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引陰之陣

要是看見什麽怪東西,倒是也有心理準備,詭異的是,我居然什麽也沒看見,身後是幹幹淨淨的!這種感覺像是打空了一拳一樣,更是讓人發慌。

";啪嗒。";忽然輕輕的一聲響,半空之中,也不知道從哪裏,居然掉下來了一個濕淋淋肉乎乎的東西!

那個東西像是壁虎尾巴一樣,跌在地上,彈跳了幾下,我才看清楚了,那居然,是半塊舌頭!

程恪則完全視而不見,隻是悠然的背著我一直往裏走,那工作人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提心吊膽的跟在了程恪身後,畏畏縮縮的四下張望著。

我十分疑心那半塊舌頭跟心狠手辣的程恪脫不開關係,想了想,到底還是沒開口問。

這幾戶人家的戶型都是相當不錯的,也因為是新居,裝飾的非常時髦,但跟剛下電梯的時候一樣,一進門,迎麵而來是一種陰森森的感覺,而且空氣之中,隱隱約約的,總像是透著一股子腥氣,讓人心裏老大不舒服。

程恪轉了一圈,眼光停留在了一麵牆上,那麵牆上鑲嵌著一個神龕。

工作人員順著程恪的眼光看過去,道:";我聽這一家的主人提起過,說是這一陣子被鬼怪嚇得沒辦法,就特地請了一尊神像來保平安,可惜鬼怪視而不見,還是騷擾。";

神龕供奉著一個泥金的神像,披紅戴綠,寶相莊嚴,看上去威風凜凜,可是看上去不知哪裏卻有點別扭,我仔細看了看,不由大吃一驚,那個神像的丹鳳眼裏麵,居然含著眼淚!

神像,哭了?

程恪盯著那神像,自言自語道:";神像淚流,陰陽失守。";

接著,他蹲下身子,敲了敲神龕下麵的牆壁,牆壁傳來空空的聲音,跟武俠劇裏麵的暗格一樣。

空心牆?我忍不住暗自想道:難道這個小區,是豆腐渣工程?

那個工作人員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緊張了起來,有點難堪的說道:";這個,施工隊請了一群臨時工,準是在材料上偷工減料中飽私囊,兩位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們公司絕對不會幹任何掉底子的事情,真要是出什麽幺蛾子,我們也受害者啊!";

程恪完全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這棟樓,犯了方位上麵的大忌諱。";

";方位?";那工作人員趕緊問道:";什麽忌諱?我們建造這個小區之前,請了太清宮的道長來相看了風水,還做了一場法事,才動的工啊!這按著太清宮的名氣,不該有什麽差錯吧?";

";這個地方,叫做玄陰地,正處在陰陽兩界的交叉口上,最容易聚集陰氣,";程恪就算背著我,也能毫不費力的重新站起來:";那個法事,應該是意圖留一個地方,來劃分人鬼的地界。

這種分界,叫做冥線。可是你們施工的時候,偏偏卻把預留的冥線給堵上了,氣塞於此,陰陽逆亂,好比城牆坍塌,沒有分界,自然會讓那些貪吃生人氣的鬼怪混入不該來的地方。";

那個工作人員聽了程恪高深莫測的一番話,似懂非懂的想了半天,忽然一拍巴掌,挑著大拇指,十分欽佩的說道:";哎呀,您這麽一說,我還想起來了,當初規劃整個小區布局的時候,這一片兒該是小區中心的花園,可是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規劃圖臨時改了,這就變成了8號樓了!您真是神機妙算啊!";

程恪還沒有接話,";啪!";陽台上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那個工作人員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的就把視線投在了陽台上。

陽台上掛著一層輕紗,那輕紗紋絲不動。

程恪走過去,一手托著我的大腿,又騰出手拉開了那一層輕紗,外麵夜色已經深沉了下來,黑漆漆空****的,什麽也沒有。

唯獨那整麵落地窗玻璃外緣,穩穩當當的印著兩枚粗大的手掌印,紋理清晰,像是剛剛拍上去的!

不算蜘蛛人之外,沒誰能懸空的在18樓外麵留下那樣的兩個手掌印,除非,留下掌印的人,會飛!

那個工作人員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兒,臉都嚇黃了,立刻萌生了退意:";二位,我,我就不打擾了,我就在物業那裏等著,您先忙,您先忙。";

說著,怕程恪留他似的,趕緊回身往電梯裏跑了過去。

我帶著點心慌問道:";那個東西........";

";挺有趣的。";程恪微微一笑,漆黑的桃花大眼光芒流瀉,含義不明:";原來,是玄陰地上的引陰陣。”

“引陰陣?”我忙道:“引陰陣是什麽?”

程恪答道:“是被人設下的一個局。";

";局?";我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鬼引進了這裏來的?";

程恪笑道:";你難道不好奇,是整個樓堵住了冥線,可為什麽不偏不倚,就隻有18樓鬧鬼?";

";我剛才就挺好奇的,就是還沒來得及問!";我趕緊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程恪答道:";因為這個樓占了冥線之後,有人在牆壁之中留下了一道方位準確的空隙,下接地下室,上接這一層,剛好通了冥線上的陰氣,在這裏流出,所以其他的樓層安然無恙,這相當於修建了一個陰間的電梯,把它們全直接送到這裏來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這麽說來,一開始,樓的位置就變換了,又在施工的時候形成了奇怪的空隙,難道,是房產公司內部,有人存心的想讓這裏鬧鬼?";

程恪的薄唇噙著一抹涼涼的笑意:";玄陰地是修煉妖鬼最好的地方,陰氣重的連我都喜歡,有人覬覦這裏,想動一點手腳據為己有,可想而知。";

";修煉妖鬼?";我四下裏看了看,隻覺得這個地方被程恪這麽一說,更顯得陰森了:";該不會,又是那養鬼師吧?";

程恪愉悅的笑了:“你猜。”

";哢嗒。";一個不大不小的鎖門聲忽然響了起來,我回過頭去,看見剛才還大敞著的門已經自己關上了!

我趕緊從程恪背上跳下來,一瘸一拐的過去擰了擰那個門,不由心裏一沉,果然,我們被反鎖在這個屋子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