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撿到”的作戰地圖

【六十六】

在整個抗日戰場中,有一種型號的手槍可是除了那二十響的駁殼槍自來得以外,被使用的最為頻繁的一種。

這種槍在日軍裝備裏的正式名稱,叫做南部十四式手槍,是他們軍官的製式配槍。

也許很多人會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但若是提起它在中華大地上的另一個名字,那可真是老少皆知,大名鼎鼎了。

南部十四式在我們中國人口中的另一個俗名,叫做王八盒子。

這種槍械既然能大規模的裝備日軍軍官,自然也是有著它的獨到之處的。

但是這種南部手槍又確實有著許多的不足和缺陷,雖然日軍開發出了不少的改進槍型,但它身上的那些問題卻總是沒有多少的改善。

易走火,易卡殼。

這兩個問題,永遠是手執南部手槍的日軍指揮官心裏最沉重的傷痛。

你說無論是想要用它來殺敵,又或是用它來自殺的時候,手裏的家夥突然給自己使使小性子,不想聽主人的命令了。

那麽當時拿著這把南部手槍的人,心裏的情緒變化一定是精彩的很呢。

今日的我與其說是被老天爺給放了一馬,倒不如說是被那鬼子軍官手上的王八盒子給救了。

那鬼子軍官原想著開槍將我打死後再奪路逃命,可誰知道自己手上的家夥忽然就耍起了脾氣,竟是在這要命的關節上卡了殼。

此時此刻,可真是個要命的關節呢!

鬼子軍官沒能及時的要了我的性命,可就該換我去要他的命!

我挺著步槍大步上前,在鬼子軍官手忙腳亂的想要拔出他的軍刀時,我手裏的刺刀就已經遞到了他的胸前。

就在鬼子軍官驚詫莫名的眼光裏,我雙手較力,橫著一劃,再猛然拉回,鬼子軍官的胸膛瞬時就被鋒利的刺刀破成了兩半!

他的眼中滿是不甘,卻是至死,也沒能想通自己的手槍為何偏偏會在這樣要緊的時候卡了殼。

我盯了這個鬼子軍官半晌,終於長長出了一口氣。

在戰場上決定生死的,可不僅僅是手上的本事。還有另一樣同等重要的東西,那就是運氣。

一個人若是運氣差了,行軍走路都會被石子兒硌死,至於上陣殺敵,那更是想都不用去想的。

我開始無比的認同起老刀子曾說過的這些話來。

因為今日若不是因著我的運氣,現在躺在地上的那個,怕就不會是糊塗身死的鬼子軍官了。

而我的運氣,似乎一直都是不錯的?

自嘲般的笑了笑,我便想要扭頭離開。

隻不過我腳上才剛有了動作,就已生生的停了下來。

倒不是說我又看見了別的什麽黑影,而是在那鬼子軍官的腰間鼓鼓囊囊的,似乎藏著些什麽好東西一般。

我又走到鬼子軍官的屍體前蹲下,伸手從他的衣襟裏摸了進去。

這一摸,還真給我撈到些極為有用的東西出來!

我隻瞧了一眼,就知道自己今日單隻憑這點兒東西,就能從旅長那裏換一樁大功勞!

這被疊的四四方方藏在那裏的物事,竟是一張標注極為詳盡的長城地形圖!

在這張地圖上,詳盡的標注了日軍近日的具體作戰計劃。

他們的行軍路線,部隊番號,甚至是作戰日期,都在這張地圖上詳細的標示了出來。

待我瞧清了這裏麵描繪的所有內容後,內心裏可是被深深的震動了起來。

就算在今夜過後,鬼子考慮到情報泄漏的可能性而更改了往後的作戰計劃。

但即使是一張過了時的作戰地圖,要是將它擺在了我們旅長、軍長的案頭,對我軍接下來的戰鬥也會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甚至於,都有可能決定這場戰役的成敗!

顫抖著雙手,我連忙小心的將這副地圖疊好,迅速塞入了自己的懷中。

就要站起身子去尋營長報告我這個重大發現的時候,我的眼光一轉,卻又伸手從這具屍體上扒拉下了許多東西。

他的肩章可是寶貝,憑著這兩塊小布條,我就能從團長那裏討些個小錢花花。

戰前動員的時候我可是聽旅長說了,宰一個鬼子軍官那是能換一百個現大洋的!

赤身來到這個世界裏,身上什麽積蓄都沒有的我,若是連這些個賞錢都不記得去拿,等到了後方城市裏我還不得喝西北風去?

鬼子軍官胸前的望遠鏡也是個好東西。

雖然這東西拿回去分不到我的手上,但見著這麽個洋玩意兒,團長真要發起賞錢來,不也能更爽快一些麽。

最後,我連這鬼子軍官胳膊上的手表也解了下來,隻是略微擦了擦上麵的血跡,就喜滋滋的戴到了自己的腕上。

至於它方才還掛在一個死人身上的事情,我卻仿佛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一樣。

想想生活在現代的時候,對於手表這種事物,我是連瞧都懶得去瞧上一眼的。

但到了這個時代,在一連經過了兩日不明時辰的生活後,我對手表的渴望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

如今能在一名鬼子軍官的身上湊巧發現一枚手表,我不盡快的將它據為己有,難道還等著回去被那一群群紅了眼睛的長官們廝搶不成?

賊不走空的道理,我總是聽說過的。

輕輕搖了搖手腕,滿意的看著手上這枚金光閃閃的手表,我是越看越覺著滿意,直恨不得立即到所有人麵前去顯擺一番。

而顯擺時會不會被什麽人搶走……

搶?誰敢?!

我得意的勾起嘴角,最後再不舍的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終於起身奔著不遠處林立著的炮陣中跑去。

我已看到了過營長,此時他正與好些戰士圍著那些鋼鐵巨炮有說有笑,看著得意的很。

跑到了近前的我,正聽見過營長拍著老棉花杆的肩膀,鄭重的問道,“打得準嗎?”

“炮這種東西都是一個道理。”

老棉花杆隻是在笑,笑著撫摸立在他眼前這架的龐然巨物。

他猛然回過頭來,眼中光芒大亮,“雖然小鬼子的這種野炮咱們沒打過,但隻要試過了一次,就保證沒有問題!”

我看著老棉花杆和他身邊這一眾興致勃勃的戰士,他們,這是準備要調轉炮口,對著鬼子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