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鏖戰南水之柳與花

走光可以,露點絕對不行。

就在李正抓住蕭寒的褲腿往下一拉的時候,蕭寒立刻就有所察覺,雙腿使勁一夾,牢牢夾住了自己的褲衩,同時手裏的活兒也沒停,右手手腕輕抖,將球投了出去。

貞操固可貴,勝利價更高,拚了。

球一出手,蕭寒立即放下雙手,想要拽住褲腰,隻不過此刻為時已晚。李正就是衝著拉人去的,怎知入手處會是一角薄薄的布片?他這廂一使力,蕭寒就沒扛住,黑色的大褲衩應聲褪下,露出了裏麵同樣是黑色的平角**。

心知事不可為,蕭寒幹脆就豁出去了,雙腿一絞,身子朝後便倒。還好事發地點離觀眾席頗有些距離,中央隆起的一團並沒有被眾人所見,即便如此,這個意外還是被好多人瞧了個真切,瞬間引發了一陣哄堂大笑。笑聲響起的同時,蕭寒一屁股墩兒走在了地上,向後滑去。

人雖倒地,投出去的球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一如既往的高弧度,萬年不變的急旋轉,皮球以一種優美的姿勢穿心而過,將白色的網線卷起老高,球和網摩擦的聲音透過裝在籃板邊緣的擴音器傳出老遠,回**在整個球館。

“唰!”。

打四分!?

這也能進?這一幕到底算是喜劇還是悲劇?李正無從判斷。他隻能睜大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幽怨地看著裁判,心中祈禱著:“別吹,您可千萬別吹呀!”

在地板上滑行的同時,蕭寒手疾眼快地抓住了腿彎處的褲衩皮筋,身子一停,立即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順勢就把褲衩拉了起來。等他站定了,有心看他出醜的人定睛望去時,才發現,蕭寒已經是衣冠楚楚了,此刻正慢條斯理的係著腰帶呢。

“嘟!”,裁判最終還是沒有高抬貴手,畢竟李正故意的意圖太過明顯了。現場雖然有不少特意趕來的南水球迷,但大多數還是主場五中的學生,這些人嚴格而言就是來瞧熱鬧的,就算心裏有所偏向南水,但本質上還是中立的。他們看得是精彩,看得是公正。

從一定角度說,這些觀眾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群,他們並不在乎比賽的結果,純粹就是來欣賞享受其過程的,如果這個時候裁判有所誤判錯判,現場肯定是噓聲陣陣。更有甚者,恐怕就會有好事者閃動群眾,高呼黑哨了。誰又能又敢保證現場就沒有這樣別有用心的,或者是另類的忠實的十三中球迷?

黑哨這個稱謂,舉世皆是避之唯恐不及,尤其在我們這個泱泱大國,絕對是最沾染不得的稱謂之一。

係好腰裏的袋子,打了個漂亮的節,蕭寒促狹的衝李正眨了眨眼,拍了拍屁股,走過去站在了罰球線前。

左手托球,右手五指分開到極限,中指和食指交替的動了動,似乎在選擇使用哪根兒手指好一眼,然後蕭寒又把球舉在眼前,閉上一隻眼睛,瞄了瞄,居然又放了下來,沒有出手。

如是再三,一旁的李正都快急瘋了,他在心中都不知道默默念叨了多少聲“不要進”了,可是蕭寒就好像故意要氣他一般,光比劃,不施行。

“你到底投不投啊。”李正終於忍受不了了,這是在太煎熬了,就算詛咒真有效,這麽多遍下來也快失效了吧。

“你很急啊?那我就順了你的意思,投了吧。”蕭寒揚了揚手,居然又放了下來:“我可真投了啊,可是,你該不會是在心裏念著我不進吧。”

“你就快投吧,我保證,絕對不會做這種下作之事。”李正信誓旦旦的道,末了剛想在心裏補一句“才怪”,就看到蕭寒迫不及待的將球撥了出去。

“靠,奸詐的小子,害我忘了詛咒了。”李正不甘的想到:“這球,不會進吧。上天應該是不會庇佑這種小人的。”

“咻!”蕭寒可不管李正心裏想啥,他管不來,也懶得管,可是你說他投便投吧,嘴裏還不肯消停,非得念念有詞的折磨李正的耳朵。

這球,果然,還是進了。

4比2.一次進攻,陰差陽錯的達到了兩次的效果,這個結果就算是蕭寒也沒預料到,他的初衷確確實實就隻是想要個沒幹擾的三分機會而已。

無心插柳柳成蔭。

“不要在意。我們本來就知道這個蕭寒不好對付,一個球而已,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作為一個領袖,朱洪亮同樣故意拉在了後方,陪著李正一邊前進,一邊勸慰他道。

“我知道,隻是有點氣不過。”李正忿忿道。剛才那球,蕭寒投進了李正自然無話可說,可是要說捎帶賺上自己一個犯規,李正還是很不服氣的。

“狗屎運。”李正最後得出結論道,他也隻好以此來平複胸中那口怨氣了,要不還能怎麽樣呢?

