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街球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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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齊海向易海洋單挑失敗的消息，很快就傳到教練付翔的耳中。兩球就能讓號稱球隊王牌的齊海認輸，付翔認為對易海洋的測試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星期一下午，籃球隊的訓練照常進行。由於全市高中聯賽即將開戰，學校特批，男隊所有隊員下午可以不上課，全力以赴地緊急備戰。不過，主教練付翔因為臨時有事，今天的訓練未能出席。
易海洋在球隊中的景況仍然沒有改善。除了好友阿傑之外，整個球隊中竟沒有一個人和易海洋說話，這使得他除了獨自埋頭苦練，顯得更加沉默起來。
看著好友孤獨的背影，阿傑心裏很是難受。他不明白，海洋並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隊友們都不接受他？
“轟！”阿傑心情煩燥之下，竟將比自己長得還壯的景衛東用蠻力撞翻，並在他的頭上做出一記重重的灌籃。
“你幹什麽？”景衛東頓時怒不可遏，爬起來作勢欲打，卻被隊長齊海拉住。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阿傑也知道自己不對，當即悶聲道歉。
“心情不好就可以胡亂撞人麽？”景衛東依然怒氣衝衝，顯然對他的道歉無法接受。
“喲！這裏好熱鬧哇！”
正在這時，籃球館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刺耳的聲音。大家不約而同地停下手來，一起向門口看去。
“任少！”替補後衛田雨頓時認出來者是誰，不禁驚聲輕呼。
此人正是銘揚中學所有老師、學生最為頭疼的頭號人物——任銘揚。因為他是學校董事長任漢天的二公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整個學校裏沒人敢動他一根毫毛。
今天他的裝束與往日明顯不同，一張瘦削的臉被太陽曬得略顯黝黑，狂亂的黃發被紮成馬尾束在腦後，身上穿著一身寬大而奇特的T恤短褲，儼然一名美國電影裏的街舞男孩。在他身後跟著七八個混混裝束的少年，一看就知道不是銘揚的學生。
前些日子，任銘揚與易海洋發生衝突，原想立刻找人報複，可是當天晚上因為在一家酒吧鬧事，被警察抓了起來。第二天，他雖然被父親派人交錢保了出來，卻因此被關在家裏悶了好幾天。不過，任銘陽一向是有仇必報之人。今天從家裏“獲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易海洋報仇。
“易海洋！”任銘揚極度囂張地大聲叫道。開學那天竟被個這高一新生壓住了風頭，讓任銘陽丟盡了麵子。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場子找回來！
然而，整個球館裏一片寂靜。大家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卻沒有任何人回答他的問話。任銘陽回頭掃視了一下，發覺自己的報複對象竟然不在這裏。
“易海洋到哪兒去啦？”任銘揚將裝籃球的框子一腳踢翻，一把抓過自己的同班同學田雨，大聲喝問道。
田雨雖說身高178M，個頭已不算矮，可是和身高193CM的任銘揚相比，仍然差了一大截。更何況平時他在任銘揚手下吃過不少苦頭，所以此刻隻有被欺負的份。
阿傑發覺任銘揚來此搗亂的目標，居然是自己的好友易海洋，不禁甚是看不過眼。不過，剛才還在這裏練球的易海洋什麽時候出去，他也沒有看到。這時，看到隊友田雨被任銘揚如此欺負，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衝上前去，大聲說道：“你找易海洋幹什麽？”
任銘揚將田雨推到一邊，扭頭發覺一個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大個子正在對自己的說話。他滿臉不屑地瞥了阿傑一眼，突然飛起一腳踹在阿傑的膝蓋上，頓時將他踢倒在地。他的這一腳顯然踢得很重，阿傑痛得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齊海雖然以前沒和任銘揚打過交道，但也素聞他的惡名。此時看到任銘揚在這裏鬧事，作為隊長的他不得不出麵幹預。
