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背後的付出
殷天越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準備離開房間，當他的手握在門把上的時候，蘇慕突然抬起頭，憎恨的說：“現在，我終於相信了……”
殷天越怔住了，偏著頭，等待她將後麵的話說完。
“我終於相信夜傲風的話，他說你強j柔兒姐姐，不是沒有可能，你說你從來不強迫女人，可你剛才是在做什麽？？？”蘇慕咬著牙，尖銳的盯著他的背影。
殷天越握在門把上的手緊得在發抖，眼中的情緒如同風起雲湧般複雜難言，仿佛有什麽矛盾在極力的拉扯，好一會兒，他的眼神忽然變得陰冷，回頭盯著蘇慕，咬牙厲喝：“是，是我強j秦柔，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滿意了嗎？嗯？？？”
說完這句話，殷天越就甩門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再看蘇慕一眼。
蘇慕錯愕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這一刹那，她真的感到很惶恐，害怕殷天越說的都是真的，她立即跑過去將門反鎖起來，然後又將梳妝台推到門邊抵住，再加了兩把椅子，仿佛這樣，她才覺得自己暫時安全。
門外，殷天越靠牆站著，默默聽著蘇慕在裏麵搬東西的聲音，他的心在抽搐，他曾經那麽珍愛的九兒，為什麽現在對他如此戒備，如此厭煩？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他做錯了麽？
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情不自禁抬起手，撫摸自己被她抽打的臉頰，那火辣辣的疼痛感還如此清晰，仿佛有一個熾熱的鐵塊在醞燙著他的心。
房間裏，蘇慕癱軟的坐在地上，雙臂緊緊環抱在胸前，反複回味著殷天越那句話……
想了又想，她才明白，他剛才說的都是氣話，雖然他剛才真的很衝動，差點就占有了她，可在關鍵時刻，因為她的一句話，他還是放手了。
他不會做出那種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蘇慕閉著眼睛，不停的搖頭，她不願意相信。
……
殷天越準備離開，卻看見一個曼妙的身影站在走廓的盡頭深深的看著他，他垂下眼眸，再抬起時，眼中的傷感和悲涼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冷傲與輕狂，臉上的表情也一如即往的冷漠。
殷天越抬步走過去，不悅的質問：“怎麽突然來這裏？”
“有要事稟報，必須當麵商談，所以就來了。”淩薇一改往日的嫵媚，神色有些沉重。
殷天越瞟了一眼自己的房門，跟淩薇一起進了書房，房門剛關上，他就迫切的問：“什麽事？”
“你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淩薇憐惜的看著殷天越。
“談正事。”殷天越避開她的目光，坐在沙發上。
“我說的也是正事。”淩薇凝著眉，“那件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你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難道你想讓她恨你一輩子？萬一她真的用這個借口離開你，你真的能夠接受嗎？”
其實這個世上，除了蘇慕之外，最了解殷天越的人就是淩薇，淩薇十六歲就跟了他，也有十個年頭了，無論他怎麽對她，甚至將她送給其它男人，她都無怨無悔，淩薇對他的感情，就像他對蘇慕一樣，永遠不會變。
“九兒不會離開我的。”殷天越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眼神有些閃爍，語氣卻仍然故作堅定，“她不會離開我，她不會的，她現在隻是暫時的迷失而已，總有一天，她會想明白的……”
“她已經變心了，難道你感覺不到嗎？何必還要自欺欺人？”淩薇蹲在他麵前，義憤填膺的說，“我真的為你感到不值，你為她付出那麽多，她居然這樣對你，那個夜傲風有什麽好的？就會虐待女人，蘇慕居然喜歡他，簡直就是犯賤……”
“啪！”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淩薇的話，淩薇狼狽不堪的偏著頭，臉上瞬間印出一道深紅的掌印，嘴角溢出一泓鮮血，她的眼眶紅了，卻沒有流下眼淚，偏著頭，冷笑的盯著殷天越，“我知道，她是你心中的寶，你不允許任何人罵她，可是你呢？你以為她把你當成什麽？”
“不關你的事，輪不到你來質問。”殷天越冷冷的瞪著她。
“是，是我多管閑事……”淩薇從地上爬起來，坐在沙發上，擦掉嘴角的鮮血，嘲諷的冷笑，“其實我應該感到高興，以現在這種情況，你很快就會失去她了，這是作為情敵的我最想看到的結局……”
殷天越的臉色瞬間變得黯沉，眉頭緊緊凝起來，指著淩薇的鼻尖，淩厲的警告：“你再敢說一句，信不信我殺了你？”
“我當然相信。”淩薇毫不示弱的迎著殷天越的目光，“你從來就不會對我手下留情，可是，就算你殺了我，我也要說，我不想看到有朝一日，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淩、微——”
