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不是每一個瓜都有它的來龍去脈,但如果是出現在社交頻道上,總有個起因的。

比如,第一個發言的人是誰?

王樹他們是後麵才去看的,為了能吃完整的瓜…額,不,是為了替師傅/隊長找出是哪個祖墳欠挖的狗崽子損壞她的名譽,他們很認真地往上翻聊天記錄,然後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看了下來。

起因是這樣的。

一個叫趙四的憨憨放出了一個視頻,用十分浮誇的語氣發了一句:“臥槽,這女的好碉堡啊!強大無雙的仙女!是誰?有人認識麽?”

有一些無關緊要千奇百怪的人冒出來,第一反應當然是去點那個視頻,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視頻內容。

路人1:“這小姐姐我可以,靠著山洞用匕首摳指甲的樣子太特麽性感了!”

路人2:“兄弟,你是不是跳著看?往回拉第十五分鍾26秒開始,我覺得她塞熊憨憨糞球的時候也分外冷酷無情充滿魅力。”

路人3:“我覺得她邊上那個名媛小姐姐也可以,從她的表情跟眼神我可以看出她的抗拒跟倔強,但她克服了這巨大的障礙,我喜歡她的優雅跟從容。”

路人4:“恕我直言,我喜歡她身邊那隻豬。”

路人5:“其實,人家覺得那個胖子也可以,好乖萌哦,塞屎的動作尤其可愛。”

路人6:“樓上的,你好像是男的。”

路人5:“討厭!人家就是喜歡不行嗎?”

看到這裏,王樹兩人跟一頭豬都略囧。

這特麽的,吃的不是老王的瓜,咋瞧著是自己被調戲了。

還好後麵的路人7把主題拉回去了。

路人7:“所以她指甲裏摳的是?”

路人8:“別人都經曆過糞車副本了,她這算啥,隻要能打通副本,讓我原地掏糞坑我都幹,話說,你們都歪題了,這小姐姐到底是誰?我去加個好友。”

趙四:“就是,你們就知道逼逼,有沒有誰認識的?出來給個信息,咦,不用了,有人給了信息,還要錢…”

路人9:“兄弟,末世了,信息也是值錢的,不知你付賬了沒,可否慷慨分享下摳縫/糞女神的信息?”

趙四:“王九,28歲,醫生,本來是首都人,但不知道為什麽降臨咱們洛陽,其餘我不能說了,畢竟涉及人家小姐姐隱私。”

許多人正感慨,底下冒出一個人來。

路人10:“王九?是我們B市一院的王主任麽?”

路人11:“王九?如果B市的醫院來認領,那我們十八線小縣城也能認領了,是我們家的老王主任了,臥槽,澤陽的崽崽們快出來看老王!”

路人12:“樓上兩個真是醫院的?鬧呢吧,上麵說她28歲,你們都喊她主任?這就是個縣級醫院也沒28歲的主任吧。”

路人6:“特權人士?嗬嗬噠,背景牛逼的白富美?”

路人7:“不太可能,主任這個職位是操刀的,生死的事,不是其他職位可以劃水吃空餉的,除非她隻是掛名。”

路人13:“不是掛名,我在B市醫院被她開過手術…的確手藝了得,也不愛折騰,完事了連你的水果都懶得收,要麽鑽其他手術室,要麽下班走人。怎麽說呢,待人看起來很有禮貌,但很有距離感,人緣極好,聽說已經結婚了,但每天送到醫院的花都能免費分到病房裏,我出院那天,還聽說過有富豪打著慈善的名義捐醫療器材的,還指明她所在的外科,結果這個小姐姐的老公回贈了一筆同等慈善的錢給那個富豪麾下產業的基層員工,美其名曰關愛社會困難人士,共創美好社會。”

路人14:“臥槽?瑪麗蘇小說哦?”

