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33章 要麽死,要麽報仇
那是一張相識的臉,蒼白如紙的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
佐焰看著她,整個人不敢相信的跌退了一步,臉上沒有任何情緒,一點情緒都沒有。
本來,親眼看到這樣的事發生,真真些許是有些害怕的,可是今天她就沒有害怕,跟著佐熠下車朝他父親這邊走過來,當真真目光落在那躺在血泊中人的臉上時,整個人,傻了。
佐熠看到是那個女人的時候,也呆愣了。
突然間,撲通一聲,真真雙腿軟跪在了地上,鮮血染紅了她的膝蓋,她瞳孔放到最大,傻傻的盯著那個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緊緊閉著雙眼的女人。
頓時,淚水奪眶而出。
她撲過去,雙手使著全身的力氣抱起那個女人,輕輕的搖了搖,“母親,母親你醒醒,媽媽……”
她倏地神經一緊,仰頭看著身邊站著的兩個男人,眼眶裏淚水彌漫,“佐熠,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媽媽……她是我媽媽,求求你,快叫救護車!”
她哽咽著聲音對他叫了起來,雙手抱著懷中鮮血淋漓的女人不停叫喊著,腦子變得一片空白。
怎麽會這樣?佐熠的父親,怎麽會……
她不敢想象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實的,抱著整個死在懷中的中年女人一直搖晃,哭喊著搖晃。
“媽媽……我是真真,你醒醒,我是真真……媽……”她將頭埋貼在懷中的女人臉部,整個人抽泣得全身都在顫抖,“媽……你醒醒,我是真真……媽!”
她淚流滿麵的抬頭看著還站在無動於衷的人,哭著大叫,“為什麽?為什麽不叫救護車,佐熠,我求求你,她是我媽媽……媽媽……”
…………
然而,這個時候的佐熠,並不注重的去聽真真的哭喊聲,他就同他父親一起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不是傻得失去了意識,不是什麽都不知道,隻是,他看著她懷裏的人,已經死了,就算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
他沒有叫救護車,卻漫不經心的叫來了殯儀館的車。
真真抱著懷裏的女人,哭著喊著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意識,旁邊的兩個男人沒有管她,直到殯儀館的人要將屍體抬走的時候,真真抱著哭著叫著死都不放手,佐熠才走過來,將她整個人拉住,不準她走,眼睜睜的看著殯儀車將母親拉走,她哭得暈倒在了他的懷中。
這一淒慘的一幕,直到殯儀車消失,不遠處的人才一步一步的朝後跌退,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剛才被工作人員抬著上車的人。
她是沈妙妙?
席安寧不敢相信,一點都不敢相信。
佐焰被帶到了警察局錄口供,佐熠抱著昏迷的真真進了別墅,這一刻,時間靜止了一切。
數日後,佐焰花了一筆錢和強大的人脈關係,麵對自己開車撞死人的事,很快就變得雲淡風輕的過去了。
但是因為沈妙妙的出現,和她的突然車禍去世,席安寧不敢質疑佐焰的行為,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傻了好多天,直到佐焰出現來跟她解釋為止。
而真真,因為母親的突然去世,幾次拉著佐熠哭求都昏死過去,每次醒來就是要離開,哭著喊著讓佐熠放她離開,佐熠整個人就好像完全一點都不顧及她的感受,片刻都不鬆手讓她走。
一想到那個女人的手段,一想到她騙了真真那麽多年,別說是讓真真去送喪,就是骨灰燒化了拿出來,他都不讓真真去領。
事後的幾天,真真平淡了,躺在**傻得臉色露不出任何情緒,全身上下被綁在**,麻木得一動不動。
她睜著眼睛傻傻的盯著天花板,視線一點一點的變得模糊不清,變得層巒疊嶂。
佐熠拿著藥走進房間,依如之前一樣扶著她將藥服下。
他沒有告訴她,那個不是她的母親,叫她不要傷心難過,他隻是初步的想到這裏,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真真心裏到底在醞釀著什麽。
“我知道這樣你不舒服,但是我沒辦法。”他輕輕的解開幫在她手上的繩子,低聲說。
她沒有反應,靠在她胸膛喘著呼吸,雙拳緊緊的拽在一起,骨子裏萌生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跟恨,連他都沒有覺察出來。
“你在休息兩天,我帶你去見你姐!”見她沒反應,他又說。
她還是沒反應,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一絲血色。
她的樣子,看得他心疼不已。
他俯身去吻她額頭,“這次,我給你一個驚喜,讓你看到的,覺得是你意想不到的。”
他在想,要是真真能看到她姐姐站起來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至於沈妙妙的事,他霸道的不準她去想,因為那個不是她母親,不值得她這樣魂不守舍的整天為她難過。
但是他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她隻知道,那是她母親,是生她養她的人,當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男人的父親開車撞死了自己的母親,並且,就連母親死,就連母親的屍體被火化,她都得不到去看一眼。
在她心裏,佐熠跟他父親簡直不是人,是惡魔,是禽獸,是沒有心的東西。
當初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想法,簡直太天真了,他們倆,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真真終於動了動眸子,抬頭看著他剛毅俊美的臉,看著看著,思緒深入幻想之中,那天慘不忍睹的一幕,又一次浮現在她腦海裏。
佐熠垂視她,唇角勾起,“你聽到我在說什麽了嗎?”
她麵不改色的還是一動不動。
佐熠很無奈她這幾天的木偶樣,又將她放躺在**,給她蓋好被褥說:“先休息兩天,我讓你姐來看你,你放心,你姐跟你父親都過得很好。”
她躺在**,目送著他離開,眸子隻是轉了下,隨著便閉上,淚水滑下臉頰,心狠得咬牙切齒。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一對父子,不但沒有心,連人性都沒有。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抱著母親哭喊著叫他打電話叫救護車,他一動不動。
母親就這樣死了,是佐熠的父親開車撞死的。
明明是蓄意殺人,罪該萬死,而他的父親,卻還活得好好的,連基本的法律處決都沒有。
這樣公平嗎?公平嗎?
她咬著唇,痛忍著整顆心被一點一點的撕碎,淚水就像斷開的水龍頭,永無止境的流,一直流。
這次,她絕對不會在對誰屈服了,要麽就死,要麽就親手替母親報仇。
她絕對不會讓那些喪盡天良的人,活得逍遙法外。
佐熠,我們之間徹底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