情夜冷什。“你為她做得已經夠多了，而她卻因為那些可笑荒謬的借口怨恨你，就算全世界的人說你殷天越不是個東西，她蘇慕都沒有資格指責你半句，因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她，因為她！！！還有強奸秦柔那件事，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你這樣將一切攬到身上，隻會讓她更恨你……”
“閉嘴。”殷天越震怒的厲吼，像野獸一樣撲在淩薇身上，狠狠掐著她的臉頰，激動的說，“你想知道為什麽，那我就告訴你，我寧願九兒恨我，也不想讓她對這個世界絕望，更不希望她恨自己，九兒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父母的疼愛，就連朋友都沒有，她表麵上看起來很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得就像一塊玻璃，如果她知道真相，她會恨死自己的，我不要她那樣……”
說到最後那句話，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傷感，他第一次見到蘇慕的時候，她才五歲，病得奄奄一息，躺在垃圾堆裏，被一群野貓野狗撕咬，她的哭聲撕心裂肺，渾身都在發抖，當他救了她的時候，她緊緊揣著他的衣領，不停重複的說一句話：“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不要丟下我……”
在那一刻，他隻是出於本性的善良，就對自己說，他這一輩子都不會丟下她。
這個信念堅持了十幾年，從未改變過。
殷天越不是個好人，他十幾歲就開始殺人，做了很多壞事，可九兒是他心中唯一的一方淨地，那時候，他還不到二十歲，每次殺了人心情都會不好，不是去教堂祈禱，而是向她傾訴，“九兒，我又做壞事了”，那時候她還很小，總是笑著說，“沒關係，我知道天叔做壞事也是迫不得已的”，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總是能夠瞬間讓他得到安慰，他看著她比天空還要幹淨清澈的眼睛，心情會異常的平靜。
殷天越對蘇慕十幾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切，他為了她什麽都肯做，盡管他有些不擇手段，但他的初衷都是為了她。
然而現在，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認，她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rjkz。
淩薇聽到殷天越這些話，眼淚掉了下來，哽咽的說：“殷天越，你怎麽這麽傻？為什麽這麽傻？你以為蘇慕會感激你嗎？她不會的，不會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感激我。”殷天越的唇角揚起苦澀的笑容，“我隻希望她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好……”
喃喃自語著後麵這句話，他的心突然有些恐怕，他知道，就連這僅有的一個願望，恐怕都不能實現了。
如果九兒真的永遠離開他，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他是否能夠適應，是否能夠接受？
他不知道。
氣氛變得凝重而低落，兩個人都沉默著，很久，殷天越恢複冷峻，嚴肅的問：“你為什麽會突然回海城？跟雷切爾一起來的？”
“嗯。”淩薇擦幹眼淚，認真的說，“你跟夜傲風的合作，雷切爾是有參與的，現在你們突然不合作開發m國的項目，雷切爾突然少賺一筆大生意，心裏自然不甘心，想來看看還有沒有挽救的機會。”
“你來找我，他知道嗎？”殷天越問。
“是他叫我來找你的。”淩薇嘲諷的冷笑，“雷切爾那個老狐狸，對我隻有利用而已，根本沒有什麽真感情可言，他叫我好好勸勸你，繼續跟夜傲風合作，說這是一次賺錢的大好機會，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毀了，他還說，隻要你點頭答應，夜傲風那邊由他去說。”
殷天越冷哼一聲，冷冷的說：“我跟夜傲風之間不可能再合作了，同樣的戲碼不會再演第二次，你叫雷切爾死了那條心吧。”
“好，我回去就轉告他。”淩薇點頭。
“對了，上次楚老爺子去海上餐廳找夜傲風，後來結果怎麽樣？”殷天越凝重的問。
“那還用說，當然是被夜傲風幾句話唬弄過去了。”淩薇無奈的說。
“楚老爺子能夠將楚家發展得如此龐大，不可能是個頭腦簡單的人，想必他也知道夜傲風有問題，隻不過現在楚家要依靠夜傲風，所以他隻能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道。”殷天越危險的眯著眼，“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可以縱容夜傲風為所欲為，如果夜傲風再敢對九兒樣，我一定有辦法讓他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