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219章 灝，是你，還是夢？
“夏子毅這個名字沒聽說過。”顧偉很認真的去想，良久搖了搖頭：
“我雖然早就移民澳洲，可是主要負責的卻是家裏在德國方麵的生意，對墨爾本的餐飲業了解的並不太清楚，夏子毅這個名字並沒有聽說過。灝，你既然要找這個人，難道連他經營的餐館名字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歐允灝愧疚的搖頭。
凝煙舅舅的名字，他也隻是聽她偶爾提起過。知道的並不詳細，現在的他，真是後悔對煙煙了解的太少。他也是在她走後才發現，對於她家人的了解，他少的可憐。
歐允灝鄭重的看著他：“顧偉，能不能請你的朋友幫幫忙，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夏子毅。”
他沒有多少時間，很快就要回到T市去，時間緊迫的很。
“放心吧，我會幫你的。灝，這裏的老板倒是姓夏，因為這裏有幾道名菜做的很好，所以留意過。”輕輕的點頭，顧偉的眸子微微鎖緊：“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你需要找的人。”
“姓夏，真的嗎？”
歐允灝的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也許正是我要找的人。等服務生來上菜的時候，我問問。”
抱的希望真的很大，因此當失望來臨的時候，歐允灝臉上的落寞一點都掩飾不住。
“別灰心，我在唐人街有幾位朋友，讓他們幫著問問。”
顧偉走的時候，拍拍歐允灝的肩膀，輕聲安慰：“明天給你消息。”
他們問過了服務員，這裏的老板確實姓夏，可是名字是夏淩燁，並非夏子毅。
“謝謝你，顧偉。”
歐允灝點點頭，唇角的笑多少有些苦澀的味道：“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站在熱鬧的墨爾本聯邦廣場，歐允灝的手裏緊緊的握住手機，生怕露掉顧偉的電話。
“顧偉？”
手機剛剛震動，看到上麵跳躍著的名字，歐允灝按通接聽鍵，聲音帶著隱隱的激動：“是他嗎，你朋友說的那個夏先生，是他嗎？”
“灝，你又要失望了。他認識的那個人，不叫夏子毅，而且老家也不是T市的。”顧偉有些歉意的說：“我問了餐飲業的很多人，他們說唐人街沒有叫夏子毅的。”
“沒有這個人？”
歐允灝俊嘴角的笑容僵住：“他應該是在唐人街的。”
“灝，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我有個朋友是這裏的商業代表，他專門查過，確實找不到這個人。”
顧偉疑惑不解：“如果真是叫這個名字，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也許是記錯了。”歐允灝優美的唇形飄起一抹痛楚：“謝謝你，顧偉，這幾天麻煩你了。”
說完，他合上手機，目光重新飄向熱鬧的人群。
今天是聖誕節了，這裏是墨爾本在聖誕期間最熱鬧的廣場，以多功能文化休閑以及它的建築備受爭議著稱。此時的聯幫廣場，人頭攢動，穿著各色夏裝的美女們不約而出的出現在街頭，成為墨爾本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他的目光望眼欲穿的盯著人群，卻不是在欣賞這種別樣的美麗。
這裏的人大多在觀看聖誕電影，或者參與論壇或者是大合唱……他依然沒有心情去欣賞。
這個廣場從建成以來一直備受爭議，對建築偏愛的他依然沒有心思去探究。
他在找人，找他的煙煙，他最愛的女孩。
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是他最後的機會。
人真是多，凝煙和夏伊清都是第一次在夏季過聖誕節，因為覺得好奇，凝煙的臉上情難自禁的掛上笑容，心裏暫時把煩惱拋到了一邊。
“媽媽，舅舅快來了吧？”
笑望著這裏繁華的一切，凝煙輕聲問。
他們約好一起玩的，可是舅舅臨時接了個電話，離開了，說一會就回來找他們。
“嗯，快了。煙煙，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那裏還真是熱鬧。不用著急等舅舅，他到了後自然會給我們打電話的。”看著女兒臉上的笑臉舒展開來，夏伊清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
“好啊，媽，我們去看看。”凝煙開心的點著頭，親密的挎著媽媽的胳膊一往前麵走。此時的聯邦廣場，讓人仿佛置身於夜空之中。讓她感到興奮新奇。
