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凡不想跟任何人過多議論家裏的人了,自己的親媽也不行,聽著腦殼要炸。
所以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說起了葉知瑤:“說是今天回來,這陣應該上車了。”
張桂琴問:“她放假了?回來呆幾天?你沒問考的咋樣?”
“問了,還是沒過。”
“那咋搞?你說她一天到晚的到底咋回事?”說完不等葉知凡回答她又自顧自的嘀咕:“總是一天到晚的打遊戲看電視,心沒有用在學習上。咋得了哦,都二十五六的人了還一點都不懂事,回頭回來了你好好說說,問問看她到底咋打算咋想的。老大不小的了,成家不願意工作也不好好工作,學習吧又莫啥指望。”
葉知凡道:“你不要指望我跟她講,要講你跟她講。”
“我跟她講啥呀?我一講人家就說我莫文化啥都不懂,說啥都不愛聽,隻要一開口就得吵架。”
“說的我開口她就不跟我吵架一樣。”
“你到底有文化,她跟你關係還是好,也就你說話不管聽得進去聽不進去她不敢發火。”
葉知凡道:“你怕她發火?她能吃了你還是怎麽的?我一個當姐姐的我有什麽立場老實去說她,老是對她的人生指指點點?她二十五六歲的人了不是五六歲,自己爹娘的話都不聽能聽我的?”
她願意去瞅機會說兩句是她的事情,但是她反感家裏把葉知瑤的事情全部都強加在她的身上。好像所有人都認為她應該這樣應該那樣,甚至有人覺得葉知瑤到這會兒沒有個固定工作沒有個好的前程都是她沒有教好是她的錯一樣。
至於婚姻,說實在話,葉知凡已經不想勸了。一個人一個人的追求和活法。人本來就是赤條條孑然一身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死的時候也是孑然一身自己去死。丈夫也好孩子也好,還能似的時候組團作伴形勢隆重一些?不是扯淡嗎?
葉知瑤是上午一點多下的車,葉知凡開車去高鐵站接。
回來的路上就問她:“在家能呆多久?”
葉知瑤道:“明天早上一早回山裏去看看,好了就在家裏多呆兩天,不好了後天就下來,在這裏陪你兩天我就走了。”
“你那工作咋打算的?”
“我投了幾份簡曆還沒有回應,邊走邊看吧。前幾天我之前公司的老板約我出去吃了個飯,意思是讓我繼續回去幫他,但是我也不太想。省城那個地方,一個月四千多塊錢的工資,除了房租除了生活什麽都落不到了。”
葉知凡又問她:“你比較傾向於什麽地方?蘇州去不去?那邊有熟人,你要願意去的話我打電話讓幫忙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這樣的話感覺比網上應聘要靠譜一些。”
葉知瑤道:“網上應聘也未必不靠譜,很多地方都有人才招聘,應聘成功了,到時候肯定要在網上查詢一下信息嘛!要是在網上都查詢不到的地方,肯定是不敢去的。”
葉知凡找工作那會兒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就一個QQ,網絡才剛剛起步,對於網上招聘這個事情她不是太懂。
“那你先看看,實在不放心,就得和朋友說一聲讓它們幫忙留意一下。有個熟人知根知底的到底放心一點。”
葉知瑤跟她的想法不一樣:“我自己能解決的事情找熟人幹啥?找人就要欠人情,回頭你就得還人更大的人情。不知道為什麽你們都喜歡動不動去找熟人。天下哪有那麽多免費的午餐,欠錢好還欠情最難還了。”
葉知凡笑了笑沒再跟她在這個話題上爭高低。
雖然說她們相差也隻有六歲,但是她們的代溝可不止六歲。兩個人是姐妹,但是思想觀念卻如同兩代人一樣。
到家,葉知凡問:“想吃點什麽?”
“暫時不吃吧,上車之前吃了點東西,留著肚子等晚上吃。”
“晚上出去吃?”
“都行,在家裏也可以,我覺得你煮的比外麵的好吃,有那種感覺。”
葉知凡調侃她:“吃現成的都會覺得有感覺。
你這回來的真及時,要是提前一天的話,剛好回去就可以幹活了。”
葉知瑤問:“幹啥活?”
“不是跟你說了要打地麵嗎?昨天就打了。”
葉知瑤拍了拍胸脯,一臉的慶幸:“還好還好,逃過一劫。”
“有沒有那麽誇張?要我說,與其一天到晚絞盡腦汁去折騰咋減肥,不如你在家裏呆半年,砍砍柴,扯扯豬草幹幹活,上山下河的整天溜達,瘦的快的很。”
“停停,饒了我吧。家裏可不是個減肥的好地方。我要是蹲在家裏半年沒有收入,我還能存活嗎?在外麵減肥減的是脂肪,在家裏減肥減的是壽命。
那樣的話,真的能被我爸給折騰死。”
說完問葉知凡:“那家裏房子現在是啥情況?房子還沒弄好就開始要錢了?”
“現在不是弄好不弄好的問題,說弄好他那遠遠還達不到驗收標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當初寫的那個合同,當時問他們啥事情都沒有,好像方方麵麵都妥當了,這到跟前一算賬就知道有問題了。這個滴水為界惱火的很嘛,老爸他還特意的讓人家把房簷子往外使勁伸,說是怕雨水打濕了牆。那至少有一米多寬呀,前後左右你算一下多少麵積了?一層就多了幾十個平方,我們那兩層半是要算三層的,那就是三倍的麵積,那純粹就是冤枉錢,還不是一星半點的錢。”
葉知瑤想了想道:“也不算是冤枉錢吧,我們這邊這個農村自建房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算是行業裏麵的潛規則,確實是有滴水為界的那個說法。
當然,這個滴水為是要在承包的時候簽合同的時候就要說。算法,一般情況下,滴水的地方跟砌牆的麵積那不是一個價,要便宜一些的。”
葉知凡道:“這不是便宜不便宜的問題,而是該不該給的問題。如果說是滴水為界,那應該是從底到頂一起包給他,這樣的話說起來還算是合情合理。當初地基他不願意下,爸去找人他還不讓找,還非得讓他去找。找的人連他自己那個是按天算的工錢,錢早都給過了。那房頂當時也說了的,連蓋瓦什麽的一起也是給了錢的。剩下就隻是砌牆,現在那肯定是他幹多少活給多少錢,他幹到哪算到哪,這個道理走到哪裏都說不過去。除非我是傻子,錢多的沒地方花了,願意當那個冤大頭。問題是,他就那種寸步不讓理所應當的態度,我憑什麽當那冤大頭呢?多一毛錢我都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