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安安的懺悔!
那些他送給她的,和她送給他的禮物全部被她砸了出來,有的壞了,碎了。舒籛鑭鍆最後她像個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得累了,看著那些殘破的禮物,又像是撿著寶貝一樣,撿起,捧在懷裏。
“哥……”,緊緊地抱著懷裏的禮物,她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委屈地喊著他,淚水不斷地墜落……
這些禮物,她不需要。從來,她要的,缺少的,隻是他的愛,他的關心,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為什麽要長大?不長大該多好?為什麽我是你的仇人?!為什麽你選擇了仇恨丟了我?!淩墨寒,其實你不愛我!你根本不愛我!”,泣不成聲地哭著,狠狠地抽泣,淚水不斷地落下,這是她最後一次崩潰,隻允許這最後一次!
她會繼續忘掉他,不會讓自己悲傷,不會再想他,不會漭!
“我會好好活著,更會忘掉你,我不想再受傷,你知不知道?!”,閉著眼睛,任由灼燙的淚水洗刷著臉龐,那些傷害,那些愛,在她心頭交織著,折磨著她的心髒。
忽而覺得,隻要他是愛她的,就足夠了。
忽而又覺得,他其實並不愛她,更沒法忘記他給她的傷害剴!
就算將豔|照事件澄清了又怎樣?把蕭氏的股份還給她了,又怎樣?
哭了不知有多久,她起身,將懷裏的禮物又放回那隻箱子裏,一件一件地撿起。
收拾好房間,又深深地看了眼那張床,出了房間,落上鎖。下了樓,在別墅大門口,遇到了藍沐宸,他好像在那等她很久了。
還是和七年前一樣,他總是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看著他們所發生的,卻不能幫上任何忙。藍沐宸心裏有著愧疚,也覺得自己沒資格再愛念昔。
或者,他對念昔早就不是愛情了,隻是心疼她的遭遇,想像個哥哥一樣,給予她幫助。
“沐宸哥——”,她已恢複了平靜,揚著淡淡的笑意對他喊道。
紅腫的雙眸明顯是哭過,令人憐惜。
“張藝璿找你,打你電話關機了,我想到你可能來這裏——”,藍沐宸看著她,淡笑著說道,沒有提淩墨寒的事情。
“是關於小小的事情吧?她現在在哪,我這就去找她!”,她想領養小小,張藝璿本來覺得這樣不合適,要考慮幾天,可能現在是想通了吧。
念昔覺得自己和小小很有緣,也非常喜歡那個孩子,所以一直想領養她。
“我帶你去吧!”,藍沐宸說話間已拉開了自己的車門,念昔還想開自己的車去,被藍沐宸阻止,他說,你這個樣子開車不安全。
念昔上車後,拿出鏡子才發現自己真的是一臉狼狽,那雙眼睛哭得紅腫不堪,她不好意思地對藍沐宸笑了笑。
“心裏想開點,以後遇到什麽困難一定要找我。”,藍沐宸緊握著方向盤,沉聲道。
念昔隻是禮貌地笑笑。
和張藝璿約在一家咖啡館見麵,藍沐宸沒有上去。
兩個女人麵對麵坐著,念昔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心形的奶沫漂浮在杯口,十分漂亮,令她舍不得攪拌。張藝璿一直靜靜地看著她。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善良的人?
眼前的女人善良地令她覺得自己很醜陋。
“因為你是外籍華人,有很多手續還要辦理,今晚去我家把小小先接去好了。”,張藝璿終於開口,啞聲道。
淩墨寒遇難一個星期了,她的心情還沒恢複,她媽媽張淑珍更是因為淩墨寒的死住院了。帶孩子她又沒有什麽經驗,大病初愈的小小跟著她反而受累。
“嗯!謝謝你!”,聽張藝璿這麽說,念昔欣喜道,喝了口咖啡,白色的奶沫沾在她的嘴角,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愛,張藝璿忍不住拿起麵紙,為她擦拭。
“啊——謝謝,我自己來!”,她以為張藝璿一直是討厭自己的。
“應該是我說謝謝才是!蕭蕭,小小的生活費我必須負擔,這一點你不要和我爭執,不然我心裏更會過意不去的!”,張藝璿強調道。
念昔明白張藝璿的意思,鄭重地點點頭。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還會拍戲嗎?”,張藝璿關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了吧,可能會做些幕後的工作,帶著小小,安心地生活。”,念昔微笑著說道。
“那你和淩亦鋒呢?”,張藝璿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會幫忙保守這個秘密,不會告訴念昔淩亦鋒是淩墨寒的弟弟。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便說。”,還是覺得張藝璿問得有些突兀,念昔委婉地回答。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張藝璿也意識到自己心急了,不管她和不和淩亦鋒在一起,隻要她開心就好,相信淩墨寒也是這樣想的吧?
