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就從這裏開始
008就從這裏開始
趙國棟從呂方君那裏出來之後,就回到了店裏,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三塊牌位,梅嬸的骨灰,梅嬸當時火化的時候給趙國棟安排好了,把自己一半的骨灰安葬在趙家村,還有一半帶上安葬在司徒的墓前,一方麵是梅嬸自己舍不得在這裏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另一方麵也可以和司徒廝守.
從街上買的一隻比較大的箱子,把這些全都裝了進去,還有那隻漆黑的木盒子,也裝了進去,最後放進去的是自己換洗衣服,最上麵放著的是趙國棟退伍的時候穿著的那一身老舊軍服,當然也不能忘記他和小穎子的那張合影。
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趙國棟就把張武給他的那兩部手機插上電源,還有兩隻小手電,一個簡單的急救包,裏麵有各種應急的藥物,還有紗布等等。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了之後,趙國棟就起身出門了,他要去街上買些東西。
趙國棟去書店了買了一本詳細的地圖,還買了幾隻筆以及兩個本子,這些說不定會在路上用的著。又在五金店買了一把小鐵鍬,還有一把小刀,一捆結實的繩子,這些都是有大用的。
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吃中飯的時候了,趙國棟把這些東西都裝好之後,給金美人說自己要出去辦點事兒,不要等他,晚上的時候他就會回來,金美人問趙國棟去哪兒,趙國棟說哪兒也不去就是去外麵轉轉。
其實趙國棟是去趙家村了,在街上買了一些水果,然後就坐上車去趙家村了。
到了村裏趙國棟誰也沒有找,直接就往公墓走去,自己要走了,該見一麵的還是要見一麵的,要不然自己走的還真是不太踏實,就連趙國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一走死命時候才能回來。
還記得本文第一章寫的是什麽麽?
一個人,一座墳,一塊碑。
“梅嬸,我要走了。我去把您另一個兒子給帶回來,我們天天陪著您。讓您天天都高興。”趙國棟跪在那座簡單的墓前,磕了三個響頭。
趙國棟在梅嬸的墓碑前靜靜的坐了一個小時,什麽話都沒說,等到天快黑的時候,趙國棟才離開,他要趕上通往縣城的最後一班車,路過張大寶的家的時候,趙國棟還可以清晰的聽到,張大寶爽朗的笑聲,老爺子的身體還很硬朗,趙國棟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拄著拐離開了,夕陽之下的背影,雖然彎曲了,但是顯得那麽的輕鬆。
“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沒吃飯呢吧?先去洗洗手,飯我都做好了,就等你了。”金美人坐在店裏看到趙國棟從外麵回來,趕緊從廚房把飯給端出來。“你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呂老師剛才找你不知道是什麽事兒。”
“回村一趟,辦點事兒。沒事兒,我吃過飯之後,我就去找他。”趙國棟說著就開始扒拉飯,從早上到現在,趙國棟出了喝過幾口水之外,一粒米都沒吃過。
胡亂的扒拉了幾口飯之後,趙國棟就來了呂方君的院子,“呂老師,你找我有什麽事兒啊?”
呂方君正在院子裏麵洗衣服,看到趙國棟過來了,就把濕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沒事兒就是想找你聊聊天。”
“你還有這個閑情啊,不怕白曉菊找你麻煩啊。“趙國棟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是他還是坐在了呂方君在院子裏早就擺好的桌子跟前。
“怕啥,我是做什麽的,她又不是不知道。”呂方君笑著說,“在說了她現在正在睡覺呢,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做什麽,你先等一會兒啊,我去屋裏拿點兒東西。”
不一會兒呂方君就端著一個盤子,手裏還拿著兩瓶酒就出來了,“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趙國棟把呂方君手裏的東西,接過來,笑著說:“你還是這麽愛逞能,明知道自己現在拿不了那麽多,你還拿。”
“我這也不是為了圖省事兒麽,就這麽點兒東西要是跑上兩趟不值當。”呂方君笑著擰開一瓶酒,給趙國棟還有自己都倒上,又把筷子擺好,“來嚐嚐,這是我自己剛弄的醋泡花生,看看味道怎麽樣?”