“這裏是籃球隊訓練的地方。易海洋現在不在這裏，請你立刻離開！”齊海義正嚴詞地說道。
“你是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任銘揚狂笑一聲，半點不給齊海臉色。
沒等齊海反應過來，任銘陽突然伸出右手將對方的腦袋抓住，然後一頭猛地撞了過去。齊海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撞得滿臉鮮血直流。
齊海洋用手捂著臉，隻覺眼前一陣眩暈，身子晃了兩晃，終於躺倒在地上。
沒想到任銘揚竟敢在此連傷兩人，景衛東等幾個男隊員再也忍耐不住，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怒吼，一起衝了上去。任銘揚卻早有防備，冷冷地一揮手，身後的幾個混混當即從各自袖管裏抽出一支鋼管，氣勢洶洶迎了上去。
“住手！”眼看一場惡性鬥毆在所難免，球館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一個人影閃電般地衝了進來，將衝在最前麵正準備打人的兩個小混混猛地推開。
出手製止之人正是易海洋。他一眼認出帶頭的鬧事者正是任銘揚，頓時明白對方的來意。
“任銘揚！那天我不是和你說過，是男人的話，在籃球場上見。你有本事一切衝我來，在這裏傷人鬧事，算是什麽？”易海洋挺身怒斥道。
“你果然在這裏！”任銘揚恨聲說道：
“你說得不錯！今天我來這裏，就是想在球場上和你來個了結！”
易海洋對任銘揚的報複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阿傑和齊海雙雙倒在地上，不知傷勢如何？心中不禁怒不可遏。
“景衛東，寒北，你們兩個趕快把他們送到醫務室去！”易海洋大聲命令道。
“哦！”景衛東老老實這地應了一聲，連忙和寒北將阿傑和齊海扶了出去。
易海洋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任銘揚，沉聲道：“任銘揚，我們怎麽比？”
眼見對方臉上憤怒的神情，任銘揚感到心中一陣快意。他聳聳肩膀，一副滿臉不在乎的樣子，搖晃著身子走進場中，伸手從地上揀起一個籃球，然後將球放在右手的食指上滴溜溜一轉，獰笑道：“易海洋，你看了以後不要後悔！”
“啪！啪！……”一陣急促的運球聲傳來，任銘揚竟然快速地運起球來，左手換右手，右手傳左手，轉過背後回到右手，然後連續兩個左右穿襠，一連串華麗的動作信手而出，不禁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看到任銘揚嫻熟的運球動作，易海洋不禁微微感到一絲驚訝。他沒有想到，這個銘揚小霸王並不象看表麵上那麽草包，籃球打得居然相當不錯？不過，他一眼看出，對方走的是街球的路子，雖然招式華麗，但動作繁瑣，華而不實。當然這不是街球本身的原因，實際上許多NBA球星在成名前也都曾經是街球高手。隻是任銘揚的火候還遠遠不夠，離爐火純青的王道境界還差得很遠。
任銘揚終於將球停下，單手往空中一拋，重又接在手中，口中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是否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易海洋沉聲道：“當然，比賽方式由你決定。”
任銘揚右手豎起大拇指，冷笑道：“你確實很狂！我今天和你比的就是——街球！”
“行！”易海洋竟然滿口答應，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任銘揚接著說道。
“什麽條件？”易海洋沉聲問道。
任銘揚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恨聲道：“既然打的是街球，就要賭些什麽！”
“原來如此！”易海洋不禁啞然失笑。許多非正式的街球比賽中，確實有賭博的陋習。任銘揚此時提出賭球，顯然早有預謀。
“我輸了就永遠不再找你的麻煩！”任銘揚冷聲說道。
頓了頓，他接著又道：“不過如果你輸了，就必須立刻退出籃球隊，從銘陽永遠消失。”
聽完任銘揚的話，易海洋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你這個條件並不公平！”
