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別這麽任性行不行?身體有問題就得去看,你已經拖得夠久了!”路北川不可思議地瞪著我。
“今天不想去……”我一把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肚子上,手摸進他的浴袍裏。
“別鬧了!!!”路北川一聲大吼,抓著我的手甩開,臉上陰雲密布,馬上就要打雷了。
突然被這麽一吼,我頓時就心裏脹起來,有種想哭的衝動。
“不要凶我……”我拉住他浴袍的一角,努力地裝可憐,“你每次一凶我,我都很怕你……”
說著說著,眼淚就順其自然地下來了。
我都不知道我在哭什麽。
路北川歎了口氣,在**坐下,把我抱住,讓我頭靠在他肩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路北川摸著我的背,“但是你也要講道理對不對?為什麽不去看醫生呢?”
“我真的沒有很不舒服……”我腦子裏迅速轉悠著什麽話比較適合這個時候拿來哄他,終於找到一個,“哥……”
路北川身體陡然一僵,然後伸手推開了我。
“哥?”我困惑地看著他。
“叫名字!”路北川又突然暴躁起來。
我:“???”
路北川沉默著把我扔到了桌子上去的褲子拿了回來:“穿不穿?”
我不搭理他。
結果路北川也不再多說什麽,直接把我按在**先捆住手,然後就把褲子全穿上了。
褲子穿上後他把浴袍脫了,穿上自己的衣服,又把我鞋拿過來放床邊。
“穿不穿?”
又是這麽一句。
“你又捆我,用這個不太牢吧,你的手銬呢?”腦海裏瞬間竄過很多記憶的畫麵,我一邊掙著手腕上的皮帶一邊說。
“你如果不願意去醫院。”路北川突然起身站在我麵前,手攥住我下頜,彎下腰臉湊近了,黑沉沉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那我就真的換副銬子來銬你,就之前那棟鬆樹林的別墅怎麽樣,一輩子銬著你,哪兒也別想去。”
他語氣認真極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說不出話來。
路北川垂下眼睫,單膝跪在地上,把鞋一隻一隻給我穿上,然後把我手上的皮帶給解了係回他的牛仔褲上。
又從床底下拿出裝兔子的紙盒塞我懷裏:“抱著。”
然後一手拎著兩隻書包,一手拉著我,離開了酒店。
去醫院的車上,我非常安靜,似乎對做檢查沒有那麽感到恐懼了。
路北川的臉冷得能刮層冰花下來。
直到下了車到了醫院,他才又重新溫柔起來。
“不一定要做胃鏡那些檢查的,先讓醫生給你看看,沒什麽好怕的,我和兔子都陪著你呢,嗯?”
路北川帶著我去掛了個號,一邊排著隊一邊耐心地勸著我。
和剛才那個說要關我的路北川截然兩個人。
但這會兒他就是變得柔情似水,我短時間裏都不敢再作什麽妖了。
掛好了號,路北川帶著我去找醫生的辦公室,半路上他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說夏家河怎麽了?!媽的,我馬上過去!”路北川把病曆本往我手裏一塞,又把他的手機給我,把我的手機給拿了過去,“支付寶裏有錢,你的指紋可以支付,夏家河出了點兒事,我去看看。”
“我也去!”我說。
“你去幹什麽?你連張佳萊都打不過,去了能幹嘛?你在醫院裏好好做檢查,我完事了回來找你,乖乖的。”
路北川拍了拍我的背,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我站在醫院的大廳裏看著路北川的身影迅速淡出視野,突然有點兒惆悵。
還是不敢去做檢查,我在大廳裏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點兒無聊,摸了摸書包袋子,發現帶了耳機,於是打開路北川的手機想聽歌。
結果發現他的聽歌軟件居然上了程序鎖,要密碼才能進去。
聽歌軟件有什麽好鎖的?
不懂。
我試了一堆密碼,他的生日我的生日兩人生日拚在一起全試過了,都沒打開。
最後我隨便亂輸了個高中第一個學期開學前一天的日期,居然打開了。
那是我和路北川在高中的第一次見麵。
他喜歡聽鋼琴曲,軟件裏大部分都是各種鋼琴曲,我就在最近記錄裏找歌聽,有點兒好奇他最近都在聽什麽。
手指劃著屏幕翻了一會兒,滿屏的英文歌,在我眼裏沒有任何差別。
但還是讓我找到一首名字特別長的歌,由一堆數字字母組成。
好奇地點進去一聽,結果啥動靜也沒有。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聲音,正要換一首歌。
突然耳機裏有了聲音。
一種很奇怪的,壓抑的聲音。
是個男的。
還有另外一個聲音,沒什麽存在感,低低地喘息,聽起來也是個男的。
我知道了,這大概就是之前路北川聽紅了臉的那個“英語聽力”。
聽了一會兒正想把這辣耳朵的玩意兒關掉,突然,一直在喘在哼的那個聲音說話了。
“路北川,你輕點兒……不要太重了……可以,這樣就好……”
這聲音既陌生又耳熟。
是我的聲音。
路北川竟然偷偷地錄了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