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腐臭氣味

這個院子裏沒有水泥地麵,全是黃土,前幾天剛下了一場雨,地麵有些潮濕,所以腳印很容易就會留下來,這院子裏的腳印很多,錯綜複雜,但是僵屍的那雙大腳印確是異常的清晰,陷入泥土中好大一塊。

我低著頭彎著腰,一路循著那雙大腳印往前而去,二虎卻不知道我在看什麽,便好奇的問道:“小展,你看啥呢,還能撿到錢咋地?”

我頓住了腳步,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菜園子的旁邊,就在一塊菜地當中,出現了一雙更為清晰的大腳印,我又抬頭看去,見那雙大腳印在四五米的地方又出現了一雙。

再往前就是院牆了,這院牆是用石塊堆累的,至少有一米半高,上麵糊了一層爛泥,爛泥上麵插著碎酒瓶子。

一看到這般情形,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於是指著那雙大腳印,對二虎說道:“二虎,你看到了沒有,這雙大腳印!”

二虎低頭一看,點點頭道:“看到了,好大一雙腳啊,怎麽還光著腳丫子?”

“這雙腳丫子是僵屍的,他是從院牆那邊直接跳進來的,然後從菜地這邊走的,殺人喝血之後,又從另外的一邊院牆跳了出去,這僵屍一躍之下肯定高度肯定超過一米五,距離在四米到五米之間,你覺得嚇不嚇人?”我對二虎說道。

二虎聽完我這麽一說,一雙眼睛裏旋即也充滿了驚恐之色,深吸了一口氣道:“我的個乖乖……這特麽也太誇張了,原地蹦起這麽高,還能一下跳出去四五米遠,它要是想追人,誰能逃得了呢?”

“我想要跟你說的就是這個,陳老三一家你親眼看到了吧?他們就是被這具僵屍咬死的,變成屍傀之後都有這麽大的本事,我就這麽點兒能耐,對付這些屍傀都顯得吃力,別說那這具正主兒僵屍了。二虎,我可不跟你鬧著玩,你最好知難而退,今天跟著送屍體火葬出去的人出村,趕緊回家,你呆在這裏也是白給的。”

這會兒我便想用這具僵屍嚇唬一下二虎,讓他知難而退。

哪知道二虎這個二貨卻搖頭道:“那我可不走,屍傀我是看到了,我還沒見過這僵屍長啥樣呢,我怎麽著也得見識見識,再說了,要走咱們也一起走,你即便是打不過僵屍,我在旁邊給你當拉拉隊也是好的。”

說著,二虎擺出了一個美少女的造型,搖著屁股晃著手,花癡似的喊道:“小展加油……小展加油……”

“你給我滾!”我是實在拿這二貨沒辦法了,這小子就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屍傀就將他嚇成了那副熊樣,要是真見到了僵屍,還不得當場嚇的尿了褲子。

說著,我便大踏步的朝屋子裏走去,二虎隨後追趕上了我,在後麵問道:“對了,小展,咱們身後時候開始捉僵屍啊?”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

“磨刀不誤砍柴工,先養足了精神再說,現在那具僵屍肯定隱藏在一處陰氣極重的所在,白天根本不敢現身,昨天晚上咱們折騰了一宿,確實太累了,等過了中午十二點,午時三刻左右,我便拿著羅盤去尋找那僵屍的藏身之處,午時三刻的陽氣最重,也就是僵屍最為虛弱的時候,那時候咱們如果找到了它,直接拉出來在太陽底下爆曬,它的屍身就直接腐爛了,然後再放一把火燒掉,就萬事大吉了。”

“那這麽說,這事兒還挺簡單,你小子還嚇唬我僵屍有多恐怖,又想忽悠我……”二虎撇著個大嘴不樂意了。

我氣的真想轉身給他一大嘴巴子,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二虎,你特麽的是不是就一根筋啊?你以為那僵屍就是這麽好找的?首先,咱們能不能找到它是一回事,即便是找到了,也不一定趕巧就是午時三刻,好吧,就算是咱們走了狗屎運,真的在午時三刻找到了那具僵屍,但是它的威力仍然不能小覷,別看是大白天,它也能折騰好一陣子,那三個屍傀捆在一起,都不一定有那具僵屍厲害。”

二虎撓了撓頭,怔怔的看著我,有些不相信的問了一句:“好家夥,它真有那麽厲害?”

我懶得再理他,直接推開了屋門,找到了睡覺的屋子,這間屋子連個門都沒有,就直接用了一塊破布擋著,我掀開了破布之後,先是朝屋裏看了一眼,屋子裏就一張大床,還有個老式的衣櫃,屋子裏有幾張凳子,橫七豎八的倒著,碎了一地,明顯有打鬥的痕跡,看來那具僵屍就是在這間屋子裏將陳老三一家咬死的。

雖然時間過去這麽久了,屋子裏還保留著一股淡淡的腐臭的氣味兒,肯定是那具僵屍留下來的。

做道士的百無禁忌,我直接將乾坤袋往旁邊一放,整個身子就倒在了**,連衣服都不想脫了。

現在一躺在**,就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麻酥酥的,特別的舒坦,真的是太累了,我這輩子都沒有如此疲倦過。

屋子裏就這一張床,二虎也沒啥可說的,我們倆就將就的擠擠,湊合著睡一覺,索性這張床也夠大,睡兩人也沒啥問題。

二虎躺在我的旁邊,突然轉過臉來,拍了一下我,少有的正經起來:“小展,你說咱們不遠幾百裏到這深山溝裏降妖除魔,到底圖個啥?你說你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過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指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我真是為你以後的命運擔憂啊。”

我看著二虎,鄭重的說道:“二虎,我也不知道圖個啥,我想我爺爺他也是這麽過來的,這些事情總要有人做,要不然,很多人就要因此丟掉性命,就算是再艱難,一定要救人,這是咱們做人最為基本的良知,爺爺既然將這份擔子教給了我,我就要盡我最大的努力做好。”

我這正說著,二虎的眼睛突然就眯上了,旋即鼾聲四起,合著我這是對牛彈琴,他一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