依葫蘆畫瓢,南水的進攻永遠簡潔而明了,李正速度較快,到了三分線外後左右徘徊著,等朱洪亮也回來落好了位,將小他一號的史振東完全擋在了生活,李正這才一個高吊,將球送到了朱洪亮手中。

朱洪亮的打法和上一球一模一樣,依然是轉身後沿跳投,依舊命中。

史振東的防守辦法也簡單粗暴依然,隱蔽的推搡之後,等朱洪亮轉身要出手了,在搶前封臉,用一隻手將朱洪亮的視線擋個嚴實。

沒有什麽能夠阻攔他前進的方向。

唯有用這句話,才注意形容朱洪亮第一節滾燙的手感,即使看不見籃圈,也不能阻攔他將皮球準確的鬆江網窩。

一個出色的投手,他投籃是依靠的並不僅僅是研究,還有他的記憶,來自於大腦,還有手掌。

這就是南水的主要攻擊方式,既定的,不便的核心戰術,而且似乎永遠都能奏效。

有心栽花花亦發。

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有經驗的老人能從一個幼兒的性格表現看到他的未來。同樣的,一開場雙方各一出手,有心者如唐方正,李繼海又已經看了出來,十三中和南水今天不約而同的都采取了用一個戰術,以攻對攻。

彼此都認為,對方有一個球員,是己方無論如何都限製不了的,包夾又太過冒險,怎麽辦?那麽。就比比誰的船更堅,炮更利吧。

顯然,雙方都堅定了一條理念,那就是僅僅靠一個球員,是無法擊敗一支球隊的,朱洪亮如此,蕭寒亦然。

可是李繼海知道,自己的二中可以說就是被蕭寒一力抹殺的,就算南水比二中要強上三分,可是南水似乎還有一個足以致命的疏忽,那就是,他們沒有看到,十三中陣中自己無法限製的球員,其實並不是一個,而是一雙。

隱隱的,李繼海似乎看到了一絲十三中獲勝的曙光,同時,也嗅到了些些陰謀的味道。

為什麽在市裏星光熠熠,一度蓋過蕭寒的羅昊一到省城,就變成了一個熱衷防守,進攻隻懂空中接力的傻鳥?

為什麽習慣韜光晦跡的蕭寒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一上來就大殺四方,孔雀開屏般盡情展現著自己華麗的羽毛,毫不掩飾自己的強勢?

或者說,這一切又是個局?隻是不知道,這個局針對的是南水,仰或是五中?

一切,也許將在這場比賽中見到分曉。

十三中的戰術當然不會是簡單的內線防守,外線強投,尤其是當蕭寒作為這隻球隊的領袖時更加不可能。蕭寒一直以來都認定了,一隻依靠外線投籃,沒有禁區得分的球隊,絕對不是一隻優秀的球隊,就算球隊沒有長人,其他人也必須奮勇的衝擊籃下製造殺傷。

這才是十三中今天計劃好的“涸水”戰術,也正是蕭寒有心栽種的那一朵奇葩。

劇本:無限製的衝擊籃下,盡可能多的造成朱洪亮的犯規,盡可能不讓他留在場上,如此一來,不管他彈藥如何充足,也能確保不會傾瀉到十三中陣地上來。

導演:蕭寒。

製片:蕭寒。

主演:蕭寒,羅昊,高彥龍,翟讓,等。

結局:未知。

序幕:現在拉開。

比賽還很長。蕭寒不慌不忙運著球緩慢來到前場,並沒有接近三分線,而是在離中圈不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左手一下一下的拍著球,伸出右手先是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又朝羅昊指了指,最後指向了內線。

除了當事的兩人,誰都沒看明白這個手勢究竟是什麽意思,朱洪亮自己分析為,這應該是蕭寒準備自己突破,讓羅昊準備插上接應的訊號,立刻就緊張起來,揮揮手示意隊友要隨時協防之後,瞪大兩隻牛眼死死的盯在了蕭寒身上,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想要從中發現一些玄機。

瞬間,所有和南水有關的人員,包括場下的板凳球員和教練,一個個都如臨大敵般緊張起來,那個人,又要使用他鬼魅一般迅捷的突破了嗎?

李正握緊拳頭的同時,負責看防羅昊的司浩南也做好了準備,雖然王建軍的防守能力更加強一些,但由於南水對羅昊的了解僅限於他的爆發力,所以就派了隊中的彈簧人來跟防羅昊,隻是這個決定,究竟是福是禍呢?

很快,羅昊就告訴了他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