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都在猜故事到底要怎麽發展的時候, 老周總又開口了,對的蘇秘, “身體怎麽樣?承澤隻說你出院了, 他不讓我們問, 也不讓我們去看你。”

恩?眾人疑惑,語氣這麽溫和慈祥,這不像是要當王母爹爹的節奏啊,這怎麽像是認兒媳婦兒不認兒子的節奏。

蘇垚硬著頭皮回, “沒事兒了,”又在周江目光的注視和壓迫下, 加了一句, “爸。”

哇靠!眾人驚歎,蘇秘這是在老周總的認可下進的門啊。看這個樣子, 還頗得夫家看重,看來下次見麵真的是要叫一聲周太了。

“合著您老人家是專門堵人來了。”周承澤按電梯。

周江瞪他, “你要是回我電話, 我堵你幹什麽, 這周六帶蘇垚回家裏吃飯。”

蘇垚隻跟著周承澤回晨園吃過那一次飯,後來他再也沒有有提過, 她也就樂得輕鬆。

周承澤回他老子, “到時候再看吧, 我先送蘇垚回去, 快到午飯時間了,她現在受不得餓。”

周江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氣地要跺拐杖,聽到後麵又趕緊讓人按電梯, “要不要我讓老胡過去給你們做飯。”

“不用, 行了, 我們走了,您趕緊去忙您的去吧。”周承澤攬著蘇垚的腰進了電梯,他總算體會到蘇垚對他說不用時候的心情了。

“那你們怎麽吃飯,你家的那個保姆說她現在都不去家裏做飯了。”周江急。

“我做。”周承澤按上電梯關門鍵, “您就不用擔心了。”

周江跺了一下拐杖,對身邊的助理說,麵上嚴肅,語氣和緩了好多, “到底是娶了媳婦的人,還會給人做飯了,我別說是他做的飯,連他倒的水都沒有喝上過一口。”

助理知道老周總現在心情是很好, “知道疼媳婦兒是好事,您老就等著抱孫子吧。”

“孫子孫女都行,多生幾個熱熱鬧鬧才好。”

圍觀群眾這一頓瓜吃得那是相當飽,飽到什麽程度,大概一個星期不吃飯都不會覺得餓。

如果覺得餓了,就想想周總做的飯會是什麽味道,應該是…能吃的味道吧,一個人總不能哪樣都占了,總會有一樣短板,沒準做飯就是周總的短板。

蘇垚有些生氣,不是有些,是很生氣,本來她就想安安靜靜離個職,他非要湊熱鬧,他們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就離婚,現在好了,他們的關係人盡皆知。

“生氣了?”周承澤明知故問。

蘇垚瞪他一眼,不說話。

“是小六,他中午吃飯的時候在食堂說漏嘴了,好多人來問我。我們結婚是事實,我總不能撒謊否認說不是,會教壞小朋友。”

在樓下等他蘇蘇姐的小六打了一個很無辜的噴嚏。

蘇垚忍無可忍, “你可以裝黑臉不回答,你不是挺會裝黑臉的嗎?”他以前遇到不想回答的問題,就直接黑臉,直接黑到頂的那種。

“我下次記得裝。”周承澤認錯認得痛快。

“你不要跟著我出電梯。”否則還要被人圍觀一路。

“遵命,太太。”周承澤不想把人惹急, “中午小六會去送飯,不要吃外賣。”

要不是怕教壞小朋友,她都想對他豎中指,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這樣態度突然的轉變,由想離婚到不想分開,無非是因為她懷孕了,她以為他不喜歡小朋友,現在看來他對小朋友的事情很上心,雖然他簽了那張文件,但是也不能保證後麵是不是會有什麽變數,畢竟他是一個善變的陰陽鬼。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最重要的,現在最重要的是花店的生意,她這一陣都在琢磨這件事,其實秘書也有秘書圈,互幫互助互通消息的有無。秘書的其中一項工作就是負責給老總訂餐廳訂酒店訂禮物,還有訂花送客戶,送合作方,送老婆女朋友情人。

