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關係多少因為這一晚有了改變。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 **沒有了那一道涇渭分明的看不見的線。還有,每晚到淩晨的運動,是每晚, 恨不得將她拆骨入腹, 不把她折騰到酸軟無力地癱在**,哭著嗓子求饒,是不會停下來的。她以為他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從沒想過他會情熱至此, 而那個雨夜仿佛是打開他欲望的一道閘門。

蘇垚終於被惹急了,腳抵在他胸前, 拒絕他的靠近, “工作還有周末呢,你總不能天天來。”得益於每晚的運動, 她在他麵前越來越放鬆,偶爾還能造一兩次反,比如說現在。

周承澤手摩挲著她雪白的腳腕, 輕笑道, “昨天不就沒有來。”

蘇垚忍著腳上的癢意,堅決不屈服, “昨天是你出差了。”

“所以今天才要補上。”他稍稍用力, 向下壓了壓那條腿, 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她往床頭那邊挪, “我明天還要早起,六點就要起。”

“那就隻來一次,我保證。”他的語氣和眼神都給人十足的信賴感。

蘇垚輕輕呸他, “男人在**說的話, 都是騙鬼的, 我再信你就是傻子。”

周承澤嗓音裏的笑聲更加愉悅,“蘇秘書自然是最聰明的。”

“糖衣炮彈也沒有用,周承澤,這樣真不行,我是為你好,你說你天天這樣,身體虧掉了,以後老了要怎麽辦。”她語重心長,站在他的角度。

“太太不用擔心,就算我老了,身體虧掉了,也有辦法讓太太開心滿足。”他聲音低啞曖昧,語意又含糊,給了人太多想象的空間,她不想想歪都難。

蘇垚拿腳踹他,“你快閉嘴。”

“你懂我說的?”他眼尾微微挑起,語氣促狹。

蘇垚搖頭搖成了撥浪鼓,腿上又用了些力,“我不懂。”

周承澤幹脆攔腰把人從**抱起,兩人麵對麵坐著,他手挑開她臉上覆著的碎發,慢慢引誘,“我們今晚要不要先試試,就當提前練習了,一點兒也不會讓你累到。”

蘇垚後退,“周承澤,你再這樣,我們就分房睡好了,我明天就搬到客臥去睡。”

周承澤提醒,“我們當初的約定,不分房不分床。”

“我們當初還約定不辦婚禮呢,現在不也要辦。”婚禮的日期是她媽打電話和他定的,隻是通知了一下她。

雖然婚禮這事兒是她媽主導推進,不算他違反約定,可誰讓他和她媽現在是一國的,他是親兒子,她是撿來的閨女,所以這筆賬算在他頭上也不過分。

周承澤看人真急了,隻能後退一步,算是為了以後的長久。

“行,今晚我們就蓋著被子純聊天。”

他既然退那蘇垚就進,談判講究的就是乘勝追擊。

“不止是今晚,我們得對這件事做一個規定。”她想了想,“這樣,我們一周不能有超過兩晚的…那個什麽。”

“那個什麽是那個什麽?”他為難她。

蘇垚咬牙吐出四個字,“**運動。”

周承澤大笑,忍不住低頭去咬了一下她的唇,“我不同意,兩晚太少了。我們是新婚期,我又身心健康,你這樣,我會憋壞的。”他最後一句話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

蘇垚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卻揉不走心間的那股酥麻,她瞪他,為了讓自己有氣勢一點,眼睛睜得極大,“那你以前怎麽做的,你也沒憋壞啊,還是說…你有什麽秘密情人之類的。”

周承澤拿腿圈住人,“你這純屬汙蔑誹謗,我有沒有秘密情人,你會不知道,這種事瞞別人可以,自己秘書想瞞住可難。”

蘇垚微微抬起頭,“看來,你很有經驗。”

周承澤勾著她的頭發一圈一圈地纏到自己手上,“蘇秘書,你不用激我,兩晚絕對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說一個數。”

“五晚,你不是想要周末嗎,我給你一個周末。”

“不行,這種花好月圓的事兒怎麽能定單數。”

周承澤被噎住。蘇垚又開口,“四也不行,四太不吉利了。”

經過幾輪協商推拉,兩人最終定下了一個數字,有零有整,三點五,至於這零點五怎麽算,兩人對這零點五有輪流的解釋權。

安和問她,你的婚後生活怎麽樣。蘇垚給出回答,還算有意思。安和回她,那你這評價還挺高。蘇垚認同,現在的生活確實是超出了她對婚姻的期望值。同一個圍城裏的兩個人,對方的態度如何,誰都騙不了誰。她慢熱,可他擅長引導,兩個人在朝著一個方向,慢慢拉近距離。

