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若是在平時瞧見君臨天臉上那淡淡的潮紅,舒子非定會驚訝無比然後順帶戲弄他一番。他那種人會害羞是一件多麽難得的事情。可眼下小腹一抽一抽的痛,讓她本就駭人的臉越發的猙獰,她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心情去理會他的異樣。況且就這事兒來說吧,她自己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沒有想到月事會提前,而且還是在大街上最狼狽的時候華麗麗的來拜訪她。還好大夥都以為她是因為受傷才流的血,不然真是挖多少地縫都不夠她鑽的。

不過他娘的,他們那一腳還踹的真狠啊,竟然把她的葵水都給踹出來了,一群不懂憐香惜玉的家夥,應該拉出去閹掉。

君臨天臉上的潮紅退了之後,看了舒子非一眼,還是沒有聽她的話,大步走到門口吩咐下人將薛神醫請過來,並加了一句,動作要快!

舒子非彎曲著腿坐在**,無語的看著君臨天朝自己走過來,心底卻有些小小的開心。

君臨天走了過來,半跪在**,傾身向前,二話不說,抱起舒子非。

“喂,你要幹嘛?”舒子非瞪大了眼喝斥。可是疼痛早已將她折騰的筋疲力盡,本是喝斥的聲音聽在耳朵裏卻頗有些濃濃軟語的味道,所以舒子非很自覺地閉了嘴。

“你先躺好!”君臨天將舒子非的身子往外挪了挪,又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平,冷著嗓子淡淡嘲諷,“你靠那麽裏麵幹嘛?怕我吃了你不成?”

“誰知道呢!”舒子非冷嗤了一聲,不自覺的又彎曲了身子,似乎這樣可以減輕她的痛苦。

“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吃了你的。”君臨天別開眼,幽幽的說了一句,“你現在這副模樣,誰會有心情。”

舒子非愣了一愣,有氣無力的自嘲,“我知道你不會吃了我,你就算要吃也是去找冥……”舒子非突然噤聲,覺得這話怎麽說都有些奇怪,遂忙改口冷哼:“我有自知之明,不用你提醒。”

“哦?怎麽講?”君臨天坐到床邊雙目炯炯的看著舒子非,**的雙唇親啟,低醇如酒的聲音緩緩而出。

“我知道我長得醜,比不上冥月的貌若天仙。整日裏看著美人兒,當然會看不上我。更何況我現在這副模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舒子非別開頭,不看君臨天,心裏有點小小的不爽。

“嗬,果真是有自知之明。”君臨天低低的笑著,伸手握住舒子非的手,“你現在的樣子的確蠻醜的!”

“你要幹嘛?”舒子非氣呼呼的看著君臨天,不顧身上的疼痛甩開他的手--什麽人!剛說才還說她醜,現在又來拉她手是什麽意思?她醜,礙了他的眼,那他幹嘛不走!

“生氣了?”君臨天黝黑閃亮的眸子裏染上一層笑意,定定的看著舒子非。

“我幹嘛要生氣!你趕緊出去,不用你在這兒假好心!”舒子非皺著眉下了逐客令--這家夥感情就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她都痛成這樣了,他還笑!笑笑笑,最好笑死你!

“本來就醜,這一生氣就更醜了!”君臨天挑了挑眉,淡淡的嘲諷。

“醜不醜關你屁事,反正你又不用一輩子對著我!你要嫌我醜,你就回你的臨天閣找你的美嬌妾去啊!跑到這裏來幹嘛?要不然你幹脆一紙休書休了我,豈不是更好!眼不見心不煩!”舒子非瞪大著眼看君臨天,可是她怎麽睜,都覺得自己的眼是一條縫,看不清他的臉,似有一層水霧擋在了他們中間,“我醜又怎麽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世上我總會找到那麽一個人,就算是我以現在這副尊容出現在他麵前,他也定會說我漂亮!你這膚淺的家夥,我鄙視你,討厭你!”

君臨天看著一手捂著肚子,一手不停地擦著眼淚,嘴裏還不停的嘟囔的舒子非,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她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子非?”君臨天試探的叫了一聲,伸手想要替她擦眼淚。

“走開!懶得理你!”舒子非哽咽的說著,氣鼓鼓的看著君臨天,伸手欲將他推出自己的地盤--願以為這家夥之前那模樣是擔心她,還害得她心裏感動不已。她已經夠狼狽了,他還嘲笑說她醜,真是沒天理,雖然她現在的樣子的確是蠻醜的,可是他就不能不說實話嗎?