蘇垚微信聯係人裏的秘書一大堆,她其實很少發朋友圈,一年發一次就算多的,她這兩天試著發了兩次,是朱小雨做的花店的Vlog,朱小雨能拍會剪,孫芸菲作為視頻裏的主角,人美嘴甜,能說會道,把各種花語講得詼諧又幽默。她本來是打算試試水,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這件事也給了她啟發,她打算微博抖音小紅書都弄個賬號,現在是自媒體時代,有創意的宣傳往往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朱小雨和孫芸菲的積極性也很高,兩個小姑娘的鬼點子多,還計劃拍情景劇,劇本都寫出來了,還要拉小六過來當男主角。小六人高馬大,又長得濃密大眼,一上鏡特別亮眼。蘇垚隨她們折騰,營銷視頻就是得天馬行空才能抓人眼球。

小六說是周承澤的司機,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她這邊,剛送完她回店裏,又去益園那邊取了珊姐做的飯。蘇垚決定這個月的工資也發小六一份,總不能白用人。

朱小雨看到滿滿的一桌子飯菜的布置,有些呆住,這都要趕上高級餐廳的水準了,還有擺出來的三份餐具, “這是也有我們的份?”

答案很明顯。

朱小雨簡直要拍手了, “蘇蘇姐,我年夜飯都不一定有這麽豐富。”

蘇垚默默地扶額,她想說我年夜飯也沒有這麽豐富,她想給他發信息問一句又抽的什麽瘋,不過最後也沒發出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會說什麽,是為了寶寶好。蘇垚知道他說的都對,可每當他這樣說時,她心裏會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有些莫名,但她控製不住。

蘇垚回到家先洗了個澡,從浴室裏出來聞到了一股小米粥的香味,是誰在做飯用頭發絲都能想到,隻是她不明白他是怎麽進來的,鑰匙她都已經拿了回來。

“你怎麽進來的?”她靠著門,問那個穿著小熊圍裙,在廚房看起很忙的人,他是有多喜歡這個圍裙。

他回頭看, “頭發吹幹,別著了涼。”

“你怎麽進來的?”蘇垚再次問,她不信他還會撬鎖這門手藝。

“我配了把鑰匙。”他大方承認,表情坦**極了, “這個小區治安環境不太好,晚上樓下的門禁都不上鎖,你自己住我不放心。”

“我都住了這麽多年,也沒見出過什麽事情,治安怎麽不好了。你地方多的是,為什麽非要往我這兒躥。”

雖然周承澤很不喜歡“躥”這個詞用到他身上,但她非要這麽說,他也隻能認下。

“前兩天珊姐收拾房間收拾出來一件東西。”他拿起沙發上放著的一隻小熊玩偶, “應該是你的,我記得。”

蘇垚有一瞬間的怔愣,為什麽她早晨剛剛想過的抱抱熊,現在會出現在他手裏,她可以確定他手裏拿的那隻就是她的,因為抱抱熊身上的衣服就是她做的,連扣子都是她縫上去的。

蘇垚嗓子有些發幹,咽了咽口水, “它…怎麽會在你那兒?”她明明已經把它給丟在酒店裏了。

“你忘在酒店房間裏,服務員給了我,我隨手塞到了箱子裏,珊姐收拾出來的時候才想起來,這麽些年過去還沒丟,也算它和你有緣。”

這個抱抱熊和那晚的記憶一起被他扔到了櫃子的角落裏,之前不想拿出來,是因為拿出這是熊,勢必會想到那晚的事情,被當做別人的一晚,他不想反複提起被現實一次又一次鞭打。現在不同,他有要確認的事情,而且他有一種感覺,天平在不斷往自己這邊傾斜。

“珊姐已經幹洗過了,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當做寶寶的睡眠伴偶,叫“成成”如何?心想事成的成。”周承澤一步步靠近。

不如何,為什麽他這幾天和“cheng”這個音過不去,就繞不開這個名字還是怎樣。

蘇垚從他手裏搶過小熊,呼嚕了一下它的頭, “就叫陽陽吧。”陰陽鬼的“陽”。

周承澤半眯起眼睛, “晨陽的陽?”

蘇垚點頭, “對。”一個字。

“不行。”周承澤斷然不同意, “就叫成成。”

“我的熊,我說叫什麽就叫什麽,你有什麽可不行的。”蘇垚奇怪。

“如果不是我給你撿回來,它現在在哪兒你都不知道,所以現在我有它一半的股份。”周承澤也跟著呼嚕了一下它的頭。

“這是我家,你出去。”蘇垚就不該和他在這兒廢話,在她的地盤上他還這麽囂張,還一半的股份。

周承澤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形勢, “你叫你的,我叫我的,我們互不幹涉。”

兩個人吵起架來比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如,堪稱幼稚的最佳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