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莊叔叔好好的,沒什麽事。”

聞瀟瀟義正言辭道,“前幾次我們打電話的時候,你的手機被突然掛掉,還有前幾天那次通話,我反複聽了通話錄音,他是不是嗬斥你,讓你掛掉電話?”

“沒有哪有的事啊,上次是因為我手上都是麵粉,好做飯,一時半會兒騰不出來的時候給你打電話,所以就掛掉了,你也知道忙起來,也就沒有時間聽電話。”

“那那聲掛掉是怎麽回事?”

眼神閃躲,極力想要掩飾。

如果真的沒有什麽,她的眉毛就不會擰起來,更不會立刻矢口否認,

所以媽媽一定跟她隱瞞了什麽。

“那個是因為我們那天剛好為了一點小事吵了一架,兩個人都在氣頭上,莊叔叔也不是故意讓掛掉電話的,你理解理解他。”

理解?

不如去理解一頭豬。

聞瀟瀟猛地抓住任琴的胳膊,隻聽她下意識的吃痛躲閃。

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產生在心底,她問道,“你的胳膊是怎麽回事?”

任玉琴躲躲閃閃,“之前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嗎,不小心碰到了,又不是故意的,沒什麽大礙,養養就好了。”

“可是上次我看到你胳膊上的傷,是在偏下麵的地方,而這次在你手肘的附近,媽你到底在隱瞞什麽?”

“什麽都沒有隱瞞,真的沒有事。”

越是如此就越有事,看來她的猜測是對的。

家暴。

莓果給她發的莊遠洲前妻的資料,正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女人。

那女人為他生兒育女,中間生的女孩被送了出去。

可謂是事事盡心盡力,做一個家庭主婦,操持著整個家。

但前妻身上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傷痕,卻不難看出是人所為,有清晰的手印。

而通過前妻口中得知,莊這個人就是一個妥妥的家暴男。

本以為母親可以過好下半輩子,卻不知道是從狼口又入虎口。

“他打你對不對?”

“沒有。”

不知為何任玉琴一直替莊遠洲開脫,甚至無條件信任他,聞瀟瀟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一周前去找母親的時候,他得態度就很令人費解,從一開始眼神裏的不耐煩和暴怒,再到眼神溫柔照顧妻子,儼然一個好男人的形象。

可是母親胳膊上的傷新傷加舊傷,青的紫的。

聞瀟瀟不敢看下去。

她真的很生氣,如果真的是家暴,她絕對不會放過莊遠洲。

這次的飯吃的並不愉快。

回去的路上,聞瀟瀟拜別任玉琴,扭頭就看到秦朗站在身後,同已經上車的任玉琴跟莊遠洲打招呼。

車子漸近駛遠,聞瀟瀟內心複雜。

“瀟瀟你們也剛好出來,真是太巧了,要一起去吃頓飯嗎?說實話剛才相親並沒有吃多少,我現在肚子還挺餓。”

“不了。”聞瀟瀟一門心思都在這件事上,她必須弄清楚。

“也好。”正說著,一個掙脫了繩子,飛奔瘋跑過來的小泰迪往聞瀟瀟這邊衝去。

隻是一瞬間,秦朗將她護在身後。

“去!去!走開!”

看著他滑稽的樣子,聞瀟瀟忍不住笑了。

狗主人忙的跑過來,連聲道歉。

“抱歉抱歉,我剛才光顧著看手機,手中的牽引繩就掉了下來我們家的毛孩子說跑就跑,我跟都跟不上,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你們沒有受傷吧?”

“我沒事,下次小心點就好了,一定要牽好繩子,否則真的衝到人就糟糕了。”聞瀟瀟道。

“真的很抱歉,不過帥哥你跟你女朋友真的好般配呀,你剛才護著你女朋友,真甜哪!”

秦朗沒有否認,叮囑道,“一定要牽好狗狗。”

聞瀟瀟想從他懷裏出來,卻正巧與車窗後的齊硯對視上。

隻是半張臉,卻從齊硯的眼神中感到濃濃的不安與後怕。

他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就像那天他剛好碰到紀臨舟同她打招呼。

聞瀟瀟忙的從秦朗懷裏出來,她剛想重新看過去,卻發現車子已經離開了。

什麽都不剩。

她心裏一瞬間的空****。

察覺出聞瀟瀟的異常,秦朗也看到了齊硯。

他道,“那回頭見。”

聞瀟瀟失神的點了點頭。

……

當晚莊家。

莊遠洲一臉鐵青的回到家裏,任玉琴跪著幫他換鞋。

“您回來了。”

“啊!”

莊遠洲猛地抓住任玉琴的頭發,將她的腦袋被迫提起,怒道,“你今天去哪了?!”

“沒有啊,我隻是去買菜,樓上隨便逛了一逛而已,我真的沒有去別的地方。”

抓的生疼,任玉琴已經滿眼的淚。

“你還敢跟我說瞎話是不是?誰讓你在外麵亂逛呢,買完菜就趕緊回家做飯,伺候我們爺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見了誰,你最好什麽都沒有說你什麽都沒有讓她看,否則,我會加倍折磨你。”

如同惡魔低語。

任玉琴嚇得瑟瑟發抖,毫無尊嚴。

“我跟瀟瀟隻是剛好碰到我們畢竟是母女,見一麵也很正常,可是我真的什麽都沒有說!”

“最好是這樣,你如果讓我知道,你把我打你的事情告訴我聞瀟瀟,我不會放過你!”

“滾去做飯!”

莊燃也從上麵下來,蔑視道,“老女人還沒做飯?這是想餓死我們?”

“我現在就去做飯。”任玉琴已經徹底怕了,剛開始來的時候,他就突然變臉。

整個人變得暴躁,甚至是打人。

後來才徹底知道他真實的嘴臉。

“整天磨磨唧唧的,快去!”

莊燃道,“隻要你把聞瀟瀟帶來,讓我們兩個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和空間,我保證對你一改之前的態度,把你當做親媽看待!”說著說著露出猥瑣的笑容。

“莊燃你怎麽能這樣?你這個孩子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瀟瀟怎麽說也是你的姐姐!”

見任玉琴替聞瀟瀟說話。忤逆自己,莊遠洲徹底怒了,他抬起拳頭一頓亂揍。

“瑪德狗娘們,我跟我兒子說話呢,這裏哪有你插嘴的份,滾去做飯!”

打得她眼冒金星,有一隻耳朵甚至猛地一下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