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老房子遠離市中心,位置偏遠,就算了。
周邊就隻有這一棟又老又小的房子,孤零零地站在一堆雜草之中。
邊上的雜草,都有半牆那麽高。
因為年代久遠,外牆不少地方已經剝落,露出一塊塊斑駁的磚塊。
這些磚塊顏色深淺不一,有的還被青苔覆蓋。
這老房子看著還真是夠老的。
蘇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來都來了,總不能掉頭就走吧。
她拉起行李箱往裏麵走。
木質的大門早已腐朽不堪,連鎖都沒有。
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要進來吧。
她剛伸手推開這扇大門,結果門直接向後倒去,發出沉重的碰撞聲,更是驚起了陳年的灰塵。
蘇憶屏住呼吸:“……”
這真的能住嗎?
鬧不鬧鬼還不好說,但肯定是危房吧?
哎,不過,她現在也沒別的選擇了。
打掃打掃,先住著吧。
屋裏的東西基本都不能用了,她花了好大力氣全部給拖到外麵。
床……就先留著吧,不然今晚都沒地方睡。
她又去旁邊的小賣部買了掃把拖把,將屋子打掃了一遍。
她打開行李箱,裏麵竟然有四件套。
肯定是照顧她的李嫂給她收拾的。
她拿出來往**一鋪,將就著用用吧。
等她搞完,天都黑了。
她直接累得癱在**,雙眼望向天花板。
她這才注意到,房子還有個小閣樓。
不過,今天是沒時間搞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一些影視劇的影響,在她的印象裏,閣樓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
先不說裏麵藏不藏鬼,就是蟑螂、老鼠、蜘蛛、灰塵都足夠嚇人了。
她可憐兮兮地想著,如果她以後都不用這個閣樓,是不是可以不打掃了。
“咚。”
蘇憶剛閉上眼睛,就聽到閣樓好像傳來什麽聲音。
是不是老鼠在上麵跑呀?
“咚。”又響了。
她的頭腦裏忍不住冒出蘇予安說的,周邊的人經常在三更半夜,聽到屋裏傳來奇怪的聲音。
不是吧?
蘇憶快要哭了。
“咚。”
蘇憶嚇得“騰”地一下從**坐了起來,幾乎屏住了呼吸。
“咚。”
這次,蘇憶聽清了,不是老鼠,是腳步聲,人的腳步聲。
畢竟這裏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會不會是什麽流浪漢什麽的住在裏麵呢?
她趕緊站起來,看看周圍,找到一個木棍子。
雖然這根木頭已經很舊了,可能沒什麽殺傷力,但是起碼可以壯膽。
她緊緊地握著這個木棍子,站在閣樓的樓梯下麵,以防有人突然衝下來。
“吱嘎——”閣樓的門被打開了。
人還沒出現,一滴血先滴了下來。
蘇憶:“?”
血?
雖然她並不害怕血,但是在這種地方有血滴下來,她還是沒法不害怕。
該不會真的是鬼吧?鬼也會流血嗎?
蘇憶拿著木棍,舉到額頭上,心中默念道:
觀音菩薩如雷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太白金星還有忘了名字的各位神仙,雖然我是臨時抱佛腳,但是隻要我過了這關,我以後一定初一十五都給你們燒香,你們一定要保佑我啊!
正念叨著,一隻腳率先邁了下來。
蘇憶的心簡直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突然想起今天收拾東西,搜出了幾張符紙。
雖然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先拿著再說吧。
她拿了符紙回來,把自己藏在樓梯下,一手拿著符紙,一手握著手上的木棍。
遇到鬼就貼符紙,遇到人就敲一棍!
這時,另一隻腳也跟著邁了下來。
這下,蘇憶的注意力竟被這人的鞋子吸引了。
因為,這人的鞋子好奇怪啊!
跟她平時看到的鞋子都不一樣。
是一雙靴子,奇怪的不隻是靴子的樣式,而且靴底還有堅硬的鐵釘,看上去非常厚實堅硬。
誰沒事穿這種鞋子啊?這人是去爬雪山回來嗎?
靴子上還沾有斑駁的泥土和血跡。
這人還在繼續往下走,他的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
直到他整個人都走了下來,蘇憶終於將他看清楚了。
這個人不隻鞋子奇怪,他整個人都好奇怪。
他的身形高大威武,蘇憶目測起碼1.88米!
是她理想的伴侶身高耶!
不對!蘇憶搖搖頭,你在想什麽!
她又認真瞧了瞧,這人穿著一套沉甸甸的黑色鎧甲,上麵還殘留著未幹涸的血跡,還有斑駁的泥土。
腰間束了一條寬厚的皮帶,上麵還配了一副劍鞘,而劍呢,正握在他手上!
蘇憶差點兩眼一黑,這下完了……
對方的武器,是劍。
而她,隻有一根舊木棍,和一張符紙……
那人四處張望,終於看到了蘇憶。
他轉過身來,麵對著蘇憶。
這下蘇憶連他的樣子也看清楚了。
他的麵龐剛毅有棱角,皮膚黝黑,像是飽經風霜的人,皮膚略顯粗糙,卻平添了幾分男人的英氣。
他也看到了蘇憶,忍不住微微蹙眉,蹣跚地走向蘇憶。
蘇憶渾身發抖,她覺得應該要跑的,但是雙腳卻像是注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啊——”眼看著他就要走到麵前了,蘇憶大喊一聲,揮起木棍就要砸下去。
對方雙目一縮,一隻手就握住了木棍。
蘇憶想都沒想,下一秒就將符紙貼在對方額頭上。
男人微怔了一下,抬眸看向眼前的符紙,又不解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也許是剛才抵擋這跟木棍花了剩餘的所有力氣,男人剛想開口說什麽的時候,忽然身體一軟,朝著蘇憶倒了過去。
一貼符紙就暈?
“啊啊啊啊啊——”蘇憶大哭道,“這真的是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