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帶我去哪裏?

?“你要是敢走出這個門,我可以保證薛嘯秋活不過明天!”‘黑鷹’陰森森的聲音,在何菲的身後響起。

她的腳步頓住了,伸出去拉門的手,也頹然地垂了下來。

墨色的秀發直達腰際,包裹住了她玲瓏高挑的身段,也籠罩著她周身濃濃的絕望。

他,總是會準確地抓住她的軟肋。

她更加知道,‘黑鷹’有多可怕,他說了這樣的話,就真的有讓薛嘯秋活不到明天的本事。

轉身,絕望的何菲踩著黑暗,緩緩地向他走了回來,表情從空洞到了死寂。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他身邊,那種感覺,就向是墜入地獄一般的絕望。

明明她的腳是踩在地上的,可是她卻有一種失重向下墜落的感覺。

‘黑鷹’很滿意她的妥協,看著她走到了自己的麵前。

他伸手撫住了她的肩膀,將她身上薄.紗的睡衣,緩緩褪.掉。

長長的發,蓋住了她.胸.前深深的溝.壑,卻平添另外一種吸.引人心的魅力。

她並沒有膽怯,或是逃避地閉上眼睛。

她直直地看著他,看著他向自己.吻.了下來,然後她開始回應他,取.悅他,極盡所有地去感染他。

她知道,隻有讓這個惡魔滿意了,她才可能達到自己的目的,守護她想要守護的人。

可是,今天晚上她真的太累了,沒等他折騰完,何菲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醒過來。

在噩夢中睜開眼睛的何菲,額頭上汗水密布,房間裏麵,窗簾密閉四合,周圍安靜極了。

落地窗的簾上,有一圈淡淡的光暈,昭示著清晨的降臨。

何菲微微地轉頭,身邊沒有黑鷹在了,可是淩亂的一切和溫熱,證明他才剛剛離開而已。

她震驚了,她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自己竟然真的在他的身邊睡了整整一晚,而沒有被他扔出去,這是沒有哪個女人做到過的。

‘黑鷹’一向不信任人,所以從來不允許他睡著的時候,身邊有別的人在。

何菲心潮起伏,靜靜地躺著。緞料的被子,清清涼涼的,她一動,就感覺從肩上滑了下去。

疲倦與困乏,讓她懶洋洋的,不想動彈,也不想去應付那個惡魔了。

無論他要怎麽懲罰觸犯了他規矩,留在這裏睡過頭的她,她都不想去理會了。何菲苦笑著想,或者她還會死在薛嘯秋的前頭。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開門的聲音響起來了。

幾乎是本能地,何菲一下子就從**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門口走進來人。

身材高大得過分的‘黑鷹’,正從門口走進來,手上還端著水杯和一包東西。

何菲總覺得做這些瑣碎事情,與他的樣子和氣質很不相符,她還是習慣了看他高高在上的樣子,一時不免有點閃神了。

“吃藥。”黑鷹沒理會她的失神,走到床邊坐下來,對她道。

何菲低頭看了一眼盤子裏的東西,苦笑了下。看來,這次她真的要比薛嘯秋先死了。

她順從地拿起了藥丸。

因為她對藥理很在行,所以一嗅之下,就發現了這藥不對勁。根本不是她以為的毒藥。

何菲震驚得都忘記了拿水,愣愣地抬頭看著‘黑鷹’。

“你昨晚在發燒。”他的話很簡單,可是卻讓何菲更加困惑了。

‘黑鷹’是什麽人?一向是取人性命的冷血惡魔,現在竟然在關心發燒的她?!還給她送藥來!何菲有些懷疑,發燒燒到暈了頭的人,應該是他吧!

“別發愣,吃藥!”他命令道。

看著他陰鷙的黑眸,何菲抓過了水杯,飛快地將藥吃了下去。

一抹嘴巴上了水,她看著他道:“我在這裏留了一夜,壞了你的規矩,你要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

黑鷹並沒有馬上回答她,轉身將杯盤放到一邊,道:“你應該起來離開了。”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門去。何菲這一下子更加懵了。

他放著不管,這意思是不懲罰她了麽?她意外地看著關上門離開的惡魔,心裏簡直不敢相信。

而何菲不知道的是,昨晚高燒中的她,噩夢連連,嚇得抱緊了身邊的黑鷹,哭得淚流滿麵,聲聲地衝他哀求著:“不要離開我!”

她也永遠不會知道,那時候他抱得柔弱的她有多緊,又有多心疼她。

那樣柔軟而無助,恐懼到了極點的她,縮進了他寬大的懷裏,在那裏尋到了安穩,才沉沉地睡了過去。而黑鷹就這樣抱著她,一直到天亮,一直沒有鬆開過她。

他經曆比她還多,所以比她更加了解,失去,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是種多麽可怕的感覺。

……

早上天還很早,陽光朦朦地掃下來。

景陌從浴室中走出來,正擦著潮濕的頭發,踩著拖鞋,朝臥室裏走去。這一夜,她沒有睡好,頭腦還昏昏沉沉的。

一進臥室,景陌看見站在房間裏麵的男人,不由愣了一下,紅暈迅速爬上粉頰。

“你進門都從來不敲門的嗎?”她不樂意見到他,低聲埋怨。這人真是沒有禮貌。

她站在了原地,不願意再踏進一步,很緊張地看著孟哲暄。因他而留下的不好回憶,此時又在刺激她了。

“你看著我的,那是什麽眼神?”孟哲暄看到她一幅防範的樣子,再一想到薛嘯秋那電燈泡要跟著他們一起回家,心情就變得無比惡劣了,沉聲冷冷地問道。

“你一大早上,闖進我房間裏麵,你想我用什麽眼神看你?!”景陌不甘示弱地反駁了回去,而且將.浴.巾裹得更緊了,恨不得將自己裹成粽子。

“我隻是來告訴你,今天要帶你離開這裏,你先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孟哲暄按捺住心中的情緒,盡量平靜地對她說。

聽了他的話,景陌不由冷笑了,嘲諷地對他道:“收拾我自己的東西?你不覺得,你自己說的話很可笑嗎?!這個地方,有什麽東西是屬於我的?!我又需要收拾什麽?!”

兩人間的氣氛,從一早上開始就很不好了。

孟哲暄原本就被薛嘯秋氣得一肚子火,而且也不想再惹怒了景陌,讓兩人的關係更僵,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景陌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他走了出去,景陌才鬆了一口氣。剛剛她太過緊張了,手握得太緊,現在指骨都在疼。

景陌不由甩著手指,緩解疼痛,心裏卻在想著:孟哲暄這次又玩什麽花樣?又要把她帶到哪裏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