花店的裝修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蘇垚也在籌備開店的前期工作,她打算買一輛小貨車,作為進貨用,手裏剩餘的錢被她劃來劃去,預算一再降低,最後定下了一輛小皮卡。

初期階段,她不打算雇傭店員,從頭到尾她一個人來,既是為了省錢,也是為了熟悉一下全部的流程,方便她後麵做規劃和安排。

她這一陣早出晚歸,恨不得直接住在店裏,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下來。

“我給你賬戶上轉了點錢。”他先斬後奏,話也說得隨意,想讓她收下,又不想傷到她的自尊心。之前老頭子給她的那一堆文件被她放到了書房的桌子上,連簽字都不簽,就是一個意思,不收。他懂她,所以在有些方麵,他顧忌著她的心情,盡量不違背她的意思,但也不想讓她太累。

蘇垚抬眼看他。

“雇幾個店員,你這樣一個人大包大攬全做不行,回頭店還沒開,你人先垮了。” 周承澤剝了一隻蝦放到她碗裏。

“不用,我錢夠,再說現在雇人也沒用,我自己都還沒搞明白該做什麽要怎麽做,來了也是大眼瞪小眼。”蘇垚拿起手機,點開銀行賬戶,看到裏麵的餘額時,愣了下,他口中的點,對她來說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了,她找出他的銀行卡信息,準備把錢轉回去。

周承澤抽出紙巾擦了擦手,傾身扣住她的手機。

“錢就放在你那兒,夫妻之間不用分這麽清,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隻想和我搭火過一段日子,隨時準備著撤,沒有和我長久走下去的打算。你是這樣的嗎,蘇垚?”

“不是。”蘇垚否認,就算有一點點是,她也不能當著他的麵承認啊。

“那就收著。”周承澤從她手中抽住手機放到旁邊,既然開了頭,就索性全都說開,“還有,車為什麽不開,你不喜歡可以再換一輛。”

蘇垚用筷子戳子蝦,“我有車。”

周承澤笑,“你的小貨車?”

蘇垚怒嗔,“怎麽,你瞧不起我的小發?”

“不敢。”

小貨車是她最近的寶貝,寶貝到她花了一夜的時間想出了一個名字,叫小發,發財的發,她說大俗即大雅。

“不過,你也不能總寵幸小發,讓小灰受了冷落,皇帝還講究雨露均沾。”周承澤給她講道理。

“小灰是誰?”蘇垚有些懵。

“你那輛車,放在車庫裏都快生灰了,索性就叫它小灰,如何?”

蘇垚先是輕笑,最後沒控製住,放下筷子,咯咯地笑了起來,眼淚都給笑了出來。

“有這麽好笑?”他遞給她紙。

蘇垚接過來,抹了抹眼角,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看著他清雋的眉眼,溫聲道,“我知道了。”

他小心翼翼的體貼讓她心暖,大概是想讓她開那輛車,又顧慮她的想法。

周承澤問,“知道什麽了?”

“要對小發和小灰雨露均沾,還有,我後半輩子,”她語氣稍作停頓,他的手微微收緊,視線的盡頭回轉,不錯眼地和她對望,聽她繼續說下去,“我後半輩的出行大概全都要靠他們了,所以不會寵幸了這個,冷落了那個。”

周承澤的一顆心被她重重地拿起,又輕飄飄地放下,他無奈失笑,拿指腹輕刮了下眉毛,“你後半輩隻要車,不要人?”

蘇垚抿嘴輕笑,“車要了,人嘛--”她話還沒說完,桌子上的手機嗡地一聲響起。

周承澤餘光掃過手機屏幕,眼神微頓。

“誰打來的?”蘇垚問。

周承澤把手機遞過去,讓她自己看。

是陳晨,這個時間打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蘇垚按了接通鍵,周承澤起身離開。

打的時間不長,他不過是接了一杯水回來,已經結束了,他等了幾秒,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麽,她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也沒有說別的內容。

周承澤直到睡覺前,也沒等到自己想聽的話,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明明當時選擇了避開。蘇垚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親她,味道是熟悉的,溫度也是熟悉的,她胳膊搭在他脖子後麵,任由他的呼吸侵占著她的呼吸。渾渾沌沌中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可他的氣息太過強勢,根本不給她思考和清醒的機會。

等蘇垚被人在**翻來覆去地折騰到第三遍,有氣進沒進出,全靠著他度過來的呼吸過活時,才想起來哪裏不對,這周已經嚴重超標了,前麵四晚他都沒停過,今天已經是第五晚了,他這算是偷襲,可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去抗議,隻想就這樣睡死過去,蘇垚在昏過去的前一秒想,賬還是留到明天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