“傻瓜!”君臨天忽的環住舒子非,將她望懷裏一帶,“我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麽就當真了?”

突如其來的情況,讓舒子非忘記了要掙紮,隻是不停的眨著眼--眼前是什麽情況,到底是什麽情況?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她的臉燙的她覺得可以將雞蛋煎熟?話說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靠在他的胸膛,為何感覺會那麽的不一樣?死了死了,腦袋又當機了。

就在舒子非迷迷糊糊的時候,肚子適時的痛了起來,疼痛傳遍全身,刺激了她的神經,腦袋頓時清明,忙手慢腳亂的推開君臨天,雙唇一張一合,“你才傻,你全家都傻!開玩笑?我知道你開玩笑,從你第一次對我露出溫柔的眼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你是在耍我。一邊擁著冥月,一邊又時不時的對著我放電,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碧荷說你喜歡我,還讓我心裏高興了半天,現在想來也是你在開玩笑吧!你個壞蛋,壞家夥!我可以允許你走進我的世界,卻決不允許你在我的世界裏走來走去。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最好離我遠點,什麽狗屁的談戀愛,統統見鬼去!”

“說你醜,是開玩笑。但其他的,不是!”君臨天突然捧住舒子非的臉,目光堅定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著。

“鬼才信!”舒子非想起自己還沒有開始便將扼殺在搖籃中的戀愛,想起自己被欺負時的無助,想起自己悲催的穿越,眼淚就一個勁兒的往眼眶裏湧,怎麽擦都擦不掉。舒子非擦的煩了,幹脆就任它掉,反正都說哭可以解壓,哭一哭,沒準兒就沒事兒了!

“怎麽哭了?”君臨天看著哭的異常難看的舒子非,低低的歎了一聲,“不信沒關係,可是你要記住,這次我不是開玩笑。”

舒子非淚眼朦朧的看著君臨天,不端的回味這句話是何意思,君臨天已是俯首向前,吻住了舒子非紅腫的雙唇。

看著眼前放大俊顏,舒子非的腦袋頓時又是一片空白,全身僵硬,任憑君臨天溫柔的索取她唇間的香甜--誰能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家夥是不是中邪了?

“痛!”

“該死。我……”君臨天捧著舒子非的臉,眼眸裏全是滿滿的關心與憐惜,“我不該在這個時候……”

“君臨天……”舒子非雙頰緋紅,眼神似有些渙散,暈暈沉沉仿若夢中,聲音有些飄渺,似有無盡的羞澀,“我是肚子痛。”

“你先躺好!”君臨天回過神,忙將舒子非給放平,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放到她的小腹上。

“你……你要幹嘛?”舒子非驚恐的望著君臨天,扭動著身子,心怦怦的跳個不停,就好像要從胸腔裏掙脫出來一樣--這家夥不會是突然獸性大發,饑不擇食,想要將她那個啥吧?

“別亂動!”君臨天皺了皺眉,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舒子非戒備的看著他--不動才怪,不動就**了,**也就罷了,幹嘛還要在她來月事的時候?

君臨天一對上舒子非的雙眸,就知曉她定又是在亂想,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看你肚子痛的厲害,想替你暖暖,據說這樣可以減少疼痛。”

舒子非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呼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君臨天。

隨著君臨天手掌輕輕的按壓,一股暖流從君臨天手掌心流出,沿著小腹蔓延至全身,腹部暖暖的感覺,真的將疼痛驅趕了不少。

“以後不要吃太多涼性的東西,平日要注意保暖,不要著涼了。若是涼著了,也會肚子痛的。等會兒老頭過來,再讓他給你開幾副藥,必要的調理還是要的!”君臨天漫不經心的著,“你體質不好,要……”說道這裏,君臨天忽覺自己話多了些,忙住了嘴,微微躲開舒子非的目光。

“沒事兒的,平時也不見得有這麽痛,估計是今天被踹了一腳才……”舒子非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沒事兒幹嘛給他解釋這個。還有他怎麽知道自己體質不好?他之前不是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嗎?難道說眼前這男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關注自己了?