路人15:“好像不是瑪麗蘇,我就是那個富豪公司的,當時還吃了好大一口瓜,因為這個富豪跟她家老公是宿敵,我們兩家公司有競爭的。”

路人16:“好吧,我不隱瞞了,以前我是她家老公麾下的,現在沒公司了也沒勞務關係,那我就來爆個瓜,當年不知是什麽事,兩夫妻聚少離多,眼看著似乎出了一點感情問題,我家老東家二話不說從北歐飛機回來趕在小姐姐生日時候給她送禮物,結果小姐姐溫柔問他這樣不累麽?老東家當然說不累啊,然後小姐姐就說我不愛你送的項鏈。老東家問她喜歡什麽?她回道我喜歡你的公司,老東家喜出望外,說隻要你嫁給我,我的所有財富跟公司都是你的,小姐姐當時笑了,笑得特別動人。然後沒多久,我老東家在北歐的一家公司在操作上就出了問題,跟北歐那邊的法律體係以及政府杠上,失去了項目,損失慘重,恰好當時東家的資金鏈被卡住,缺乏資金的情況下,這家本來運營很好的海外公司最後被人惡意收購…我家老東家查到是小姐姐老公動的手,可火了,跟他搞了好大一波商業爭鬥,當時B市商業圈的人應該都知道,但很少有人知道後來那家北歐改朝換代,有個原來的員工重新入職了這家新公司,有一次控股方派人來審核公司資質跟賬目,他發現對方老大有點眼熟,後來才知道那是小姐姐身邊的財務經理人。

路人17:MD,真寫起小說來了?兄弟,你是上帝之眼啊,這些你都知道?

路人16:實不相瞞,我就是那個員工,遊戲宰入前,我的東家應該就是這位小姐姐,不過資本世界,吾等屁民不敢閑扯這些秘密,怕丟了飯碗。

路人17:臥槽,兩夫妻同心合力搞小三?

路人16:不,事實上,是我的小姐姐東家同時搞了不依不饒的追求者跟疑似出軌結果真出軌的老公,我入職半年後,接了一個國際合作項目回到B市,發現這個項目是從小姐姐老公公司那奪過來的,沒多久他們就離婚了。估計我原來那位東家也知道了事實,知道厲害了,後來就不敢糾纏了,反正中間還有很多事情,商業的,私底下的,我們這些員工隻能私底下默默猜疑,路人14:“我還是覺得這些跟小說似的,她不是醫生,有這麽大份量?誰信啊,這女的不會是什麽網紅,一堆人來給她造流量的吧,真惡心!”

路人13:“樓上的,自己平庸就不要去揣測別人,這個世界的廣博你無法想像。”

路人14:“狗東西,你算什麽?說我平庸。”

路人13:“陳光亭,C省科學院金屬研究院某一科室科長,35歲,算起來也屬於年紀不大被質疑靠背景上位的無恥之徒。也是運氣不好,兩年前到B市出差,遭遇車禍差點掛了,軍醫院把我推到市一醫,指明王主任手術,鄙人認為,雖不同行,但這位王主任的專業水平遠高於鄙人在金屬研究圈子的水平。須知,這世上的規則無數,並非每一條都為公眾之中的個人服務,此話贈予末世前諸位,也贈予正處於末世時的諸位。”

路人13:“畢竟遊戲的規則,非平庸的人才看得出來。”

那麽,現在誰從這一堆看似風花雪月的夫妻跟小三的商業資本以及後續關於瑪麗蘇跟真牛逼的逼逼中找到真實的信息了呢?

有,起碼譙雪鏡找到了,自這個路13陳光亭發言後,出身上層世家的她處於敏銳的洞察力,捕捉到了——陳光亭的職位非同小可,來B市出差,必是為了國家級的項目,遭遇車禍很可能是背後有謀殺根因,否則不會直接聯通國家直屬的軍醫院,背後有國家安排,而軍醫院能在那麽緊急的情況下確定無法救他轉而將他交給王九,說明王九跟國家也是聯通的體係,最起碼就算她不隸屬國家內核體係,也有一定的合作基礎。那麽,她的職位,那脫離醫療界鐵律的晉升資格就應當也有這一部分背景原因,可她又沒有進入軍醫院,而是在為公眾服務的正常醫院,可她又會為了國家的特殊人員手術,陳光亭不是第一個,也不是唯一一個,那麽她的職位很可能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讓這種聯通變得順理成章一些,畢竟總不能讓一個小醫生來操刀吧,所謂的不正常,是為了掩蓋另一種不正常。

事實上,這種秘密在譙雪鏡看來也不是多不正常的事。

偌大一個國家,十幾億人,能出多少可怕的天才,王九這種浮於表麵的優秀,藏在底下的妖孽,她不信國家一開始沒接觸過——最起碼,醫學上,以林姿教授的背景,王九被審查的可能性太高了。

可如果這樣,她為什麽沒被直接納入那個圈子,反而以圈外人的身份被偶爾征用合作?