念昔後來接到了城東看守所打來的電話,說是安安想見她,她沒有猶豫就去了。
一頭的長發被剃成了禿頭,臉色蒼白,臉頰瘦削凹陷,顴骨凸出,白眼球布滿紅血絲。乍看到安安,念昔還以為見錯人了。
聽說她已經認罪了,過兩天就會開庭審判。
拿起話筒,安安也拿起,紅著眼看著她,那眼神裏溢滿悲傷,念昔隻是安靜地看著她,沒有同情,沒有可憐。
當我們犯錯時,一定不要心存僥幸心理,總有一天會為那些過錯買單的。
安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真死了嗎?”,這是安安開口的第一句話,念昔當然明白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心口募得一痛,點點頭,看著她,隻見安安雙眸裏落下兩縷清澈的淚水。
好像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一樣,轉首,不敢看念昔,用戴著手銬的右手狼狽地擦拭著眼淚。
“我不想他死的——我真不想他死的!他怎麽可以死?!”,哭著哭著,她激動地看著念昔對著話筒大叫,獄警過來,示意她安靜。
“事實已經這樣,節哀吧——”,念昔對著話筒,平靜地說道。
“蕭念昔!你為什麽這麽平靜?!你不是很愛他的嗎?!”,安安詫異地看著一臉平靜的念昔,質問道。
念昔訕訕地笑笑,“安安,你找我到底什麽事?!”,覺得安安有些莫名其妙。
安安也稍稍冷靜下來,大口地呼吸了幾下,又看著念昔,“有些話我不說出來,我心裏不安——你知道嗎?我每晚都做噩夢,我夢見滿臉是血的墨寒哥……他全身濕淋淋的,很痛苦,叫我救他——我想告訴他,我陷害過他,可是,在夢裏,我說不出話,我隻能,我隻能找你!”,安安看著念昔,有點語無倫次地說道。
安安可以夢見他呢……可她好像從來沒夢見過……
“你說吧,我願意聽。”,她淡淡地開口說道。
“墨寒哥知道你不能生育了的那天晚上,在酒吧喝了很多很多酒,很痛苦,他把我當成你了,我趁機帶他回家。他不停地叫著你,我一件件脫掉他的衣服……我,我想和他發生關係,賴著他……但是,他爛醉如泥,根本不能……”,安安懺悔地說道,臉色蒼白如紙。
念昔心裏微微驚愕。
“趁他睡著的時候,我拿著拔氣罐在他胸口吸上很多紅印,在我自己身上也弄了很多假的吻痕,然後脫光衣服和他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演了一場戲……他相信我了!”,安安看著顫抖著雙唇說道。
念昔隻是怔怔地看著她,很想甩她一巴掌,怎麽有這麽無恥的人?!
也不禁想起那一晚,她明白那時候他為什麽痛苦了……
“還有,我還有事情,不說出來心裏會不安,你聽我說,一定要聽我說完!”,見念昔要放下話筒,安安焦急地大聲道,一隻手拍著玻璃,叫著她。
念昔點點頭,又將話筒貼近耳朵。
“我知道有個孩子,墨寒哥會堅定娶我的決心的,因為他愛著你,心裏是矛盾猶豫的。所以,我必須懷孕!我就做了試管嬰兒,很快就受孕了……”,安安慘白著臉看著念昔,又說道。
念昔心裏一抖,惡狠狠地瞪視著她,“所以,你根本不在乎那個孩子的安危,還故意陷害我對不對?!安安!你根本就沒人性!就算是試管嬰兒,那也是一個生命!”,念昔一口氣對她大吼,激動地拍打著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