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重新上路 第六十四章 新仇舊恨

(今天有事會沒時間,所以兩章一起發了。)

甘國陽沒有想過,自己再次回到ucla的時候,會是以這樣的身份,重新站在這個美麗的校園中。

隻是,現在已經到了冬季,校園中蔥鬱的青草綠樹也都開始泛黃落葉,整個校園在瑟瑟的風中透著一股子清冷。

甘國陽坐在大巴車上,望著那些還未從他記憶中遠去的景色,心中倒是泛起一絲感歎,感歎人生的變化無常。

原本的他還想著要在這個學校開創屬於自己的時代,能夠和賈巴爾、沃頓一樣在ucla的光輝曆史冊上寫下屬於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來,或許我還是太天真了吧?”甘國陽頭靠著冰冷的車窗玻璃,回憶自己在這裏所經曆的點點滴滴。

甘國陽是一個堅持自我,從不輕易妥協的人,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善於反思,長於總結的人。

他因為他的堅持和不忿,離開了這所許許多多人向往的大學;當他重新回到這裏,以一個對手的身份時,他沒有帶著恨,而是用更為成熟的眼光去看待這段不甚美好的回憶。

到現在,甘國陽依然不喜歡那個拉裏·法瑪爾教練,他長得像章魚哥一樣的臉是甘國陽永恒的厭惡,以至於甘國陽隻要看到長著個大長臉的家夥,不爽的感覺就會油然而生。

但他現在並不痛恨法瑪爾,他們兩人之間屬於純粹的個**惡,不涉及人品上的損毀和暗箭傷人;相反法瑪爾雖然不準甘國陽上場比賽,但在訓練中該給的指導和訓練量並沒有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因為法瑪爾的不欣賞,使得甘國陽有機會重新得到貝爾曼的執教。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在甘國陽看來,也隻有貝爾曼,能夠真正的了解自己的特點和個性,並能毫無偏見地全心全意投入到雕琢甘國陽的工作中。

甘國陽知道,在一隻大學球隊裏,各個球員都是高中裏麵的精英,想要在球隊裏以一個黃皮膚的轉校新生為戰術核心,那需要克服多麽大的困難和阻礙?

很幸運,作為一個新來的沒有大學執教資曆的教練,貝爾曼頂住了來自老隊員和校方的巨大壓力,冒著剛剛就業就會失業的風險,執意要在球隊中樹立甘國陽這個核心,哪怕他在第一年一場正式比賽都打不了。

而甘國陽也用自己不知疲倦的訓練,隊內訓練比賽和熱身比賽的優異表現,把那些不服氣的老隊員一個個打的服服帖帖,其中就包括約翰·斯托克頓——他是最早在球隊中支持甘國陽的老隊員。

岡紮加鬥牛犬隊在經過了1982-1983年一個賽季的平淡後,終於在1983年的11月份迎來了主力中鋒甘國陽的解禁,貝爾曼精心打造的陣容也終於鑲嵌上了最後,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片拚圖,今年的ncaa將注定不會平靜。

“呼,外麵的空氣可真不錯,不過ucla的校園還是這麽大,我他媽以前就是因為這裏太大了才轉校去岡紮加的!”大巴開了好一會兒,才在ucla的主體育館停下。甘國陽下了車,呼吸著有些冰涼的空氣,又開始開起了玩笑。

“這裏確實夠大的,不像岡紮加屁股轉一圈就走完了。”隊友搭腔道。

“沒錯,而且這裏景色也美極了,這裏更靠南,而且是地中海氣候冬季潮濕,樹木還沒有變得光禿禿呢。”

“天呐約翰,你他媽就應該去做一個地理老師,何必跑到學校來打籃球?”

“嘿,姑娘們,我們可不是來參觀ucla的校園的,如果你們想的話,那請在打完比賽後讓前ucla隊員,陽光蠢蛋帶領你們做ucla一日遊。前提是,今晚的比賽他媽的給我贏下來,我可不想你們的參觀變成輸球後的遊街示眾。”貝爾曼也下來車,聽到了球員竟然在那裏談論景色,果斷開噴。

“放心吧貝爾曼夫人,雖然我對這裏還留有一絲絲的餘情,但我保證不會把他帶到球場上,今晚我會讓他們好看的。”甘國陽回應道,他心想,雖然自己並不痛恨ucla和法瑪爾,但他也對絕不會放過這個報複他們的機會,為此他已經等待了一年了。