這是一個奇怪的點。

但譙雪鏡也隻是好奇——她一直對王九特別好奇,從第一次聽說就很好奇。

好奇到她都忘記去看下麵的瓜田,反被餐桌這邊的變故吸引。

梅清書也沒看後麵的瓜,因為第一時間在意一件事:“你結婚了?老公還出軌了?”

這時候,王樹是有些緊張的,葬禮那天,他雖然不在現場,但後來那晚,他跟院長聯係,也吃了好大一波瓜。

也是那天晚上,他確定了,自己抱住的這跟大腿比他想像的更狠,比KO了糞車副本還狠。

不過這個事情,都城那邊的人都知道,連趙擅宵都知道了,但凡師傅糊弄幾句,梅清書以後總會知道的,那也是一種翻車哦。

那麽,師傅會怎麽說呢?實話實說麽?

結果王九也沒看社交圈,通過梅清書的質問就知道了,“阿,那些人在說我的婚姻了麽?”

梅清書皺眉,“是真的?”

王九已經吃完飯了,放下筷子,微微低頭,嘴角下抑,眸色溫和卻帶著幾分感傷,輕軟道:“感情方麵我相信他沒背叛,但身體出走了一次,不過也不是多大的事兒,畢竟我對他也不算多好。”

“既然已經分了,何必再追究前塵往事呢,畢竟是一場夫妻緣分。”

她這話很雞賊,既不追究他,也給自己留有餘地,內容跟態度沒毛病,但她的眉眼跟氣質就都給人一種柔弱寬厚豁達的感覺。

這樣的人設很容易讓人替她抱打不平,也就是所謂的——茶裏茶氣。

而這種茶氣,對梅清書這種正氣凜然三觀無比正直的人而言是致命的催化劑。

“王九!你真是越混越回去了!這種狗男人,你還為他說話!MD,這要是我,直接把他閹了!”

王九無奈了,“清書,你冷靜點,我是認真的,不是軟弱聖母,其實你不知道很多人到現在都還以為我水性楊花呢,因為我接觸了很多有錢有勢的男人…或者女人。”

梅清書:“可不是因為你職業關係麽那些富豪追求你,是他們的錯!你能懲戒那個傻逼富豪,為什麽要對背叛你的狗男人手下留情?”

王九苦笑:“沒有其他原因,因為他是我的丈夫啊,何況我也搶了他公司一個小項目。”

雖然那個項目是以億為單位的,但她會說麽

不會。

“就一個項目?你這麽好,多驕傲的一個人啊,隻要了他一個項目?然後他就心安理得跟你離婚了?”

“好聚好散吧,我不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哪怕別人對我有其他見解。”

“什麽見解?我知道了,肯定是什麽一個巴掌拍不響,還說你四處勾搭其他男人對吧!就好像你對我做的,明明是為了我好,卻不給解釋,哪怕我誤會你?”

“我覺得,真心了解我的人,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你啊你!太容易被人欺負了!”

王九似被她的保護給安撫到了,溫柔一笑,“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我也有見不得人的一麵。”

既感激,又帶著幾分自我審判的理性。

越發讓人心疼。

“我就覺得你特別好!反正你別管了,以後誰欺負你,我罵死他!”

梅清書氣壞了,氣呼呼瞪著她,恨鐵不成鋼,好像又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製霸全校保護我方校霸小姐姐的狀態。

王樹等人:“…”

其實嚴前夫挺可憐的,梅姐姐你冷靜點哈!

不過老王你牛逼!