不過這家夥好像懂得蠻多的嘛?還知道女人的那裏不能受涼。真想知道他從何處的得知的這些知識的?話說像他這種淡漠冷清的人若是沒有遇到過,又怎麽會如此了解?想來定是他生命中的某個女子也有過這種情況,他才會知道的。哎,那個人是誰也不用猜了!這偌大的王府裏,除了她,就是冥月了。要不然他在外麵還有相好的?這個可能性,據觀察比較小。

眼前漸漸浮現一個畫麵,君臨天坐在床前,含情脈脈的幫冥月揉著小腹,然後兩人情不自禁的相擁在一起,激吻。

呃……在想什麽呢!舒子非大囧,忙甩了甩頭。

“怎麽了?拚命的搖頭。”君臨天一手握著舒子非的手,一手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沒怎麽!隻是在想,你對女人這方麵的事兒了解的挺多的!冥月是不是也會肚子痛啊?”舒子非愣愣的看著被君臨天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有些不受控製的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剛說出口舒子非就後悔了--怎麽聽都感覺自己是在吃飛醋。

“傻瓜!”君臨天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思緒飄回到舒子非腳踝受傷的那日。

書房裏,君臨天坐在書桌前,緊握著狼毫,卻一直不曾動過。

薛神醫大步跨了進來,看見君臨天緊蹙的眉頭,清咳了一聲,“那丫頭的腳踝還扭得不輕,都腫成豬蹄了,真是嚇人!”薛神醫一邊說一邊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有你在,就沒事兒!”君臨天淡淡的掃了薛神醫一眼,“給她開些藥吧,那樣好得快一些!”

“這腳傷嘛,慢慢治吧!反正那丫頭整天這裏蹦躂那裏蹦躂的,讓她多休息些日子也好!”薛神醫摸著胡須,坐在椅子上,笑嗬嗬的看著君臨天,“你沒事兒就去看看她,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多關心關心!這樣兩人才能……”

“我的事兒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君臨天放下狼毫,眯眼看著薛神醫,“可有給她塗抹的藥?”

“給了,不多!我那些藥,哪有你身上那瓶好!”薛神醫挑眉笑著,眼光裏閃爍著耀人的精光,“要不是你先給她上了藥,她那腳啊估計就得腫爆了。也不知那丫頭到底使了多大的勁兒,竟然將自己的腳踝傷成那樣!”薛神醫喝了口潤潤嗓子繼續說道:“我剛才給那丫頭號了號脈,發現她的體質可不是一般的差。她體性寒涼,每月來月事的時候,必定會肚子痛!這是會痛到什麽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君臨天星眸半眯,眸光變幻,色澤深幽,睨了薛神醫一眼,默然不響,

“這女人吧,就最怕受涼!尤其是來月事的時候。以前你外婆年輕的時候就老是肚子痛,每次我都會幫她揉小腹。你可別小瞧了這手心的溫度,可是很管用的。每次我替你外婆這樣一揉,她的疼痛就會減輕很多。”薛神醫慢條斯理的說著,眼角餘光不時瞟向書桌後的君臨天。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君臨天麵色無波的下著逐客令,“我還有事沒處理完!”

“你繼續吧!老頭子我也該去休息了!平日裏走路也不覺得那路有多遠,可為何今天走著回來會覺得這腿那麽累呢?哎,定是看到有馬車沒得坐,這腿有些不滿了!”薛神醫慢吞吞的站起身,嘴裏嘟囔著,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君臨天聽到,“還是丫頭幸福,有馬車坐,這腿傷了也值得了!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一件好笑的事兒了,這突然記起來了,告訴你聽聽!”

“有事就說,說了趕緊就去休息,不是說累了嗎?”君臨天唇角抽搐了兩下,淡淡的說道。

“上次你中毒我沒有將你的餘毒清幹淨,然後你就暈倒了。我就騙那丫頭說解藥在她那裏,然後讓她替你解毒,結果那丫頭還真是相信了,丫頭還真是好騙!”薛神醫故意停下來看君臨天的反應,“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麽騙她的嗎?不想知道她是怎麽替你解毒的嗎?”

“不想!”君臨天回答的幹脆!

