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放過我sodu
唐遠哲多精明的小孩兒啊,見她這副表情頓時眯起了眼,
“你這麽好奇那串手鏈,難道你見過?”
“沒!沒見過,隻是覺得挺好看的而已!”
夏微涼趕緊否認,因為在一切沒搞清楚之前她也不好隨便下結論。
唐遠哲看了她一眼開口汊,
“要不要看看我媽的照片?”
“好啊!”
因為夏微涼也很好奇她認識的那個女子到底跟他們有沒有關係,所以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朕。
跟著唐遠哲上樓進了他的臥室,他從抽屜的本子底下拿出了一張照片來遞給她,照片是一張裝裱在精致相框裏的全家福,那個時候的唐遠哲看起來隻有兩三歲,一個笑容甜美很是年輕的女孩子抱著他,唐煜寒則坐在那女孩子旁邊伸手摟著她,但卻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
她在看清了那女孩子的模樣之後臉上震驚的表情更甚,還真是她認識的那個女子!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有一個雖然行動不便需要坐輪椅但卻英俊而又疼她的老公,還有一個乖巧的女兒,怎麽會是唐遠哲的媽媽呢?
唐遠哲不動聲色地試探她,
“你見過她?”
她嗬嗬笑著擺手,
“沒有沒有!我隻是覺得你媽媽長得太漂亮了,而且又這麽年輕,跟你爸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啊!”
現在她沒搞清楚狀況,總不能隨隨便便就說自己認識這麽一個女子吧?萬一唐煜寒父子倆找去,破壞了人家恩愛和諧的婚姻怎麽辦?
唐遠哲稚氣的麵容有些黯然,
“是嗎?天造地設嗎?可惜啊有些人不懂得珍惜!”
他說完收起照片,看著她彎起眼睛對著她笑,
“聽我爸說你明天要手術了,祝你好運!”
像是中了邪,他一笑夏微涼就恍惚地以為自己看到了那個文文靜靜的女子,那個女子是她在孤兒院做義工的時候認識的,她有一段時間發神經,想去做點善事為自己積德,就去了溫城的孤兒院當義工。
每周末她去的時候都能碰到一個美麗的護工在照顧孩子們,有生病發燒的孩子她會溫柔的幫他們打針喂他們吃藥,給女孩子們紮美美的小辮子,給男孩子們把衣服一件件疊好。
她有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女兒,小女孩長得完全跟她一個模樣,粉雕玉琢極其美麗惹人憐,但是卻從不說話也不跟孩子們玩,就自己抱著一個泰迪熊靜靜坐在那裏。
她很是喜歡這一對母女,就總是找了借口過去跟那女子聊天,女子很是溫和善良再加上她這人大大咧咧的性格跟人總是自來熟,所以沒多久就跟那女子熟悉了。
她知道那女子名叫,人如其名一樣的安靜簡單,是一家醫院的護士,因為信佛心善所以就利用空暇時間來做義工。有好幾次下午結束的時候她都想叫她一起吃飯聊天,但是每次她都以要回去照顧她老公為借口拒絕了。
她一開始還笑她怎麽這麽戀家,後來有一次見過她的老公之後她就再也不這麽說了。
那是一個周末,下午的時候忽然下起瓢潑大雨,結束後她們走出孤兒院的大門口的時候外麵停了一輛車,一個男人坐著輪椅等在雨霧中,旁邊有個像是司機模樣的人給他撐著傘。
她當時還想艾瑪這男人太帥了,不光長得帥,這等在雨霧中的造型更帥,不知道這誰家男人這麽有型啊。她還在花癡著呢,就見身旁的那個女子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兩人在雨霧中深情凝視。
她這才知道原來這便是那女子的老公,也知道了她為什麽一結束就跑回家照顧她老公。那次因為雨太大他們還好心地把她送回了家,她對那男人的印象是:溫和有禮。
第二天見到唐煜寒的時候,他一身暗黑的西裝,頭發用發膠全部梳在了腦後,露出了他輪廓深刻的五官,其實唐煜寒是個長相斯文並且隨和的人,但是不知怎地,今天他這副打扮竟然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全身都散發著不容拒絕的強大氣勢和刻不容緩的霸氣。
見了她他淡淡開口,
“昨晚喝多了,很是抱歉,沒傷到你吧?”