“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好……甘,我現在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想你聽完後一定會非常開心。”這時貝爾曼走到甘國陽旁邊,伸出胳膊摟住甘國陽,神秘兮兮地和他說道。

“除非您告訴我晚上的比賽會給我無限開火權,否則我不覺得還好有什麽好消息。”甘國陽低著頭聽到貝爾曼的話,笑了笑說道。

和高中不同,貝爾曼現在開始嚴格控製甘國陽的出手數,用貝爾曼的話說,就是甘國陽必須更多地學習用得分之外的方式掌控比賽,雖然之前他已經做的很不錯了。

“不,這個你想都不要想。我是說,你有沒有看過ucla的球隊大名單?”貝爾曼問道。

“哦,ucla的那些家夥我都知道,傑克遜,格雷,奈特,啊,還有……”甘國陽報了一堆名字,都是他曾經的隊友。

“不不不,今年ucla又有了一批新的球員,包括一個入選麥當勞全明星陣容的家夥,叫蒙特爾·海切爾。不過還有一個人你肯定更感興趣。”貝爾曼說道。

甘國陽這才想起來,今年ucla又招了一批新生,聽貝爾曼說這批新生的質量好像還很不錯。

“到底是誰,貝爾曼先生?”甘國陽心中似乎有些端倪了。

“雷吉·米勒。”貝爾曼的口中吐出了這個名字,這個讓甘國陽曾經鬱悶糾結整整一個夏季的名字。

雷吉·米勒,在1983年高中畢業後,如願來到了ucla大學,成為這個傳奇名校的一員。

“哦,天呐,這可真他媽的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我覺得今天晚上我一定要用一場勝利來好好慶祝一下。”甘國陽聽到這個名字,心中的五味雜陳。

甘國陽又回憶起了那個夏天,同樣在洛杉磯,眼睜睜地看著31號的米勒在他的麵前投出絕殺,讓他和整個維京人的奪冠希望在瞬間破滅。

現在雷吉·米勒竟然來到了ucla!真是新仇舊恨通通聚到一塊兒來了。

甘國陽和貝爾曼兩人這樣肩並肩地說這話,已經走到了主體育館,這個甘國陽來過許多次,卻從未披掛上場的地方。

“這裏還是這樣的宏偉,粉藍色,金色,真是炫目。”甘國陽進了體育館,看著球館的裝飾說道。

粉藍色和金色是ucla的主色調,顯得亮麗華貴。相比而言,岡紮加鬥牛犬的藏青色就黯淡了許多。

重新回到這裏,以對手的身份,甘國陽有一種一場奇怪的感覺。

雖然此時球館裏還很空曠,但他他還記得在ucla比賽時,這個坐的滿滿堂堂的球館裏,山呼海嘯般的加油助威聲,讓他感歎這裏籃球氛圍的熱烈。

甘國陽曾經想像過在這個球館裏,像賈巴爾和沃頓一樣,以ucla之王的身份,接受來自萬千球迷的膜拜與歡呼,帶領棕熊擊敗一個又一個的強敵,在粉藍色和金色的彩花雨中捧起ncaa總冠軍獎杯。

可現在,他已經無法再得到ucla的歡呼,甚至有可能遭到無數的噓聲和倒彩,因為他已經被ucla籃球隊定義為“叛徒”。

“叛徒?嗬嗬。”甘國陽想到錢莫斯寄給他的明信片中寫到的一些話,內心的怒火又在這寒冷的天氣中竄騰起來。

在甘國陽離開ucla後,錢莫斯看到了甘國陽留給他的信。甘國陽沒有想到錢莫斯後來竟然能夠重新聯係到自己,而且時常會發幾張明信片過來,介紹一下他當下的生活。

雖然在這些來自於美國的各個地方明信片裏,錢莫斯主要敘述了自己又在什麽什麽地方泡妞,在什麽什麽地方衝浪或者滑雪,但他偶爾也會提到一些ucla的事情。

比如,在甘國陽離開學校並且退學,退出籃球隊以後,籃球隊就把甘國陽當成了反麵典型,球員們常常在比賽後的一些校內采訪中拿出來調侃,並將其稱之為“叛徒”。

甘國陽承認確實是自己主動離開了ucla,可與其說甘國陽背叛了ucla,不如說ucla籃球隊的始終不願意接受甘國陽,而導致了他的離開。

至少,這隻是一場因為互相的不合適,而造成的“好聚好散”,雙方誰都不欠誰的。

甘國陽想到那些一隊的老隊員們,從來都沒和他對過眼,就是不知道他們有的人是不是畢業了,如果畢業了,算他們好運,如果沒有,就要他們好看。

“哦,看看這是誰來了?是我們ucla的英雄人物,陽光蠢蛋!”就在鬥牛犬在場上熱身,準備開始賽前訓練的時候,今天他們的對手,球館的主人,ucla棕熊隊的球員也來了,伴隨著的是一頓冷嘲熱諷。