三言兩語利用梅清書的性格引導她自我判斷自我臆想,把那些事實都給美化了。

日後再有人那葬禮上暴露的那些事來跟梅清書洗腦,估計也洗不動了。

很好,nice,我家老王果然還是老王。

就在王樹他們如此感慨的時候,梅清河忍了忍,還是扯了下梅清書的衣角,“姐,你…要不要往下看看社交圈?”

“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有什麽事?是不是那姓嚴的狗男人跟那個傻逼富豪出來了?”

梅清書一語中的,沒錯,他們是出來了。

順帶了三個女的。

以及…各種高中跟大學校友。

如果說上麵是普及王九的背景信息,那麽這一次才是真正的吃瓜,以及翻車。

路人13陳光亭的自爆身份的確嚇住了不少人。

哪怕社交圈的人都是10級玩家,但畢竟也才幾天,骨子裏還留有和平時期的社會體係認知。

什麽是國家級人才,什麽是普通老百姓,就算鍵盤俠再唯我獨尊,除非極端腦殘的,其實心裏也門兒清。

一時間,不少人被嚇住了。

而社交圈內能跟陳光亭這類人對話,或者是更自信一些的人又都是敏感且有判斷力的,就好比譙雪鏡,她都能轉瞬捕捉到一些信息,那麽也有人能順著這條線推理邏輯——陳光亭這種人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為了王九說話也沒必要,除非他背後的人讓他出麵結束這種八卦趨勢,以保護王九的隱私,但!也有可能是一種宣告。

宣告什麽?

“宣告她是國家的人,或者是國家要拉攏的人,從陳光亭暴露的信息中,讓很多人判斷王九所處的位置,這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策略。政治部那邊有點雞賊啊,這麽快就出手了,估計是謝律那邊還粘著她,還在443村。”

蔡市場村裏的大佬們也在吃瓜,不過暫時還算冷靜,就算當熱鬧看。

正在吃瓜的謝江輕哼了下,“那小子完了,羊入虎口啊。”

林小娘嗲裏嗲氣:“謝江哥哥,你倒是想提你侄子捐軀,可憐人家阿九小姐姐看不上你這頭老羊啊。”

謝江:“林大嬸,我今年才30出頭。”

東莞一枝花:“我作證,他才35歲又六個月,四舍五入也才40歲,四十如虎。”

謝江本來還想懟回去,卻發現社交圈的變化…

他都驚了下。

路廣沉:“樓上那個喊我原東家的,報下你的名字,咱們敘敘舊情?”

路人16:“別了吧,路總,我怕被你滅口啊。”

路廣沉:“你都不是我員工了,也已經末世了,怕什麽呢?是怕我,還是怕咱們出軌離婚的人渣嚴先生?”

嚴宴庭:“末世了就能亂來?什麽事情非要到社交圈來說?路廣沉,你退步了。”

路廣沉:“呦,嚴先生來了啊,出軌離婚自由的小日子舒服不?不過你不用這麽敵視我,王九那樣深不可測的女人我是不敢招惹了,現在我已經結婚了,咱們是不是可以握手言歡?”

嚴宴庭:“握手言歡?你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是你查到且故意透露給聶銘的,又讓他去告訴老太太,才導致我離婚。”

路廣沉:“哦謔,這就是誹謗了,我是真的已經放下了。我現在很愛我的妻子。”

王青絲:“我可以作證,老路很愛我。”

嚴宴庭:“你是他妻子?那你知不知道當年到我身邊的三個情婦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路廣沉:“嚴宴庭,你這就沒意思了,什麽話都能亂說,出軌就是出軌,不會是想走“我隻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的男人都會犯的錯誤——被其他女人勾引了。”路線吧,體麵都不要了?”

王青絲:“三個情婦?”

路廣沉:“媳婦你別誤會,我來跟你解釋。”

聶銘:“沒錯,是三個,露露,絲絲,莉莉,我記得很清楚,對吧,兩位。”

嚴宴庭:“又是你。”

路廣沉:“聶銘,你這是因為被王九厭惡了所以就報複?找姓嚴的,你搞我做什麽?”

聶銘:“沒有啊,我就是實話實說。”

王青絲:“這個你不用解釋,那王九是誰?你經常喝醉了喊她的名字,特別難過,特別心有不甘。”

路廣沉:“這個真沒有,媳婦你一定聽錯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王青絲沒吭聲:“我覺得沒聽錯,因為我以前也經常喝醉了喊她的名字,比你還心有不甘。”

路廣沉:“?”