任銘揚聞聽，心中暗吃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聰明，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圖謀。他的條件中根本是絕對的不公平。如果他輸了，隻不過是以後相安無事，於己而言並沒有半點損失；而對方如果輸了，卻永無翻身之日，再也無法在銘揚立足。
“照你的意思，什麽條件才叫公平？”任銘揚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問道。
易海洋微微一笑道：“我把你的條件修改一下。如果我輸了，就如你之願，立即退出銘揚；如果我贏了，你就必須無條件地加入籃球隊，一切聽從指揮，並向大家道歉。我想，這個條件你不會不敢答應吧！“
任銘揚萬萬沒有想到，易海洋竟然反客為主，提出這樣的條件！對方的條件中明顯設下圈套，卻令他根本無從拒絕。因為自己若是不敢答應，豈不是擺明了輸不起！如是這樣，自己就算如何囂張，又有何等臉麵在銘陽立足？
想到這裏，任銘揚咬牙大聲道：“一言為定！”
易海洋見對方已然答應，微微一笑道：“先得24分者獲勝，你先攻！”
任銘揚心中大喜。自己先進攻，就等於掌握了比賽的絕對主動權。要知道，在武昌十幾個街球場上，他還沒有遇到過能夠阻止自己進攻的人。
“來吧！”易海洋輕聲叫道。
任銘揚的眼中射出興奮的目光，重心下移，手中的籃球再度眩目地飛舞起來。“啪！”籃球竟從易海洋的左側穿過，然後高高彈起，落在瞬間移動到這一位置的任銘揚手中。
球一入手，任銘揚沒有絲毫停頓，以極快的速度運球向籃下奔去。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閃電般地出現在任銘揚的身後，竟在電光火石之間發動偷襲。
什麽？任銘揚回過身來，眼中滿是難以致言之色。他的雙手空空如也，原本控製在手中的籃球竟被輕易截走，一向引以為傲的控球技術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再給你一次機會！”沒想到易海洋居然耍起了紳士風度，將球又拋給了他。
任銘揚咬了咬牙，再度發起攻擊，可是當他準備射籃時，竟被對方跳起來將球蓋掉。
第三次，第四次……，任銘揚始終無法在對方的防守麵前突破。
“啪，啪，啪……”籃球不緊不慢在地易海洋的手中上下彈跳著。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清晰地落入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
“任銘揚，你見過真正的街球嗎？”
這個易海洋究竟想要幹什麽？任銘揚不禁滿臉茫然。
這時，易海洋眼中射出熾熱的的光芒，忽然大聲說道：“任銘揚，你可要睜大眼睛看好啦！”
話音剛落，球速驟增。啪，啪，啪，三次快速地擊球之後，隨手將球拋向空中，同一時間身體高高躍起，淩空抓住籃球，然後旋風般地轉體180度，反手將球扣入籃中。
身體看似不穩地左右擺動著，可是手中的籃球卻有如神助一般上下飛舞，左右不離。當球運至籃下的時候，突然猛地往地上一砸，在球彈起的前一刻，身子已然躍在空中，然後猛地後拉成弓形，滯空，停頓，球從身後彈入左手，再轉至右手，接著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弧，重重地灌入籃框之中。
“啪！啪！……”球貼著地麵快速急跳數十次之後，突然左手換右手，右手傳左手，轉過背後回到右手，然後連續兩個左右穿襠……。這不是先前任銘揚所做的花式動作麽？不，易海洋不僅在其中加入了更多花樣，球速更快了數倍，動作也顯得更加流暢。突然，易海洋將球在手中輕輕一撥，籃球頓時快速地旋轉起來。飛速旋轉的籃球從手指傳向肘部，再在兩臂之間快速在回轉了兩個圈，落在了他的右手上。
在場的人無不看得目瞪口呆。雖然同是街球，可是易海洋的技術難度顯然要高出許多，既使是外行，也能一眼便可看出他與任銘揚之間的差別。
“我們還用比下去嗎？”易海洋將球一推，落入任銘揚的手中。
任銘揚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籃球，一臉失魂落魄。突然，他猛地把籃球往地上一擲，突然發出大喊，頭也不回地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