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死,也有姿勢不同
十年寒窗無人問,一朝成名天下知。
下午四點,十三中和麥城中學的比賽準時開打,雖然是周末,但來到球館中看球的五中學生卻是寥寥無幾,很顯然,對於這兩支下麵市裏來的球隊,驕傲的五中球迷並不認為他們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上午並沒有如願看到蕭寒表現的唐方正,再次早早坐到了同一位置上。
很快,唐方正就失望了,不僅蕭寒沒有首發,就連羅昊都陪著他坐在了板凳上,十三中的首發控衛是翟讓,得分後衛高彥龍,小前鋒龍承誌,大前鋒陳衝,中鋒史振東。
一看麥城中學的首發,蕭寒就知道,這場比賽是穩操勝券了,因為昨天被他整過的兩名少年赫然也在其中,看球衣背後印著的文字,長發的5號叫做歐陽若甫,短發的8號叫作白華斌。
歐陽若甫和白華斌也看到了坐在場邊的蕭寒和羅昊,發現這兩個惡棍居然隻是這支鄉下球隊的替補,兩人就是一陣不甘。打自然是打不過的,本來還想著在比賽中狠狠羞辱一下蕭寒呢,沒想到他居然做了縮頭烏龜,不給兩人這個機會。
看到歐陽若甫和白華斌惡狠狠的盯著自己,蕭寒朝兩人又是微微一笑,歐陽若甫就覺得左手手指一陣發麻,胃裏酸水上湧,連忙把視線轉到了一邊,而白華斌卻依舊拿眼睛當衝鋒槍使,對著蕭寒發狠。
“不知死活的東西。”對這種吃了虧依舊不知拳頭比臉硬的主,蕭寒是不放在眼裏的,你還真以為自己的臉皮厚度堪比城牆,能夠千錘百煉永不爛了?
“這個陳玄濟搞什麽鬼,難道他以為擊敗了我們,就了不起到可以藐視全省的球隊了麽?”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麵孔一看十三中的首發陣容,就替他們發起急來:“真是太冒失了,膽兒太肥了。”
這人正是李繼海,往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是帶隊在省城的,今年雖說二中被淘汰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內線的渴望,趕了過來。也難怪李繼海著急,陳玄濟擺出的這個首發陣容,除了翟讓是新人,其他四人全是十三中去年的主力,這些人的能力,他還是很清楚的,難擔大任,不堪重用。
然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這些日子下來,在蕭寒和羅昊的帶領下,隊友們不但技術都翻著翻的提高,更重要的是,凝聚力和求勝心更盛了,為了比賽的勝利,他們隨時可以豁出去一切。
一夫拚命,萬夫莫當,何況五夫?
三軍既已用命,誰若傷我一千,先需自損八百。
“這個陣容,不會輸太多吧?”安雅還是有點不放心,這些日子下來,她已經開始習慣於依賴蕭寒和羅昊了,隻要這兩人不在場上,她的心裏就不會踏實。
“安啦,你看,東子多給力,居然跳贏了。”羅昊似乎已經徹底放下了心結,開始和安雅有說有笑起來。
安雅定睛一看,還真是,皮球被史振東直接就撥到了高彥龍的手中,看來他還是習慣性的把高彥龍作為球隊的控衛來處理了。
自從贏得市冠軍後,史振東的積極性就一日高漲勝過一日,上網,逛書店,圖書館查閱,想盡一切辦法來提高自己,跳球就是其中一項。
為什麽個子稍微大一點,自己就跳不過呢?史振東不服氣,無論起跳的時機還是起跳的方法,都做了很大的調整,沒想到,還真就有了效果。
高彥龍接球之後,第一時間就傳給了翟讓,他知道,現在自己改打二號位了,就必須得克服以前粘球,必須有球在手才感覺舒服的習慣,而這一切,都得從最小的細節做起。