煙煙？
歐允灝遊走在人群裏，目光犀利的注視著來往的人。
他的神情突然被前方吸引住！
黑色順直的長發柔順的披下來，頭上戴著一個水藍清麗的發帶，苗條的身材，水藍的裙裝，從背影看去，就是煙煙。
幾乎沒有遲疑的，他穿過層層的人群，往那個方向走去，眼睛裏帶著炙熱的光，心髒跳的更是急切。
煙煙兩個字，從喉嚨裏隨時都可以跳出，可是他強忍著，他不敢喊，心裏有些怕嗬，怕她的煙煙看到他，會再次逃掉。
直到走的近了，歐允灝緊張的手心都要冒出汗來，他的手從後麵伸過去，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
女孩顯然一怔，下意識的回頭。
兩個人突然同時怔住。
歐允灝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急忙用流利的英文道歉。
眼前的女孩隻是後麵看來像煙煙，她不是，他認錯人了。
“煙煙，看那裏，漂亮嗎？”
站在台階上，指著前麵的一處觀景處，夏伊清開心的問她。
“是那裏嗎，嗯，很漂亮。”
俯望著前方，凝煙的眼睛被什麽深深的刺了一下，鼻子一酸，喉嚨被深深的哽住，她下意識的捂住嘴，眼圈紅了起來。
灝……
是他！
他在墨爾本，他竟然在墨爾本。
他來這裏談生意嗎？
“煙煙，你舅舅就在那邊，你看到他招手了嗎？他的車停在那邊，說載我們去吃了東西再逛。”
夏伊清掛斷電話，疑惑的看著女兒的表情：“煙煙，你怎麽了？”
“媽，你先去找舅舅，我想起剛才看到了個漂亮的小工藝品沒有買，我很喜歡，想去買回來。”
凝煙咬咬唇，輕聲說。
要去找舅舅，要經過他所處的位置。她不敢去那裏啊，她怕自己走過去，會控製不住自己的腳步走到他的麵前。她想他，卻又不敢去靠近他。
他現在還恨著她吧？恨她和他斷了關係。他一定還在以為，她是和費洛在一起，那麽，她即使是過去，得到的也很有可能是一頓奚落。
不，她承受不了他那樣對她。她的心已經很疼了，已經裂了口子，她不想讓那傷口流出血來。會很疼的，讓她生不如死。
“媽媽陪你一起去吧。”夏伊清的秀眉微微皺起，掏出手機來：“媽媽給舅舅打個電話，讓他等我們一會。”
“不用的，媽。我自己去就行，你去舅舅那裏。”
凝煙趕緊催促，她的眼淚快忍不住了，幸好是背著光，看不到眼睛裏閃著的亮光。
“好吧，我們去車裏等你。”夏伊清無奈的點頭，拍拍她的手：“快去快回。”
灝，我真想走到你身邊去。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我走過去，肯定不想再離開。我懷念你的擁抱，我貪戀你的吻，可是，我卻不得不離開你……
灝，我真想和你一起過聖誕。可是，這種想法隻是一種奢望，即便你就近在眼前……
我的心很苦，可是又微微帶了些甜。
知道嗎？我夢了你千百遍，我以為此生不會再相見。我甚至想過，如果能有機會去偷偷看你一眼也好。
沒想到嗬！
原來真的有“夢想成真”這個成語。
原來，我真的可以再偷偷的看看你。
就像現在，我站在台階上，你站在台階下。君在長江頭，我在長江尾，夜夜思君終見君……
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深深的鎖著，不願意離開半點。她看著他的側臉，知道他在注視著遠方，心裏疑惑頓生。
他在找人嗎？
會是……
不，怎麽可能是她。他不知道她在墨爾本的，曉晴和程軒都不會告訴他。
他等的人，應該是楊助理吧。這些助理中，楊助理的外語最好，每次涉外的事務，一般都是她跟著出行。
可是，心裏卻還在有個奢望的祈盼。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忍不住的去想。
如果，他的目光搜尋的那個人，是她……
多好！
夏凝煙，你別傻了！
凝煙的唇角緩緩的勾起一抹自嘲：繞個路去找舅舅吧，離開這裏，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你們之間有七七在，即便是回到他身邊，也會將這份愛消磨幹淨。
七七！
腦子裏被這個跳進來的名字震的心痛，看著歐允灝，她唇角的自嘲更深。
他也許是在等七七也不一定呢，也許他們是專門來這裏過聖誕的。而不幸的是，七七因為人太多而走丟了……
她逼迫自己去想這些，然後硬逼著自己狠下心來，往他所在的地方去看最後一眼。她看到他拿起了手機，離的並不算遠了，她看到他的口型像是在發“七七”的音，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幾乎站立不穩。
“七七，我還沒有找到她。”
掐了掐眉心，歐允灝對手機另一頭的七七說，聲音裏充滿了無奈和感傷。
