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打算好了晚上要喊人過來吃飯,葉知凡一回來就開始忙活。這會兒其實已經不早了。

張桂琴給她幫忙,一會問這,一會問那,葉知凡給她整的有點煩躁:“你幫我把蔥薑蒜剝了,然後切了放盤子裏就行,其他的你不要管。”幾十歲的人了,擇菜不會嗎?非要問,指哪才知道幹哪。。

也不曉得這一輩子咋過過來的,關鍵問題是人家還過過來了。

說是個憨子,心裏有數的很,比哪個都滑頭。說是個正常人,一把年紀了,大事小事都靠不住。

葉知凡說完,去水龍頭上把切好的魚片洗了,然後放盆子裏醃製起來。

買來的五花肉洗過之後先丟鍋裏煮上半個小時,回頭撈出來切片,炒個回鍋肉。

葉新民湊過來看了一眼:“肉那麽個煮嗎?”

“不然咋煮?”

“你那樣搞得都沒油水了。”

“ 現在在豬肉裏麵能有多少油水啊?我買的五花肉,太油了人家也吃不下去,可能就你能吃。”

葉新民不死心:“那你也不要把肉在鍋裏煉太幹了,太幹了的肉沒啥吃頭,跟吃鍋巴似的。”

“行行行,我知道了。”

一大塊五花肉,本身也沒多少油。葉知凡跟陳嘉善都不吃肥肉,陳聽聽是更加一點都不沾,他們家一年到頭豬肉都很少買,就算是買了也是挑瘦的,想要油水那是跟她吃不到一塊去了。

她把帶回來的梅幹菜拽了一根出來泡在盆子裏麵。

張桂琴好奇的問:“你泡的那啥玩意?看著像幹菜。”

“可不就是幹菜,梅幹菜,陳嘉善在網上買的。回頭弄這個做一個粗糙一點的梅菜扣肉。"

張桂琴道:“家裏我記得還有米粉,你爸爸買的。你那個是要蒸吧?要蒸的話,再做一個粉蒸肉,兩個一塊蒸。”

“能行啊,你去拿吧!”

這麽大一塊肉,肯定要給用完。這會兒山上雖然涼,但是畢竟才剛剛十月,有些東西還是沒法過夜,過夜之後真的就沒法吃了。

這麽一弄一張桌子都有些擺不開了。

葉知凡喊陳嘉善:“想辦法還得支個台麵,這個桌子真的不夠,晚上要喊人來吃飯的話,需要兩個桌子。”

陳嘉善道:“之前拿了茶幾麵回來,不是有木頭架子,收拾一下,再搭一個應該就行了。”

那現在暫時也隻能這樣。

葉新民在邊上幻想未來:“等房子修好了,要買一個大圓桌,上麵帶轉盤,多少菜都能放得下。想吃啥往跟前一轉就行了。”

葉知凡道:“那你加油啊!房子修起來再說,現在不要想那麽遠的事情。”

說完,問他:“光在說修房修房呢,你大概想修個啥樣的房子?”

葉新民道:“修啥樣的?修一趟肯定是要修樓房的,不然費這麽大力氣挖地基圖個啥?”

陳嘉善接話道:“我的意思吧!樓房啥的就沒必要了。你看,我們也就是逢年過節回來住一下,也不是啥講究的人,隻要有個地方,哪怕是打地鋪也能湊合。葉知瑤常年又不回來,也是最多過年就回來幾天,家裏麵就你們兩個住。有錢攢在手上,想吃啥喝啥,用起來也方便。沒必要投資那麽大,全部都投到房子裏麵去。

修個一層三間,夠住就行,門口在拉個院子,收拾的幹幹淨淨利利索索的。”

葉新民嘿了一聲:“那不行,我們那地基你不知道,到時候挖了沒有多寬。除了堂屋,最多左右兩間,根本就不夠。你看看我們家裏有多少人?我跟你媽一間,你們兩個要一間,聽聽現在大了,也不可能每次回來就跟你們住一起,也得一間。還有瑤瑤子,這還沒結婚,不管啥時候結婚,大姑娘了,總也得有自己的一間房。”

“修房子麻煩的很,淘神一趟,花這麽大代價,請挖掘機過來挖地,那肯定是一次性要修夠住,不然這折騰這麽大動靜圖個啥?你們就是住一天那也是住,人一輩子不就是衣食住行圖個安逸。”

陳嘉善又問:“那修成啥樣的?修成隔壁江家他們那樣的?”

張桂琴道:“他們那說起來是兩層,其實就是一層半。我覺得他們家的房子不是多好看。”

葉知凡搭了一句:“那把上麵的垛子提高一點,跟兩層是一樣的,就挺好啊!”

陳嘉善還是堅持自己的意思:“我覺得真的沒有必要去修樓房,這個地方哪裏值得去投資了?修再多房子修再好我們都不會回來住,就年底住那麽幾天,花那麽大代價,你們自己算算值不值。”

葉新民道:“就住一天那也是住,那也值了。”

張桂琴也是這個意思:“你看人家周圍都是修的兩層三層的樓房,我們淘神一趟又去修個平房,那像個啥不夠叫人笑話的。”

“確實修一層不行,我們那都是吊腳樓,到時候一挖的話就跟這邊的路一齊了,那比邊上二大他們家的房子要低好多,低差不多半間房了。要是修一層,感覺整個好像都窩在裏麵了似的,看著都透不過氣,更何況住著。'

一家子四個人,四個意見,反正是都覺得自己有道理,各持己見,沒有個統一的點.

商量來商量去,最後葉新民不耐煩了:“哎呀,你們就不要操這些閑心了。我修房子我自己心裏有數,修一套房子那肯定要修我自己想修的樣式。”

陳嘉善就沒再開口了。

張桂琴把蔥薑蒜剝完之後站起來:“我在這裏給你幫不上啥忙,你都弄得差不多了。我過去給你大媽和二媽說一聲,讓晚些不要煮飯了,過來吃。這陣也不早了。”

葉知凡道:“也行呢。”又喊了葉新民:“爸,你下去跟人家江曉勇他們還有隔壁江龍海他們說一聲,叫等陣都過來吃飯。”

“要得要得,我這就去。”

連陰雨的天葉知凡是最害怕的,她腰不好,也不知道是生陳聽聽月子沒坐好,還是後來小月子沒坐好,還是說跟她這個職業久坐有關係。反正她也沒去檢查過。就一到下雨天腰疼的就直不起來。這要是在下麵自己家裏,她連飯都不會煮,要麽使喚陳嘉善,要麽直接去買一點吃了。辦公桌前都坐不了,要癱在沙發上靠在那裏。

這會兒不行,回來想癱是沒那條件,還得幹活。一桌子的菜,準備好了之後手插在腰上半天才站起來。

回頭看陳嘉善,又在那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