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離開得相當瀟灑,真男人從不回頭看老板和室友的表情。

咪咪想從我臥室出去,就被我直接撈起,按回**,我揉亂了它背上的毛,狠狠地親了親它的頭。

他們需要獨處,即使是小貓咪也不能打擾。

不用感激我,寧亦珩,我隻是做了我能做的。

咪咪一向不喜歡被抱,它用爪子推開我的臉,掙紮著從我懷裏跳出,它這時不想出去了,一屁股坐在我枕頭上,嫌棄地舔我摸過的毛發。

它舔一下毛毛,我就逆著方向撥一下它舔過的毛。

咪咪舔毛的動作越來越不耐煩,最終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它並沒使勁咬,我手賤得心滿意足,癱回**刷手機。

我一打開微信,就看到了我媽彈出的語音消息。

人生如茶:秀秀,什麽時候回家呀?今年能帶女孩兒回來嗎?

人生如茶:小堯都有女朋友啦。

雖然不願承認,我的小名就叫秀秀。我爸媽高齡堅持生我就是想要個女兒,但我卻還是個男孩,便繼承了他們原本準備起給小女兒的“秀秀”這個小名。

小堯就是我媽的大孫子、我的大侄子甘堯,這小子打小就受女孩子歡迎,他讀大學以後,每年過年回老家帶的女孩都不一樣。

我無視了我媽媽的催婚,選擇性回複道:我月底回家,機票還沒訂。

相比其他城市春運的盛況,從B市到我們家的票很好買,我和李宵鳴提前一周訂票都來得及。

等寧亦珩回去了,我再和李宵鳴商量回家的事兒。

人生如茶:秀秀,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你都快三十了,怎麽戀愛都沒談過呢?

人生如茶:多出去走走,和女孩子聊聊。

我媽媽並不知道我腰扭了,總催我出去找對象,我覺得自己年前能痊愈,便也不提自己的腰傷,怕她擔心。

一到這個話題我就說不出話來,我大哥的小女兒都上初中了,就我還孤零零的,獨自在大城市遊**。

我也不是自願單身的啊!可惡!

果然還是紙片人治愈我,我沒有回複我媽的信息,反手點開softer。

雖然我還掛在氪金榜單上,暫時不敢寫同人文了,但我還可以從大太太們的作品中汲取快樂。

此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寧亦珩隔著門板問:“我能進來嗎?”

看來寧亦珩和李宵鳴已經談完了,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

按照同人文的套路,怎麽也得是一個哭鬧不講理一個強吻後強取豪奪,最後美滋滋地完成生命大和諧,解決矛盾全靠人類原始本能,最終倆人和好如初。

鄙人不才,我的同人文都是按照這個套路寫的。

我都做好明天早上再見他倆的心理準備了。

我趕緊關掉softer軟件,說:“可以進來的,老板。”

我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麽,寧亦珩臉色沒什麽變化,也一如既往地不多說廢話,進屋就給我推拿。

老板真是個好人,吵架都不忘給我做推拿。

經曆過前幾次推拿的洗禮後,我逐漸在老板的手法裏體會到了疼痛之外的感受,原本酸痛僵硬的腰部肌肉疏解許多,熱流酥酥麻麻地順著傷處向全身擴散。

太舒服了。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輕歎。!小!櫻!整!理!

因為這實在太舒服了,我有點克製不住喉嚨裏的聲音,等我發現這一點時,就已經跟著寧亦珩下手的動作“哼哼哈哈”許久了。

這段時間我的腰疼得動都動不了,經寧亦珩這一按,就宛如換了個新腰如獲新生,我甚至覺得自己站起來能劈幾百個連環叉。

我大腦也酥酥麻麻的,正飄飄然的時候,寧亦珩突然停住了手。

我下意識回頭看他,隻見他雙手僵在半空中,一臉古怪。

我看寧亦珩麵色不對,問:“老板,你怎麽了?”

寧亦珩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沒事。”

一定是我的叫聲太難聽了,惹寧亦珩不高興了。

畢竟一個男人的聲音有什麽好聽的,我又不是李宵鳴,能讓人跨越性別的隔閡。

我頓時覺得又在寧亦珩麵前丟了臉,羞恥不已,咬住下唇不敢說話。

寧亦珩也沒多說,他停了一會兒,便又繼續推拿起來,不知為何,我明顯感覺他的手法重了許多。

嗚嗚,老板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如果不願意的話沒必要勉強為我推拿的。

我強忍住不發出聲音,但因為太舒服了,還是忍不住跟著哼哼唧唧,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來了電話。

寧亦珩沒停手,說:“要不要接?”

我趴在**,看見來電人正是我媽媽——知母莫若子,我太了解她的性子了,就照我媽那囉唆的性子,說起談婚論嫁的事兒又得沒完沒了,我的推拿還沒做完,不好讓寧亦珩停下來等我,耽誤他的時間,便說:“是我媽媽的電話,一會兒再接吧,老板,你繼續。”

一會兒我就和她說沒聽見電話。

寧亦珩聽了我的話,便繼續推拿。

伴隨著我的手機鈴聲,我又開始忍不住小聲哼哼唧唧起來。

媽的,我以前怎麽不知道,推拿原來這麽舒服啊!

坐在枕頭上的咪咪盯著寧亦珩的手看了會兒,繼而又被我的手機所吸引,它歪著小腦袋,尾巴隨著音樂的節奏一擺一擺。

小貓咪也會欣賞音樂嗎?我想。

咪咪小腦袋轉了轉,然後一爪拍在了接聽鍵上。

我:?

我媽獨有的大嗓門從聽筒裏炸了出來,堪比直接外放:“秀秀啊,剛剛不接電話幹嘛呢?”

“小堯說你養了小貓,來視頻給媽媽看看唄。”

我和寧亦珩同時被嚇了一跳,我這一晃神的功夫,原本有意壓抑的聲音也被放了出來。

我的大腦宕機,還沒等到寧亦珩停手,就立即解釋說:“嗷嗷……媽,我,我剛剛……額哼,嗚……”

多虧了寧亦珩此時還在堅持不懈地給我推拿,“我剛剛沒聽見電話”這八個字愣是死活沒說出口。

我媽:……

寧亦珩才終於知道停手了,小聲說:“程淮宿,沒事兒吧?”

我媽:……

我媽什麽都沒說,我還想說些解釋的話,聽筒裏就傳來電話掛斷的“嘟嘟嘟”的響聲。

我媽掛斷了電話,轉頭開始給我發微信。

人生如茶:兒子,是我對不起你。

人生如茶:不管怎麽樣,我都愛你。

——媽媽不要啊!你到底誤會了什麽啊!

作者有話說:

程的腦回路屬於家族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