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照片

那些村民抬著轎子慢慢的向老宅走來,除了因為是白天沒有打著火把外,和我上次看到的並沒有什麽不同,我看到賈衝也在人群裏麵,一點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這讓我對小瑞說的話又信了幾分,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私自將我放走,那些人居然也沒把他怎樣,我想多半他會把這一切都推到我和小瑞身上,比如說我是被小瑞救走的,而他恰巧發現了我,在還來不及呼叫的情況下就被人捅了一刀,這種情節電視裏多的是,看他現在若無其事的樣子,想來我的猜測也是**不離十。(href=";大天王)這種小問題匆匆想過也就算了,我好奇的是那頂轎子中會藏著什麽人,從抬轎人的動作來看,轎子裏應該還有人在,我心想:該不會就是蕭陽吧。

大門被小瑞一腳踢開,後來也就沒有關上,這些村民漸漸的走近,見到大門敞開著,居然並不驚訝,我心裏正有些疑惑,小瑞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輕聲說:“因為他們都是神經病,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對待”,我知道這裏麵肯定有原因,當然絕對不會是小瑞說的這樣,但我也實在不喜歡她這種亂開玩笑的性格,哼了一聲,也輕聲說:“是,就好像你一樣。”

一句話說完,猛然腰間一疼,險些從橫梁上摔下來,小瑞得意洋洋的看了我一眼,將手從我腰間移開,說:“再有下次,讓你看看神經病是怎麽把人從梁上推下去的。(href=";腹黑嫡女)”

兩人位置站得高,又不是直接在大廳裏,所以小聲說話倒也不怕被人聽見,我還想要說些什麽,小瑞輕輕“噓”了一下,說:“別說話,快看戲。”

我看到所有的村民都進了老宅,擠在前廳裏,天井裏也站滿了人,那頂轎子放在前廳中央,一群人團團圍住,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激動的神色,這時那個帶頭的老人說了一句:“準備一下吧。”

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準備一下是什麽意思,看了看小瑞,她也不直接回答我,隻是看了那頂轎子一眼,說:“喂,如果轎子裏是個女的,然後要被這群男人給圈圈叉叉了,你救是不救?”

我嚇了一跳,難道說這裏麵的不是蕭陽?我急忙輕聲說:“當然救了!”

小瑞追問:“怎麽救?”

我愣了一下,打肯定是打不過他們的,打電話報警別說沒用信號,就算有信號等警察趕過來,要麽找不到這個村莊,就算運氣好能進來,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搞不好人家連孩子都生下來了,但要我就這麽看著,卻又實在做不到。(href=";縱欲返古)

小瑞白了我一眼,說:“沒本身就別當好人。”

我沒好氣的說:“換成你會怎麽做?”

小瑞漫不經心的說:“我又打不過這麽多人,那就看著唄,反正我也不認識她,做什麽好人啊,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一時為之氣結,幹脆不去和她說話,反正剛才說的也隻是假設,我盯著前廳裏的那些村民,見他們按照不同位置站好排成了一個說不上來像什麽的圖案,或許是某種儀式的程序吧,我總感覺是在看一群邪教徒舉行某些祭祀活動,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時走出來兩個人,將轎子門簾掀開,從裏麵拉出一個穿著紅色新娘裝的人,我在上麵看得清清楚楚,這個人確實是個女人,而且我也認識,是冷月。

我心裏一急,就想爬下去救人,小瑞一把扯住我,低聲罵道:“笨蛋,你下去送死啊。”

我急道:“那個人我認識,我不能這麽沒人性,我得去救她。”

小瑞一言不發,隻是冷冷的看著我,我心中突然一動,立時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看著她說:“你怎麽會知道裏麵的人是個女的?”

小瑞冷冷的說:“你以為這一路上帶你出來會那麽容易?不弄個誘餌把他們引開,說不定現在在下麵的就是你。(href=";禦靈天下)”

我心中大怒,壓低了嗓門說:“那你也不能這樣去害別人,她可是無辜的!”我剛看到蕭陽的時候就奇怪怎麽冷月沒和他在一起,現在才知道原來冷月早就被小瑞給綁了,以冷月的身手,也不知小瑞是怎麽擺平她的。

小瑞對於我的譴責倒是不以為然,往外努了努嘴,說:“你是好人,那你去把她換回來好了,反正他們更喜歡你。做個壞人和留條性命哪個更重要,你自己選,選好了就給我下去。”

我頓時躊躇了起來,是做一個問心無愧的好人下去將冷月替換出來,還是躲在橫梁上做一個縮頭烏龜默默的看冷月被人欺負,即使這件事會在以後自己的人生中留下陰影,但至少可以活著回去。

我還在猶豫不決,小瑞又輕輕拍了我一下,嬉皮笑臉的說:“別擔心了,我騙你的,他們不會把她給圈圈叉叉了。不過說回來,你這麽關心她,是不是你的相好?一個小蕊不知在哪裏,現在這裏又有一個被綁著,嘖嘖,你真把自己當段譽了。喂,你以後會不會也看上我?”