“三哥，那你明天回來嗎？”
T市，夜，剛剛拉開帷幕。
霓虹閃爍的街頭充滿了歡樂的氣氛，七七就站在這街頭一家工藝品店的門口。聽到歐允灝說出的消息，鬆了一口氣。
“明天……”
歐允灝輕輕的歎息：“回去。”
“沒找到煙煙怎麽辦？”
強壓住內心不斷湧出的歡樂，七七的聲音聽起來很有同情的意味：“三哥，你不再繼續找找她嗎？”
“機票已經買好了，我有要緊事的事處理。、我會盡力的找，我要在今天晚上找到她。”
他打聽了墨爾本聖誕節人群最多的地方，她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如果這裏找不到，會去找下一個地方……
“如果還是找不到呢？”
七七倒吸了口涼氣，他沒想到，她會這麽堅決。可是，墨爾本這麽大，他怎麽可能找到。
“等處理完事情，我會再回來。”歐允灝無力的靠在欄杆上，充滿無奈的眼神往遠處張望，心髒突然漏跳了一拍：“七七，我不說了，我……我好像看到煙煙了。”
是誰在台階上決然的轉身，雖然是一刹那，卻是他熟悉到心疼的麵孔。大步跑著對七七說了一句，歐允灝抓著手機往她的的方向奔去。
“三哥，你說什麽？！”
七七手裏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她的心狠狠的緊縮起來。她聽到了什麽？
他說看到夏凝煙了？
不！看錯了，他一定是看錯了！
七七握著手機的手因為氣憤在發著抖，她對著話筒裏急切的喊，她想聽到他對她無比失落的說一句：“我看錯了……”
可是，他根本不理會，他修長的手指碰到一個鍵位上，七七的那端聽到的隻有“嘟——嘟——”的忙音。
是煙煙，這次絕對不會錯了。心髒在興奮的跳躍啊，比他此時奔跑的速度還快。
真好，在這樣的夜晚，不管他在尋找誰，不管他在接聽誰的電話。
她又再次看到他了，真好。
她腳步沉重的走上來，她眼睛沒有焦距的望著前方充滿生機的景物。她看不清那些東西，能感覺到的隻是模糊，腳步真重，一顆心更是沉重，真想回頭再去望上一眼，可是，她不敢貪求太多。
好怕啊，怕看到他終於找到他的七七，怕看到他們在墨爾本的廣場相擁……
心裏的壓力大到了無窮盡，夏凝煙就這樣走著，不看腳下的路，也看不清腳下的路。什麽東西突然絆了她的腳，重心一個不穩，她的身子突然前傾……
誰的身影飛速的旋轉，在她以為會跌倒的一霎，腰身被一雙有力的臂膀勾住，一股熟悉的讓她想哭的味道撲麵而來，一雙含笑的眸子深情的與她凝望……
夏凝煙的呼吸幾乎就要停止。。。。
灝……
她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她用手去揉自己的眼睛。
不會是他的，一定是她太想他了，所以產生了幻覺。她想沉浸在這夢裏，可是又不敢停留的太久。使勁的揉著眼睛，她想把這夢打破，不讓自己的失望深到骨髓裏去。
揉了眼睛，看得卻是更清楚。是他，她沒想到，他竟然會發現他，會追過來。
卻是還不敢相信啊，她怕他找的人是七七。她怕夜裏的燈光不足以讓他區別她與七七的不同，誤將她當成了七七。
“煙煙……”
多麽熟悉的聲音，感性中帶著微微的沙啞，像是疼到了極點，又像是在拚命隱忍著什麽。他呼出的氣噴在她的麵頰上，飽含深情的將她抱在懷裏。
那麽近，那麽緊。
凝煙發緊的心髒恢複了跳動，急促而又興奮。
不是認錯了，他嘴巴裏喊的是煙煙……
雖然輕，卻是無比的清晰。
他竟是知道的，她是煙煙，他懷裏抱的人是她……
“你怎麽在這？”
深深的吸氣，夏凝煙竭力的想讓自己平靜一些，卻是無用，她自己都能聽出，此刻她的聲音在輕輕的打著顫。
“煙煙，你讓我找的真苦。”
看著怔怔的望著他的人，歐允灝苦苦一笑，卻又有種苦盡甘甜的味道。抱他在自己的臂彎裏，他失笑：“我告訴自己今天無論都要找到你，瞧，我願望實現了。
悠揚的手機鈴聲，讓她終於醒過來，她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手臂用力的很，她掙脫不開。隻能在他的懷裏接聽她的電話。
“煙煙，怎麽還沒過來？”
是舅舅的電話，聲音裏沒有責備，隻有暖暖的關心：“煙煙在找什麽啊，我們要去的地方，有很多的商店，我們可以先去吃東西，然後一家家的找。”
麵對舅舅的話，凝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清澈的大眼睛，下意識的去看歐允灝。
“我來。”微微鬆開她的腰，歐允灝口型比劃著兩個字，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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