“我也不過就那麽一說,你還真就弄出來了?”趙國棟笑著說,“你啊也就是在吃上,這麽上心。”
“瞎說,我不是還有兒子呢,我對兒子還有媳婦同樣上心。”呂方君辯解道,趙國棟笑著搖了搖頭,嚐了一口呂方君弄的醋泡花生。
“嗯,不錯有那麽點兒意思。”
“那還用你說,你知道我弄這點兒花生我可是把整個柳鎮的醋廠都跑遍了,才找到這種醋,很難得的。”
“那我可要好好嚐嚐了。”趙國棟也不客氣拿起筷子飛快的塞了兩口。
“別光吃那一個,這不是還有黃瓜耳片麽,你也嚐嚐。”
“這些還不都是從我店裏弄的。”
“我不也是店裏的老板麽,怎麽我用點兒店裏的東西你還不樂意,是不是想跟我收錢啊。”
“我可不敢,要是讓你老婆知道我從你這收錢了,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趙國棟連連擺手,他可是知道白曉菊的,整個一財迷。
“知道就好,來來,碰一個。”兩個人碰杯喝掉一杯,呂方君又給兩人倒滿。
“啊呀,你晃咱兩都認識六年了,小穎都上大學了。”呂方君感概的說。
“就是啊,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就剩下我們這些老頭了。”趙國棟也頗為感慨,“不過說起咱倆當時見麵,你看看你那個喝醉的樣兒,那還像個老師,明顯就是破皮流氓。”
“你不也一樣,抱著我哭的那啥似得,非說我把你的一杯酒偷喝了,你說,就我這樣的老師,我會偷喝你的那一杯酒,太小看我了。”
“那可不一定,我那酒可是好酒,是我存了好多年的,你看看現在市麵上的酒,哪有我那麽好的酒,全是勾兌的。”
“切,你太小看我了。”兩個人就在那裏你一句我一句的抬杠,這麽多年了,兩人的脾氣都知道,特別是跟張武在一起的時候,三個人都在那裏你損我一句,我損你一句,無傷大雅,隻是增加感情的一種方式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了,小穎自從走了之後給你來過電話沒有?在那邊呆的還習慣麽?”呂方君和趙國棟碰了一杯之後說。
“打過,一天一個電話。這兩天正在和張武他們一家三口在玩兒呢,在那邊住的還可以,張武給他們登了一間賓館,她跟小雪在一個屋裏住。”趙國棟說。
“那就好,這孩子到哪兒我估計都差不了,就小穎那個學校的認真勁兒,以後絕對會出人頭地。”呂方君點點頭說。
“出人頭地什麽的,我不在乎,我在意的是平平安安的最好。”趙國棟說。
“華清那個地方跟咱這個小地方可不一樣,你不怕那孩子學壞了?”呂方君問。
“我相信她。”趙國棟就這一句話就說明她對小穎子的選擇有十足的把握。
“也就是你能把孩子寵成這樣,要是我,肯定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學校跑,然後盯的死死的,不讓她跟那些雜七雜八的雜碎有接觸的機會。”
“我不認為是這樣的,對孩子該管的時候肯定要管,但是也不能一直的管,要適當的給她時間和空間,要培養孩子的獨立性,要不然會適得其反的。”
“你還會這一套?從哪兒學的?”
“廣播裏麵聽的,我是現學現賣。”趙國棟舉起酒杯說,“來來,我們喝酒喝酒。”兩個人就那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然後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小酒,就這麽一直聊到半夜。
***“小穎,幹什麽呢?”小雪擦拭著自己的頭發從衛生間裏麵出來。
“沒事兒剛才給我爸打了一個電話。”小穎子從窗口回過身來,把手裏的手機放下,這是小雪的手機,她自己還沒辦呢,打算在學校裏麵安頓好了在辦理,還有銀行卡,學費啊、生活費什麽的隻能是家人把錢打到卡上。
“啊呀,累死我了。”小雪一個四仰八叉就躺在了**,“打通了沒有,趙叔叔有沒有想我啊?”
“打通了,是金阿姨接的,她說我爸去呂老師那裏了,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小穎子也換上睡衣準備睡覺了。
“是不是有些想家了?”小雪翻過身來,用手支著自己的腦袋,看著小穎子說。
“是有些,不知道我爸最近的身體怎麽樣?店裏的生意好不好。”小穎子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我給你說,你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不是說關係趙叔叔不是主要的,我是說你在關心趙叔叔的同時,最主要的是好好學習。”
“就你聰明,趕緊睡覺了,明天又不知道去哪兒呢。”
“我很期待啊,這兩天我真是玩兒瘋了,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了。”
晚風輕拂柳枝,夜月照人間。一夜無話。
呂方君使勁的揉著頭,原本在他身邊躺著的趙國棟早就不見了蹤影。
此時的趙國棟已經坐上了車,去往自己的第一個地方,右手放在自己胸口的貼身口袋上,裏麵裝的是毛三的遺言,還有屬於他的榮耀。
就從這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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