“你好啊甘,在這樣寒冷的冬日了,你為我們帶來的陽光和溫暖,我希望你還能為我們帶來一場勝利,那就再好不過了。哈哈哈哈~”

說話的是一進門就看到甘國陽的格雷,這個家夥和甘國陽結怨最深,同時又是打的同一個位置,重新見到這個黃皮小子,自然要在嘴巴上招呼一番。

“閉嘴,留著點力氣等著晚上受虐吧。”甘國陽冷冷地回了一句,對於格雷這樣的雜魚,他連多噴兩句垃圾話的熱情沒有。

甘國陽的目光和注意力,統統鎖定在了一個不起眼的瘦杆子身上,身著31號,在棕熊隊的人群中不起眼的雷吉·米勒。

以至於法瑪爾上前來和他打招呼時,他都沒立馬反應過來。

“甘,甘?”

“嗯?是法瑪爾先生,你好,好久不見了。”甘國陽聽到有人喊自己,半天才反應過來,發現原來是大長臉章魚哥拉裏·法瑪爾。

“你好,甘,不知道你在岡紮加怎麽樣,希望今晚的比賽足夠精彩。”法瑪爾倒是很客氣,畢竟是做教練的人,可不是一時衝動的愣頭小子了。

“沒問題,法瑪爾先生,我想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甘國陽笑著回答道,他的話依然讓人覺得話裏有話。

果然是尿不到一個壺裏的兩類人,法瑪爾又被甘國陽的話噎了一下,自然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麽,便走到貝爾曼那裏和貝爾曼寒暄幾句。

跨聯盟的邀請賽並不影響雙方在各自聯盟的戰績,所以兩隊的氛圍還算比較友好。

像奈特這樣過去和甘國陽關係不錯的二隊球員,也不時走過來和甘國陽交流說笑幾句,當然他們現在也已經算是一隊的球員了。

從奈特的口中,甘國陽了解了一些ucla的近況,比如如果這個賽季他們的成績再得不到突破的話,那麽拉裏·法瑪爾教練,這個大長臉就很有可能會走人。

在去年的ncaa比賽中,ucla終於衝入了全國48強,並且獲得了首輪輪空的機會,直接進入32強。

但在32進16的比賽中,67:61輸給了猶他大學,首場比賽就慘遭淘汰。

雖然法瑪爾在例行賽中的成績相當不錯,可在殘酷的淘汰賽,ucla缺乏巨星,同時教練臨場應變不足的缺點暴露無疑。這也使得法瑪爾的帥位岌岌可危。

而另一個消息則讓甘國陽更加感興趣,那就是凱文·約翰遜加入了南加州大學。

在今年的加州高中聯賽中,約翰遜成功帶領薩克拉門托巨龍取得州錦標賽的冠軍,並榮獲加州高中聯賽得分王和加州高中籃球先生的頭銜,風頭一時無兩。

不過對這個“手下敗將”甘國陽倒是沒什麽興趣,雖然南加州大學也是太平洋十校聯盟的球隊,也在洛杉磯,不過它並不在岡紮加大學邀請賽的計劃行列之中。

此時甘國陽最想找的,還是雷吉·米勒。於是,他拿著球晃晃悠悠地到了半場中圈附近,米勒正在外圍練習投籃。

“雷吉!好久不見。”甘國陽喊道。

“好久不見,甘。”米勒回過頭來說道。

兩個僅有一賽之緣,卻互相印象深刻的球員寒暄了幾句,甘國陽突然走近米勒,低聲和他說道:

“我從沒忘記那場失利。”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忘記,但那又怎麽樣?”

“我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要拿回來。”

“怎麽拿?退學回到高中再讀一年,再打一次高中聯賽嗎?”

“不,我失去的不是冠軍,而是信心和尊嚴,所以今天我要徹徹底底地把它們拿回來。你最好洗幹淨屁股等著我。”

“我會的,但誰踢誰的屁股可就不一定了。”

“祝你好運,麻杆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