球過半場,麥城的防守隊員馬上就堵了上來,巧的是,站在翟讓麵前的正是歐陽若甫,而負責防守高彥龍的則是白華斌。
“這倆草包居然跟咱倆一樣,一個打一號位,另一個不是二號就是三號位,豈不是說,一會兒上場了,我還能繼續昨天未盡的事業?”看來這欺負人也會上癮,看羅昊那舔著嘴唇意猶未盡的樣子,還真有幾分變態殺人狂的味道。
有磨練,就會有成長,有良師,就會有突破。現在的翟讓,表現出來的已經一個相當湊合的水準了,不貪功,不激進,歐陽若甫雖然水平也不賴,甚至還在翟讓之上,可是由於攻方本來就占據了主動,再加上翟讓很會護球,兩人糾纏了十幾秒,交鋒了兩三合,歐陽若甫居然拿翟讓沒有絲毫辦法。
“啪”“啪”“啪”,翟讓頂著歐陽若甫往裏突破了幾步,似乎是自覺無望,突然往後一撤步,又退回到了三分線外。歐陽若甫顯然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招,略一愣神,馬上就又貼了上來。
我進你進,我退你退,我再進,哈哈,小樣,跟不上了吧?趁著歐陽若甫腳剛落地,還未站穩之際,翟讓一個突然加速,就從他身側衝了過去。
有了蕭寒做後盾,現在翟讓做動作是越來越自如,越來越大膽了,大樹底下好乘涼,反正天塌下來,有老大撐著,咱還怕啥?
越是無畏,越能打出狀態,就比如翟讓,很少得到出手機會的他突破之後,就是一個急停跳投,居然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進了。
2比0,首先開張的是十三中。
“好啊,我最近發現翟讓是越來越有你的風格了。”安雅高興的蹦了起來,同時還不忘恭維蕭寒一句。
蕭寒深以為然。
歐陽若甫很是懊惱的在翟讓麵前運著球,大意,太大意了,居然讓一個鄉下小子給耍了,真是太丟人了,必須得把這球找回來。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執念,那麽他往往就處境堪憂了。
打心底裏看不起十三中的歐陽若甫並不認為對手擁有打敗自己的能力,可是事實上,就他那點能力,比起楊曦都有所不如,又怎會被十三中的這些球員放在眼裏?
歐陽若甫很不服氣,一心就想著要還翟讓一球,可是翟讓似乎成心和他作對一般,不管歐陽若甫做什麽假動作,翟讓始終都不為所動,保持了很好的防守位置。
“笑話,我都不知被老大和羅昊菜過多少次了,要說做假動作,咱知道,自己不行,可是要說識破你的假動作,那咱可是大師級的。”有點好笑的看著歐陽若甫在自己麵前耍猴般手舞足蹈,翟讓就是不為所動。
“操,老子還就不信了。”歐陽若甫都有點黔驢技窮了,不信邪的他繼續發掘著自己的控球技巧,卻忘記了進攻時間正在一秒一秒流逝。
這小子也太菜了吧,這就急了?翟讓都不敢相信,一來一回兩個球,自己居然就造成了這麽大的殺傷,這種心理上的殺傷,比造他幾次犯規都要來得深,來得狠。
“嘟!”一聲長長的笛響,二十四秒違例。
“哈哈,小樣,傻了吧。對了,我老大讓我給你帶句話。”翟讓一邊運球推進,一邊拿話挑逗歐陽若甫。
“什麽話?”歐陽若甫一猜就知道,翟讓口中的老大不是蕭寒,就是羅昊。
“這句話是這樣的,聽好了:死,也有很多種不同的花樣,不同的姿勢,你究竟想要那一種?”翟讓說著就笑了起來:“另外老大還說了,你有兩節的時間來考慮這個問題,不要急,等到第三節他上來了,你再告訴他答案就行了。”
“你說什麽?”歐陽若甫氣的眼前一黑,差點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