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看著憤怒的煙澤傷,都是隱隱的感覺心中不安!

煙澤傷卻突然扭頭對燃燈等人說道:“你們幾個人,都是應該知道當年的事情的,卻總是瞞著我,不就是想要我屠殺了外邊的那數十萬的士兵,用鮮血塗滿整個西岐的城牆,用靈魂堆滿整個西周的朝堂......”

慈航卻猛然上前,眼圈逐漸的變紅,輕聲說道:“散人,當年我們都是以為你會下界,況且九鳳,那顓頊高陽氏手中的騰空劍,畫影劍皆是出自玄都天,我們也不好多做幹涉的。”

煙澤傷心中一涼,卻是更加的憤怒:“那你們,今日把這事情說出來,為什麽,是為什麽?慈航,你一向都是最乖巧的,告訴我,你們真正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潔白如玉的手緊緊的抓住慈航的肩膀,幾乎將她懸空抓起來。

太乙真人對黃龍惡聲說道:“都是你惹的禍。”

扭身,彎腰,對這煙霞散人說道:“散人,還請念在東海的份上,稍微的收斂一下怒氣。”

東海,東海,東海之上有一金鱉島,島上,曾經有一個淡約溫婉的女子,給煙澤傷‘生’了三個孩子,臨死之時,拜托煙澤傷照顧一下。

煙澤傷這才輕輕的將慈航放下,深深的吸一口氣,眯著眼,向四周的幾個人一一的看去。

所有的人,接觸到他的眼光,先是一愣,然後全部都是黯然的低頭。

眼睛之中,有無盡的悲哀情緒,淡淡的,卻極深。

原本所有的人都是以為,修為到了煙澤傷這個地步,早疫情擯棄了七情六欲,不再會有任何的感情,但是今日見到道門首徒,天下間有數的高手之一的煙澤傷,卻是有這麽一雙悲情暗淡的雙眼,充滿悲傷和焦急。

他們都是修為有成之人,看到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夠不悲傷,但是,那其中的真摯感情,即便是已經為仙人的他們,見慣了天下間的悲歡離合,卻也忍不住受到感染。

“她從出生就沒有跟著我,就開始流浪,最後,卻被......”煙澤傷手指一一的點過太乙真人,慈航道人,“你們都是有人疼愛的,她卻根本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你們不知道洪荒的星空有多大,在其中流浪的時候,會遇到什麽事情,整日整日的麵對著從來都不會改

變的事物——你會感到最深切的孤獨,那些不變的景色之中,隨後都會有磁流風暴席卷天下,卻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痕跡標示他們的軌跡,處處都是危險,一個不小心,就足以把你徹底的消滅在這個宇宙洪荒之中,不留下一丁點的痕跡,你不知道方向,隻能一次次的實驗,卻根部不知道自己正在飛行的軌跡,是不是是你一天之前剛剛走過的......”

此時,斷情子聲音響起,打斷了煙澤傷憤怒到極致,十分平靜的聲音:“師尊,您怎麽了?”

煙澤傷聽到這個聲音,本來極為精致的衣袍突然被狂風卷起,長發完全的披散開來,扭曲舞動仿佛是一條巨龍,一股蒼涼的氣勢向四周緩慢的擴散。

叫人無可阻擋。

不能抵擋。

“散人,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慈航突然出現在煙澤傷伸向斷情子的那隻手之前,頭發被那隻手東的氣流卷動,全部鋪扇開來,抽在斷情子臉上,仿佛是最為沉重的鞭子,一絲絲的抽過來,將斷情子打得滿地翻滾。

玉虛門下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剛才煙霞散人暴怒之下,隨意的一個伸手,竟然蘊含了如此強大的力量,經過慈航在中間緩衝,竟然還能夠把斷情子抽的滿地翻滾,他......究竟心中憋了多大的怒氣,這一下若是真的摁在斷情子的身上,斷情子究竟還能不能活著?

不過,誰也沒有去關心這個問題,他們全部都迅速的站起來,攔在煙澤傷的麵前:“散人,這是為何?”

“你們莫要多問了,還是問問斷情子吧!”知道事情緣由的太乙真人歎一口氣說道:“當年你也曾經扶持顓頊高陽氏,可知道當年九鳳的下落!”

“九鳳,那個當年巫族的首領?”斷情子依然被嚇破膽,{“小心翼翼的問道。”

“對!”太乙真人點頭說道。

“當年最後一戰,乃是在極北之地,顓頊皇帝和九鳳兩個人之間的單獨戰鬥,帝王回來之後,滿身的血腥,卻沒有見九鳳,那之後,巫族聯盟再也沒有拿得出手的高手,沒有經過多長時間就被瓦解了,我當時在前線,根本就......”煙澤傷身影一晃,右手五指次第伸展開來,仿佛是春天柳樹抽出來的柔嫩的枝條,將斷情子的頭顱牢牢的攥在手中:“你不要逼

著我!”

語氣蕭瑟,仿佛從極北之地吹來的寒風,語音輕輕想起,將周圍的溫度帶的也低了好多。

眼神好的人,已經隱隱約約在煙澤傷的眼瞳底處,看出了淡淡的粉紅。

那是代表死亡,代表幽冥的血氣!

慈航眉頭皺起,看向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也是一臉的無奈。

兩個人麵對著煙澤傷的怒氣,竟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斷情子不能死!”慈航對太乙真人說道。

“那是當然不能死,否則怎麽對火雲洞交代。”太乙真人也是點頭。

此時,萬裏之外,軒轅黃帝黯然低頭:“若是他真的心中惱怒,不說是我,即便是元始天尊,要阻擋他也有點困難吧!”說罷,對九天之上彎身行禮:“保佑保佑我這個受盡苦難的弟弟吧!”

上天白雲依舊,隻是對他下拜的方向,玉帝猛然的跳開,臉上青白:“這個軒轅皇帝,好是會害人,我受你這一拜,誰知道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況且,那個人也根本不是我能夠影響得了的。”

王母笑道:“你隻管去喝酒就是,管他們之間的事情做什麽?”

“也是,我們自去逍遙去!”說罷,哈哈笑,起駕會後宮,“不理這世間的麻煩!”

王母也隨之轉身,不過長袖迤邐之間,垂到地上,一麵素色小旗睡著寬大的袖子滑落,翻翻滾滾,朝洛河而去。

他們能夠逍遙,卻有人要拚命。

太乙真人雙手一搓,一手水光淡然,一手火氣肆虐。

慈航將玉淨瓶抱在手中,以一手朝天上一指,指尖之上有一點玄黃之氣點點灑出,慢慢的擴散成為精英的紫藍色,朝周圍擴展。

一股,從來沒有顯現在世人麵前的慈悲,容納,心懷逐漸充斥在幾個人之間,讓所有以為煙霞散人暴怒而緊張的心靈,逐漸放鬆。

此時,有一隻苦老的手,伸出來,將慈航伸出的手指按回:“你這孩子,總是不知道保護好自己!”

慈航本來已經幾乎提升到定點的法力,瞬間被這一隻手輕輕一晃,完全消散在空中,化為天地元氣,再次回歸自然之中。

“準提......”

煙澤傷愕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