“我騙她說解藥是她的一個吻,隻要她親了你,你的毒就可以解。雖然那丫頭剛開始懷疑我說的真實性,可最後看見你真的暈了過去,那丫頭,哈哈哈,她最後還是相信了我的話!真的跑去親了你!”薛神醫自顧自的說著,大笑著往大門走去。

“君臨天,你傻了?”舒子非坐起身伸手覆上君臨天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嘟囔道:“不燙啊,怎麽一個勁兒的傻笑?”

他叫她傻瓜,卻自己在那兒犯傻,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剛才自己的話,讓他想起了什麽?想起了什麽呢?難道是想起了他和她的情意綿綿?切,還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舒子非心情鬱鬱的抽回手,微紅著眼看著神遊的君臨天--這可如何是好呢!都說愛情讓人容易迷失自己,這話還真是沒錯呢!怎麽感覺自己現在就迷失了呢?難道自己對他不隻是喜歡,難不成已經比喜歡要更深了一層次?慘了!有人要成為迷失的小羔羊了。

關鍵是這迷失的小羔羊有水不喝,偏要喝醋,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不行,舒子非,乃太沒出息了!你要保持一顆鎮靜的清醒的頭腦,不能讓自己迷失在這場耍流氓的遊戲當中。

除非……除非他最後單身!否則,沒戲!

舒子非歎了口氣,將君臨天的手從自己的腹部拿開,掀開被子,下床。

“怎麽了?”這一動作,成功的將君臨天的魂給招了回來,君臨天看著舒子非,微微皺了眉,雙眸裏氤氳著濃濃的擔憂,“是哪裏又不舒服了嗎?”

舒子非怔怔的看著君臨天的雙眸,微微點了點頭--怎麽辦,這丫的眼神太有殺傷力了,直接將她殺的措手不及,以前咋就沒有發現呢?

“哪裏不舒服?”君臨天亦是站起身,掰過舒子非的雙肩,讓她正視著自己。

“心!因為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舒子非的聲音很輕,仿若風一吹就會飄散的了無蹤跡。

這心啊,剛開始是因為有些吃味而不爽,現在卻是因為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而難受。

若是他是單身的,該多好,那她定當奮不顧身,為了愛情死而後已!

若是他不要讓她知道他喜歡她,該多好,這樣自己的心就不會這麽亂了,左右搖擺,飄忽不定。

……

君臨天凝眸看著表情鬱鬱的舒子非,腦海裏突然竄出了很多話。

“我要出這王府,找個有錢有勢又帥氣的男人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我要離開這王府,走的遠遠的。”

“我發現我有點喜歡上那個冷冰冰的家夥了!可是啊,我得立即馬上把這心思扼殺在搖籃裏。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的愛他給不起!我不能讓自己陷進去不是,那樣會好痛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

“找到那麽一個人,與他白頭偕老。若是找不到,我就單身。”

……

君臨天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手倏地環住舒子非的腰,將她拉入他的懷裏,將舒子非的臉緊緊的貼在他堅硬而溫暖的胸膛,雙臂緊緊的擁著她。

舒子非本就不平靜的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腦袋轟的一聲,瞬間空白,全身的血液瞬間澎湃起來,身體急速的加溫。那種感覺好時被閃電擊中一般,渾身不停的顫抖著。

“你要的我會給你,你要相信我!”君臨天將下巴擱在舒子非的頭頂,用低醇如酒的聲音許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諾言。

“什麽?”舒子非緩緩抬頭,不解的看著他,“相信什麽?……”

君臨天忽的低頭,輕啄舒子非的雙唇,將舒子非後麵的話盡數堵在了喉嚨裏。輕若羽毛的細吻像細雨般灑落在舒子非額頭、眼瞼、鼻尖、雙頰……他吻得是那麽的小心翼翼,深怕驚了懷中的人兒,最後才來到期待中的唇瓣,熱烈而輾轉纏綿。

舒子非雙手死死的抵住君臨天的胸膛,隨著君臨天輾轉纏綿的吻,心跳急速,血脈噴張,無力招架,隻能軟綿綿的攤到在君臨天的懷裏。

薛神醫在侍衛的帶領下匆匆的進了門,平日裏容光煥發的臉,此時卻也布滿了焦急--白日裏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心裏已是為這丫頭著急,誰知剛進門,就見侍衛匆匆而來,說是王爺讓他趕緊前去伊人閣為王妃診治。他心裏頓時擔憂無比,到底是傷成什麽樣才會讓那小子擔憂成那個樣子。