嚴宴庭:“??”

聶銘:“???”

王青絲:“我就是三情婦之一的絲絲,我拿著她送我的錢出國整容了,你不知道麽?”

眾多路人:“!”

臥槽!

金主/丈夫嚴路兩人都死寂了,估計在捋思緒。

聶銘:“你這是走的哪門子路線?”

王青絲:“當年缺錢,被姓路的雇了去壞他們兩夫妻關係,後來你們知道了,可我沒想到會喜歡上她,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表白過很多次,可她都委婉拒絕了。”

聶銘:“那你比我好,她拒絕我一點也不委婉,後來我想想,她好像對不在身邊圈子的人反而更寬容些,不拒絕不接受,但一旦進入她的圈子,她都不留人的。”

王青絲:“是啊,所以我就換個身份到距離她近一些的地方,正好也報複下路廣沉這個狗男人,當年我才知道原來他一口氣介紹了三個情婦到姓嚴的身邊,王九都知道,可她還是對我們特別好,說她都沒什麽朋友,難得我們跟她投緣,以後就是好姐妹。這麽好的女子,活生生遭遇了這種事,我心疼她。”

聶銘:“心疼…那可能不必了吧。”

王青絲:“你不懂,你沒見過她喝醉酒黯然神傷的樣子。”

嚴宴庭:“你跟她見過麵?你們還喝酒了?!!”

聶銘:“我也想問,你們喝酒了?!!”

路廣沉:“艸!”

王青絲:“是啊,那天我,露露,還有莉莉,我們一起喝的酒,她喝醉了,還是我們扶她進的酒店。”

到這裏,社交圈有片刻的安靜。

露露:“突然這麽安靜,是在懷疑什麽嗎?”

莉莉:“難道以為我們四個發生了什麽?怎麽會呢?”

最後王青絲來了一句王炸。

王青絲:“主要那床也不夠大,最多上三個人。”

窒息,完全窒息。

女性群體對男性群體的王炸!

在這樣可怕的氣氛中,就算是吃瓜群眾也得耗費好多腦細胞去消化這些信息。

其實吧,對於首都一些人來說,本以為葬禮那一波已經算是結束了。

起碼錢程是這麽認為的,此刻,他剛坐在一個新手村裏吃著飯一邊翻社交圈,一邊嘀咕:“這一出意難忘還沒結束呢?這臭丫頭這社會關係咋這麽亂,不過還好應該也到此為止了。”

真的能到此為止嗎?邊上的宋遠橋按了下眉心,忽想到當年林姿為什麽那麽在意王九的戀愛關係。

說真的,這不是個省心的孩子。

太能折騰了。

招惹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啊。

他聯係了一個人,謝律。

“回村了?”

謝律:“回了,但她有朋友在。”

宋遠橋:“又有朋友?!!什麽人?男的女的?多大?是不是長得好看”

謝律:“?”

宋遠橋:“你看社交圈,找個法子讓她自己卡一下,不能再聊了。”

謝律是快6點的時候才回村的,但在新手村內部打了一會怪,覺得餓了才打算回複活點區域,他已經大概知道不夜跟王九的事情,隻是他也沒有翻社交圈的事情,所以不知。

這一番…他倒寧願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要怎麽委婉勸王九上線控製一下那夥爆她瓜的人?

謝律這才剛踩著周遭篝火的光靠近王九,當然,此時王九這邊一夥人氣氛也有點窒息。

正氣昂揚梅清書都懵逼了,看著王九的眼神特別無神。

王九也沉默著,乍看到謝律過來,她想著用謝律來轉移下話題,結果他結結巴巴說:“那個,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不然你跟宋老先生說下吧。”

他有些緊張,正要彈出宋遠橋的通話給王九,結果剛好湊上另一個來電的人,不小心點了確認,然後就…

謝江笑嗬嗬道:“呦嗬,小寡婦,跟我說下唄,好姐妹三選二是哪兩個啊?”

