三
肖焱終於到家了，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邁進家門，父親像往常一樣，坐的沙發上，母親依舊在廚房裏忙碌，父親看著他並不說話，肖焱扭過頭去，看著窗外，也沒有說話，父子倆誰都不先說一句話，好象都憋著一股勁似的，以至於家裏的氣氛顯得很是尷尬，隻有廚房叮叮當當的做飯聲，最終還是他父親打破了僵局：“昨天你去那野了？”“在同學家。”肖焱的回答也很冷淡，母親走了出來：“焱焱回來了，房馬上就好了，跟你爸好好說話。”說完並沒有立馬回廚房，隻是靜靜的看著肖焱父子，母親的心思肖焱怎麽會不明白呢，她是怕父子兩人再一次衝撞起來。其實，父親的，良苦用心作為兒子的肖焱也是了解的。父親的為人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到了晚年能舍下臉麵去托關係為自己找工作是十分不易的，怎樣的無奈和窘境，肖焱也能體諒，可是父親為什麽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理解理解我呢，自己又不是一定要找個月薪過萬的“好工作”，隻是想找一個有前途的，最好專業上又能對口的，哪怕錢少點，也沒有關係。切不說王磊那個沒有前途公司和自己專業上又沒有交集的地方，單單他那張醜臉，肖焱就受不了，又過了很長的時間，他父親又先說話了：“昨王磊來了，他說讓你去他那裏，你不在家，我應承下來了，明天就去上班。”肖焱一聽，王磊，王磊，怎麽又是王磊，立馬氣呼呼的頂上去：“我不去！”“你不去誰去！”“誰答應的誰去!”“你還是我兒子嗎？”……
肖焱又出來了，又是沒有地方可去，於是他掏出夏曉亮給他的電話號碼，想了又想，還是給他打了電話，大學的朋友他是不想見的，不是他們不待見肖焱，而是肖焱不想讓人看見他落魄的樣子，很快夏曉亮就打的來了，又把他帶回原來那間屋子，肖焱心裏想：夏曉亮，你真夠朋友！
到晚上時，夏曉亮的朋友陸陸續續來了，然後又一起去往那家紅磨房歌舞廳，剛想進去的時候，卻被一夥人攔了下來，為首的長的一臉橫肉，那家夥叫嚷起來：“夏曉亮，**的也太不夠義氣了吧，董爺不是說過了，紅磨房是我的，**的插一手算什麽事？”“哦，是雄哥啊。”夏曉亮懶洋洋的說，“對不住啊，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董爺分給我兩個地盤全是沒有搞頭的沙漠，最近又多了幾個兄弟，沒辦法，兄弟們總要吃飯啊。”“**的以為你是誰，你以前不過是我手下一個小弟，混飯的，怎麽的，翅膀硬了，想向大爺我叫板了，告訴你，你還嫩點，別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了。”當哪個人用手指在夏曉亮鼻子罵的時候，肖焱就很不高興了，夏曉亮夠朋友，自己自然就不能裝孫子縮在這裏，肖焱操起附近大排擋的啤酒瓶，“砰”的一瓶子砸了過去，場麵一下混亂起來，兩夥人立刻衝上去撕打起來，由於夏曉亮等人不是有備而來，人數上並不占優勢，可肖焱一下就打了四個，說實在的，肖焱並不是一個特別愛打架的人，隻是這一段時間太憋屈了，想撒撒氣，而這無疑就是最好的出氣筒，他同時打四個，卻並不占下風，而雄哥正捂著頭叫嚷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住手！”聲音不大，卻引起雙方的重視，很快都罷了手。肖焱看過去，是一個很清瘦的老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墨鏡下隱藏著一雙眼睛，雖然沒有看見，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許久的沉默，顯然雙方對來人能出現在這裏都很吃驚,還是哪個叫“雄哥”的一溜小跑來到老人的麵前：“董爺，怎麽驚動你老人家，不過，這事……”“行了，阿雄，我什麽都知道了，今天就擺手罷，明天……”這時他他回頭看了一下馬路的對麵,那裏停著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肖焱隱約看見裏麵的人點了一下頭,董爺又回過頭繼續說,“明天，阿雄.阿亮你們兩個到春江公寓4棟403別墅裏來。今天就散了吧。”那個叫‘雄哥’和夏曉亮順從的點了一下頭，老人走回轎車，車很快消失在黑夜裏。
阿雄在走之前狠狠的撂下一句話：“明天，我他媽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晚上時,夏曉亮很消沉,在肖焱正準備睡覺,夏曉亮來了,拍拍肖焱的肩膀:”今天,你真夠朋友!”肖焱想了想說道:”我還怕你怪我太衝動,沒給你帶來什麽麻煩吧?””怎麽會！”夏曉亮也想了一下說道:”阿雄這個王八蛋,我遲早是要和他幹的,平時,他老拿董爺壓我,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氣.”“董爺是誰?”“就是我的老板,我們的‘貨’就是從他那裏拿的,懂嗎?換句話說,他就像是批發商,把貨給我們,我們再拿出去賣.”“那明天呢?”肖焱擔心的補問了一句，“明天怎麽辦?”“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今就睡這吧!”……
豪華的客廳裏,董爺歪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沙發的主坐上坐了一個妝化的很是得體的中年婦女,女人穿的很是單薄，董爺正色眯眯的看著她，那個中年婦女並不回避，隻是用那富有保養的手上把玩著一個晶瑩剔透的高腳酒杯,暗紅色的葡萄酒在裏麵裹著冰塊隨杯搖曳著,那個中年婦女的先開了口:“董叔,不是我說你,先前我就說過不要玩散貨,這活不僅傷神，風險還大,您看今天這事鬧的,弄不好驚了雷子就很難收場了。”董爺笑了笑說:“玲玲,我看你是多慮了，雷子就那麽精，那這麽多年我們是怎麽過來的，再說當年,我和你老爸還不是用你現在看不起的散貨養活的你,你今天能有現在的成就，也依賴於當年的散貨起的家。”董爺說著說著緩緩的站了起來,走到哪個叫玲玲的女人背後,從後麵摟住她,輕聲說:“在說,你還怕錢多咬手啊!”那個叫玲玲的女人皺了一下眉頭,又若無其事的玩起酒杯,董爺到是沒有看見,不過他也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不過,今天這事鬧的是大了點,不過你放心,我一定做的讓你滿意的。”一語雙關的董爺順勢就來要親中年女人的嘴,女人用手擋住,嗲聲說:“別這麽急嗎，不過那個小子夠狠的。”“誰啊？”“明知故問！”“哼！”董爺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就是一個打四的小白臉麽，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什麽嗎！”哪個叫玲玲的假裝生氣扭過頭去，“人家手上沒幾個機靈的，如今這生意可越來越難做了，雷子都成精了，攪黃了咱們好幾樁買賣，招攬個精明的，這可是為咱倆考慮的！”女人故意強調了一下咱倆，那個董爺忙過來哄她：“怎麽拉？真生氣了？唉！你老爸如果他是隻老狐狸，你就是隻小狐狸，我在你們倆的手中隻有打下手的命，好好好，我依你，我明天就去找人把他叫來，不過，依我的經驗來看，這個小白臉怕……”董爺停了一下，又說道，“怕不是那麽好上道的，隻有……”此時董爺故意把話停了下來，那個叫玲玲的女人翻過身子，用手摟住董爺的脖子：“說啊！你倒是繼續說啊!”“上賊船啊，這上去了可就下不下來了，對付男人你還要我教你啊。”董爺笑著摟住哪個女人一下子栽在沙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