堂屋裏沒有人,碧荷也不知蹤影,薛神醫見門虛掩著,心急之下忙推門而入,大聲問道:“丫頭,到底傷到哪裏了?讓我……”

薛神醫瞪大了眼睛看著屋裏相擁在一起的人,臉上的著急漸漸被笑容代替。可是多麽希望自己沒有進來啊,似乎他打擾了兩人的好事,回頭那小子肯定會給自己臉色看。

舒子非被薛神醫的嗓門震得渾身一顫,忙推開君臨天,低著頭,眼睛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神色間頗有些尷尬。

君臨天若無其事的回頭,掃了薛神醫一眼,“你趕緊過來給她看看,她肚子痛!”扭頭打橫將舒子非抱起,放到**,拉過被子給她蓋住。

“丫頭現在渾身定是燥熱無比,根本就不需要被子。”薛神醫踱步過來,斜了君臨天一眼,而後笑嗬嗬的看向舒子非,“丫頭,你說我說的對不?”

舒子非尷尬的別開頭,不理會薛神醫。

“喲喲喲,害羞了。”薛神醫閃著精光的眼在君臨天與舒子非之間來回溜達。

“老頭,你趕緊的!”君臨天皺眉,走到一旁,將位置讓了出來。

“還知道站開啊,我還以為你就那麽舍不得離開一步呢!”薛神醫戲謔的看了君臨天一眼,而後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替舒子非把起脈來。

“是肚子痛了吧!”薛神醫放開手,漫不經心的說道,“等會我給你開兩副藥,先止止痛。你這身子啊,真應該好好調養才行!調養好了,就趕緊給我生個小曾外孫。”

“她今天痛得很厲害!”君臨天淡淡的皺眉。

“沒事兒的,調理調理就好。估計今天是受了刺激才會這樣。”薛神醫站起身,唇角含笑的對舒子非說道:“你打架的事兒,這街頭巷尾可是傳的熱熱鬧鬧的,你呀,還真是個瘋丫頭!”

“我哪裏瘋了!”舒子非有些不服氣的看著薛神醫,“那家夥才是個瘋子!”

“我還以為你害羞得不想搭理我呢!”薛神醫揚起一抹得意的笑,見舒子非又別開了眼,聳了聳肩說道:“你們倆該幹什麽幹什麽,老頭子我要回去休息了,這兩天天待在那悶悶的皇宮,憋都快憋死了!禦醫院裏那些家夥全是一些呆瓜,悶葫蘆!”

薛神醫一溜煙的跑到門口,又回過頭,對君臨天說道:“臭小子,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說過什麽吧?女人怕涼,你外婆……”

“行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君臨天打斷他的話,不耐的催促。

君臨天扭頭,這才發現了矮凳上的飯菜尚未動過,伸手一摸,已經發涼。吩咐了人換了熱的飯菜上來。

舒子非說肚子不餓,不想吃。君臨天瞅了她半晌,幽幽的說了一句,“還是吃點吧,你太瘦,抱起來沒有感覺。”

舒子非心中那個氣啊,直接將枕頭砸到他身上,憤憤的說道:“誰稀罕你抱了!”

君臨天沒事兒般將枕頭放到床頭,霸道的將舒子非給擰起來讓她靠著床頭坐著,端了粥,遞給她。

舒子非噘了噘嘴,吐出兩字,“不喝!”

君臨天瞅了瞅她,二話不說,拿起勺子舀了一些粥,吹了吹,遞到她嘴邊,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然後加了一句,“不喝我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

舒子非拗不過,最後淺嚐了兩口。淺嚐的結果就是她將那一碗粥喝得一幹二淨還意猶未盡。

吃飽喝足,舒子非的困意就上來了,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豬投胎的,每次一次飽,就想睡覺。君臨天坐在床畔,將手放在舒子非的腹部,替她輕柔著。

舒子非靜靜的看著君臨天,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睡吧!”君臨天低柔的聲音傳來。

舒子非點了點頭,終是敵不過倦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