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綏說好,“那以後就不說石榴了,你喜歡什麽,我便說什麽。”

“倒也不必如此。”崔沅綰被晏綏這話嗆得語噎,本意並非如此,不過一句諢話罷了。

“你快些起來去上朝罷,雖是新婚,可官家並未給你批假。幸好醒得早,不妨事。”崔沅綰說道。

官家隨了禮,可仍叫晏綏應卯,也顯示出隴西的焦急事態。

崔沅綰的話點醒晏綏,他尚沉浸在桃紅豔李之中,瞧著崔沅綰的唇張張合合,不由得心猿意馬。哪怕雲散雨收仍是不知味,早起本是想纏著崔沅綰再行荒唐事,這下倒好,心裏裝著的事全成了戰事。

崔沅綰瞧晏綏欲想起身,本想叫幾位小女使前來伺候二人穿衣洗漱,乍然想起先前聽聞晏綏一向不喜旁人進到自己屋裏,也不喜女使近身伺候。話轉了個彎,“快去洗漱罷,官家交代的事耽誤不得。”

三言兩語便把晏綏給支了出去。

秀雲見姑爺走了,忙進屋服侍崔沅綰。

昨晚二人睡得晚,偏偏崔沅綰又是個好幹淨的主兒。身上黏膩不堪怎能入睡?纏著晏綏又隨意披上外襟,床褥換了一套,身子也清洗一番後才闔眼入眠。

故而屋裏的麝香味早就消散,秀雲進來,吸的盡是醇厚的檀香。

“娘子,東屋那邊叫我來取落紅帕,說是於夫人那邊要的。”秀雲挽著崔沅綰的發,輕聲說道。

“家姑要的?”崔沅綰自然不信,“怕不是那幾房姨娘要的罷?大清早的便一陣吵鬧,估摸在聚在一起想著整人的法子罷?”

秀雲不敢置喙,給崔沅綰挽髻時,瞧見她脖頸是處處青紫,好似昨夜是被壞人打了一頓似的。可秀雲也不是全然不通握雨攜雲之事的人,也說不得姑爺的不好。

“昨晚我同綿娘從屋裏退出來不久,幾位姨娘便過來找茬。原本我與綿娘是在西屋後的一間側屋裏睡著,離娘子近,也好過來伺候。可那幾位姨娘偏偏覺著我和綿娘一來,她們手底下的女使便沒地兒住了,非要我倆搬出來。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我是娘子的陪嫁,用的本是晏府裏新分出來的房屋,何來搶占?可想著剛到晏家,不能給娘子落下把柄叫人拿捏,任這一行人怎麽說,我和綿娘都忍了下去。”

秀雲愈說愈覺著委屈,“從前跟著家主,哪裏受過這般委屈?就是簾姐兒也沒這般嗆過我。這才來晏家半天不到,便叫人給了個下馬威。”

崔沅綰聽罷也氣,不過氣的是滿腹抱怨的秀雲。

“我從前怎麽教你的?受人欺負拿捏,若自個兒得勢,那便報複過去。若是身處低位,那便麵上容忍,私下報複。這些姨娘又不是絕頂聰明的高人,難不成你連這些無腦之人也比不過?”

“自然不是!”秀雲給崔沅綰戴上冠梳,心裏氣,動作卻細致。“說我便罷了,可那幾個姨娘竟生了雄心豹子膽,敢胡亂編排娘子,說得那般難聽。我是為娘子氣。”

“不是多大的事。”崔沅綰斂眸,眼半眯著,看似漫不經心。

“還能在這府上住幾日呢?家姑不頂事,家舅沉溺美色,一堆姨娘嘴碎,幾個外室作妖。還有……”崔沅綰話語未盡,卻不再多言。

還有位心思叵測的小叔子,行事散漫,可此人絕不會那般無害。

“官人走得早,官家喚得急,連早膳都不曾用。他餓不餓我尚且不知,可我腹中空空,提不起半分精氣神來。”

秀雲自然清楚崔沅綰的意思,“在布膳了。不過夫人房裏的養娘想叫娘子去屋裏問安,娘子用膳前還得去西屋問個安。”

崔沅綰點頭道好,往銅鏡裏自顧,雖是睡得晚,可鏡中人氣色更足,是被滋潤過的樣子。

“走罷,去給家姑問安。”崔沅綰起身,掩麵打著哈欠。

不止是問安,也是會會那群姨娘,看看這群姨娘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作者有話說:

19章已解鎖,可以跳回去看看︿3︿

19章處末尾三字是“顫|聲|嬌”,寫的時候忘加進去了,意為回|精|術。象環與懸玉環有延遲g|c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