我簡直有些怕了小瑞了,幹脆不和她說話,以免一接口就會後患無窮,小瑞討了個沒趣,哼了一聲,也不再理我,扭轉頭和我一起看著前廳裏的變化。(href=";葬劍藏弓)

冷月被捆綁著,身上那套衣服應該就是我昨天晚上逃離時脫下來扔在地上的,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挾持著她走到老人麵前,老人手上拿著一些東西,隔得遠了我也看不清樣子,就看到他用手上的東西在冷月臉上一陣塗抹,想起曾經在照片上看到的張所長的樣子,估計應該是屬於化妝品之類的東西。過了一會,冷月被扭轉了身子,我看到她臉上果然被塗上了一層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白白的很是滲人,而且那些東西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即便我隔得有些距離,還是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這股味道很熟悉,隻是一下子想不起來在哪裏聞到過。

我本能的就想問問小瑞,她雖然瘋瘋癲癲的看上去不太正常,但身上也藏了不少秘密,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了解,我潛意識裏已經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有困難找小瑞的念頭,但在扭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小瑞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見我向她看過來馬上就對我重新擠了個笑臉,但那一瞬間的變化卻被我看在了眼底,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念頭,頓時就打消了繼續問話的念頭,見她緊緊的盯著前廳,急忙也一起看了過去。

我在被抓住時並沒有被老人在臉上塗抹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來他們行事的順序應該是先把人帶到小廟,然後再帶到老宅裏來,想起第一次我和姍姍冷月他們看到這些村民從外麵回來,應該就是從老宅這裏回去,也不知道當時又有誰被抓了進來,我後來曾經去看過放在小廟裏的轎子,裏麵除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一個人也沒有,但我總感覺那裏不是沒有人,隻是我看不到他而已。

冷月被塗得滿臉都是白粉,那群人一臉的緊張,小心翼翼的將冷月抬起來往後院走去,我和小瑞的位置雖然能看到後院,但是距離就顯得有些遠,看得不是那麽清楚,隻是這個時候是斷然不敢下去追蹤的,隻好耐著性子在橫梁上伸長了脖子繼續看,小瑞似乎有些緊張,一改平常大大咧咧的樣子,一雙手緊緊的捏著我的衣服,眼睛雖然也在看著那些人走往後院,但我總覺得她好像時不時的會偷偷瞟我一眼。

那群人漸漸的走進了後院,走一段路就停下來把冷月高高抬著繞幾圈,我注意了一下,他們做這些奇怪動作的地方都是在每口枯井的上方,我剛才也在後院裏仔細看過,井的位置也和我記憶中的一樣,我還特意的扔進幾塊石頭,都是枯井,一共是八口。

那些人就這樣將冷月舉了八次,但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舉著她繼續往前走,這次的目標應該是那間小黑屋,我心裏一沉,如果沒有意外,小黑屋裏應該也是有一口井的,隻是因為時間關係我來不及下去查看,想起我記憶裏關於這口井的故事,那種不祥的念頭越發明顯起來,我覺得似乎那裏就是冷月最後的歸宿。

那群人走到小黑屋前停下了腳步,因為屋子太小容納不下這麽多人,所以大多數人都站在外麵,圍成一圈跪了下來,帶頭的老人和那兩個抬著冷月的大漢先後走進了屋子裏,看不到裏麵的情景這讓我頓時著急起來,問小瑞:“怎麽辦?他們會在裏麵做什麽?”

小瑞陰沉著一張臉,說:“我不知道,先看看再說。”看她的表情似乎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掌控,已經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我知道問了她也不肯說,惹得她急了誰也不知道會做些什麽出來,隻好耐著性子繼續看著那些人的舉動。

過了大約十分鍾,老人和那兩個大漢都走了出來,但這次並沒有看到冷月,我心裏一沉,想起了記憶裏那口井裏曾經死過一個女人,會不會這就是暗示著我黑屋裏的這口井其實就是用來殺人的?

盡管心裏很著急,但現在下去肯定幫不上什麽忙,老人出來以後,從身上帶著的包袱裏拿出一個東西,那個包袱不算特別大,但似乎很重要,老人一刻不離身,那種在冷月臉上塗得白白的東西也算是從包袱裏拿出來的。這次拿出來的似乎是一幅鏡框,上麵有一張照片,隻不過我近視眼,即便戴著眼鏡隔得遠了也我看不清楚上麵那個人的樣子。老人拿出照片後放在邊上一個搭建起來的小石台上,然後和那些人一起對著照片叩拜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小瑞的身子一震,急忙問:“怎麽了?”

小瑞沉著臉,說:“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是照片上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她口中說的問題是什麽,但很好奇照片上那個人是誰,所以急忙開口詢問,小瑞說:“那個人你認識,他叫楚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