曾經青春期唯一閨蜜梅清書:“…”

那氣氛簡直了。

清冷貴公子謝律當時想大逆不道掐死自己的小叔叔。

梅清河等人尷尬得幾乎腳趾頭摳出三室兩廳來。

不過還好,局麵有了變化,王樹本著為師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奉獻精神,忽然一拍大腿,大喊一句,“你們快看社交圈,師傅,你的國外友人在找你欸!!”

看,有灰機!

看,有外星人!

這些都是老一套轉移話題的套路了,但眾人還是被社交圈這個魔力無窮的地方給吸引了。

齊齊轉移注意力…

也就王九歎一口氣,起身走到了另一邊的篝火堆邊烤火取暖。

也不知她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而此時的社交圈…

還真有國際友人來了。

伊恩·本羅伊:“Scarl還不出來麽?我已經蹲著用遊戲的翻譯吃瓜好久了,吃瓜,好像中文是這個翻譯。”

賈德·赫根:“冷淡又友好,熱情卻危險,這就是她依舊不通過好友,但我仍舊想等她上線跟她好好聊聊的原因。”

伊恩·本羅伊:“聊什麽?聊她拒絕你的追求,還是聊她不僅拒絕你,還幫你的二哥獲得了繼承權,讓你被打發到意大利打理農場?”

賈德·赫根:“哦,親愛的伊恩少爺,你不能因為自己在她那吃的虧,就反過來揣測我,獵場上的成敗,一旦退場,大家還是可以喝酒跳舞的不是麽?我就不能單純從社交的角度來申請成為她的朋友?”

伊恩·本羅伊:“愚蠢的賈德,除非你能付得起價錢,否則她不可能反過來幫你奪回繼承權,在他們東方的世界裏,頂級的謀士從來不找第二個主人。”

賈德·赫根:“伊恩少爺何必這麽高傲,把她當成下屬來高高在上看待,這就是你失敗,並且你的好朋友也就是另一個競爭者開羅少爺慘死在艾密斯特海岸線的主要原因吧。”

伊恩·本羅伊:“你是在惹怒我?”

理查德·哈靈頓:“赫根不提,我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伊恩,我以為你會記恨當年的競爭者,也就是現在你應該侍奉的家主羅伊,而不是我們的朋友Scarl,畢竟她是無辜的。”

伊恩·本羅伊:“理查德,一個人的卑賤不會因為她後天掠奪的財富而變得高貴,她一樣,你也一樣,所以我十分讚成你鍥而不舍追求她多年,雖然她從來沒搭理過你。”

理查德·哈靈頓:“是麽?好遺憾,伊恩少爺您曾經的未婚妻現在就在我的**,多可笑啊,自打你失去了繼承權,她就看清了一個男人的本身能力有時候比家族附屬的權力來得誘人,當然,我也一直認為Scarl是高貴的,所以我永遠是她的追求者,永遠讓我的愛慕如同永不凋謝的玫瑰一樣鮮豔且充滿生機。”

伊恩·本羅伊:“是麽?當年她來參加晚宴的時候,你們還打賭過她會進誰的房間。”

泰琳·蘭尼斯特:“那麽,最終是誰得到了允許,進了她的房間?”

氣氛沉默了片刻。

這個問題實在精妙。

泰琳·蘭尼斯特:“看來我這個問題問得不太好,隻是冒犯了樓上諸位,卻還不夠冒犯她,不能迫使她上線來看一看我們這群被她無視了許多年的人。”

泰琳·蘭尼斯特:“那麽,我換一個問題——如果Scarl自畢業回國後,鐵了心要抹除跟我們這些肮髒之人的接觸痕跡,那麽,末世之後,又有誰還能留有跟她的一絲關聯呢?我想,這就是她懶得搭理我們的主要原因。”

理查德·哈靈頓:“阿,泰琳,你真是一如既往聰明可愛,給了很好的構思,我說中國的朋友們為什麽都不說話了,沒準他們還覺得我們是神經病呢,我查過Scarl的資料,她在國內的樣子有點陌生,雖一樣優雅迷人,但不足以讓人聯想到這是同一個人,所以,也許隻有我是真愛她的。”

然後理查德·哈靈頓甩出了一張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