來了這麽多天她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樣子,光顧著花癡去了,這會聽他跟自己說話連忙回神,
“還好啦……”
“先讓司機送你去醫院,我開個會,稍後趕過去!”
他這樣吩咐完就帶著手下走了,今天她手術,除了張揚特意從溫城趕來之後唐煜寒也要親自上陣。唉,算起來她這也是沾了許流瀲的光,如果沒有這層關係,這個黑道之王怎麽可能親自給她操刀手術呢。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但是她還是得在重症監護室進行為期一周的危險觀察期。一個周之後當唐煜寒告訴她,她以後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的時候她長長鬆了一口氣。
這個病,壓在她心頭二十多年,她每天看起來很是開朗樂觀,但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在恐慌中醒來,她怕自己說不定就這樣一覺睡過去便再也醒不來了。
她不是沒想過要治療要手術,但是以孟家的經濟條件根本就承受不了,但是她也知道一旦他們知道了她詳細的病情,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給她治病,她並不想讓一個好好的小康之家為了她弄成這樣,所以她在剛到孟家的第一次查體後就讓醫生幫她隱瞞了這個病情,隻說雖有心髒病但隻是輕微的。
如今,她終於可以將這個陰霾丟掉了,她也不知道怎麽了,忽然就哭了起來。一個陰霾丟掉了,另外一個遺憾卻又湧上心頭,就算她健康了又有什麽用呢?她不能為心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又有什麽用呢?
即使他不介意她也是於心不忍的,她也是不能那麽自私的,不能自私的為了自己的感情而讓他們那麽顯赫的江家斷後,而讓他在外麵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她又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不如她離開,給他自由讓他重新遇到別的女子,重新愛上別的女子,重新跟別的女人組建健康的家庭,生兒育女開枝散葉。她想,如果她離開了,他的事就再也與她無關了吧。
可是她沒想到當那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卻是那樣的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徹心扉的痛。
來泰國三個月的時候,她手術後的身體也漸漸康複,許流瀲也已經生下女兒許艾瀲。那天許流瀲破天荒地給她打了個電話,之前他們都是通過網上聯係的,許流瀲第一句話就是,
“今天江仲遠來找我了!”
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除了她剛來泰國的時候許流瀲提到過他,這幾個月來都沒有關於他的任何一點消息,許流瀲不曾再說過,唐煜寒也沒有提過。
“他……有什麽事?”
她艱難地開口問,這幾個月來她每天都忍受著思念他的煎熬,她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過幾個月而已,怎麽她現在會思念他成這樣。
她聽到電話那端的許流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他送來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好字了,讓我轉交給你!”
她瞬間覺得天昏地暗,雖然她一直想著他能痛痛快快給兩人之間個了解,但當這一天真正到來的時候她卻懵了,許流瀲的語氣也有些黯然,
“微涼,他對你的耐心……耗盡了,你們之間的事,我也隻能做到這些,協議書我會讓唐煜寒的人捎給你,是要挽回還是要放棄,你自己決定吧!”
許流瀲說完就掛了電話,她一個人坐在那裏看著外麵空曠湛藍的天空發呆。是要挽回?還是要放棄?許流瀲最後一句話生生戳疼了她的心。
唐煜寒從外麵進來,看到她這副樣子幽幽說了一句,
“如果還愛著,就不要放棄,不要等失去之後才發現舍不得!”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有人再重蹈他的覆轍。
夏微涼茫然看著他喃喃問,
“可是就算不想不放棄,可我們在一起,帶著遺憾和殘缺,能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