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願我如星君如月——如期而至
緩緩在那張仍殘留著歡愛之氣的床榻上坐下,宇文心蘿凝了眼身旁男人細琢如玉的傾美容顏,竟是自嘲一笑。
眼下,他已是暗中操縱著月風國的一切,而與那人的計劃亦在蒼玄國秘密的進行中。甚至他還不惜讓韓霜假扮進宮醫女,混跡蒼玄後宮。
微垂眼眸,女子淡淡的輕笑了一許。她似乎快要忘記,那女子原本的姓名。
那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有著可憐可歎的身世。但也正因如此,那女子才有了這番奇遇,成就了她現在一身的本事。
眉目輕凝幾許,宇文心蘿將小手輕撫上身旁男人的手背之餘,眸光亦是暗沉了幾許。這些年,若不是他,恐怕自己早已被朝中那些想要她速死的王公大臣們,噬骨殆盡。他除了一直屈居幕後助她排除異己攬得月風大權外,亦是數次救她於危難之中旄。
她與皇弟宇文浩淩的不倫之戀,讓她一直沉淪在那禁忌的刺激享受中而不能自拔。
若說那是年少輕狂時,自以為是的愛情。那麽在經曆了這一切一切的變故後,她對止惜究竟是利用,感激,排解,還是那沉溺的迷戀?
時至今日,甚至就連她自己也無法分清那究竟是一種怎樣感情。她隻知道,自己似乎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豳。
將腦袋輕倚在男人肩頭,宇文心蘿就這樣靜靜地陪在他身旁。之前,多少個不眠之夜,她也是如此靜坐在他身旁。
盡管這男人總是一副淡然冷漠的模樣,可這一切卻無法掩藏他心底的那抹荒蕪寂涼。
她從不曾問過他之前經曆的種種,但也就是這兩個如此相似的人,卻依靠在一起,相互慰藉了彼此。
至少,她一直這樣認為。因此他才做了自己的麵首。
微涼的指尖輕撫上男人胸前精碩的肌理,宇文心蘿將小手緩緩滑動了幾許。他與生俱來的迷媚之氣與玉琢模樣,竟是讓她在數個無眠的幽夜裏,輾轉反側。
她腦海中,竟是他與那些女子歡愛時的情景。縱使他是自己的麵首,可他們之間卻從不曾有過這些。因為他曾對自己說,這是他們二人相處的底線。
她是月風國第一美人,可他對自己的熟視無睹,竟是讓她在焦灼狂躁的情緒下,殺光了所有與他有過親密關係的女子,以來挑戰他的底線。
眸光掃過地上的斑斑血跡,宇文心蘿眉目輕動了幾分,他已與方才那兩名女子有過數次歡愛。心中一凜,女子盤恒在男人胸膛的小手,竟是緩緩輾轉而下。指尖觸至男人腰腹處那鬆散衣袍下的昂揚,她順勢將之握住。
她早已過了青澀之年,而***所帶來的感觸於她而言,是如仙若夢。這一切,能讓她仿佛在靈魂上得到救贖。因此,她迷戀沉溺於這樣的感覺,卻並不濫情。
此時,一抹燥熱之感仿若是從幽隱的內心猛的迸發而出般,竟是瞬間流轉至了她的全身滿心。再也不想壓抑自己對這男人的渴望,女子輕啞著嗓音開口道:難道我便真的不可以嗎?
話一出口,宇文心蘿便是後悔,她竟是這般沉不住氣。
待她心中暗嗔之際,卻見男人並未有任何反應。心中一動,她鬼使神差般的朝他靠近了幾分。
親吻上男人的耳際,女子那小心翼翼的討好模樣,就仿若止惜是她即便飲鴆止渴,亦甘之如飴的那個愛溺之人。
若是換做平日的她,就連她自己也會嘲笑。這般卑微的模樣,又怎會是那尊貴驕傲的月風國公主。
輕闔上眼眸,正待宇文心蘿欲要進一步撩撥他的念想之時,屋外叩門的聲響卻是驚擾了房內的二人。
此時,隻聽得屋外的護衛揚聲道:公主,您派去蒼玄的探子回來了。他此刻正在密室中候著,公主與止惜大人是否要接見?
他話音剛落,被擾了性子的宇文心籮便欲開口大聲將其喝退。身旁這男人並未製止她方才的挑.逗之舉,若是失了今日這番機會,她不知要待何時才能拉近二人間的關係。
可讓她始料未及的,卻是這男人以極快的速度起身,甚至尚未合攏衣袍便快步跨出內室,開門而去。
直到止惜的身影消失在女子的視線之中,他都未曾看過她一眼。
那年,二人在紅雲國的那場相遇,也曾讓她懷疑是這男人刻意所為。因此,她還私下派人暗中調查過他的身世背景,但卻一無所獲。
她甚至懷疑過止惜便是幽黎國國王,那個曾被連澈殺死在幽黎王城宮門之前蓕鉬的宿冷離。
但除卻他與宿冷離同樣有著一頭銀色發絲外,再無任何相似之處。
隨後出了廂房,宇文心蘿方才踏入密室,便可見高台之上的男人,正俯瞰著跪伏在下方的探子。
密室內幽橘的燭火映照在透著逆光的銅鏡之上,猶如白晝一般。而那個坐在黃金寶石之座上的男人,混著他淡淡的慵懶氣息,竟是與這裏的一切那般和諧。仿佛他本就該如此。所以她亦心甘情願為他打造出這座華美之殿。
這座富麗炫美的暗室之殿,雖與月風國王宮相隔數千米遠,但殿內陳設布置的華貴出處卻絲毫不輸與宇文浩淩所在的廣陵殿。
瞥了眼正朝自己緩緩而來的女子,止惜淡淡道:你繼續說。
輕俯身子,探子即刻應道:主子,那霍炎在成泰被殺一案中,已在衣沐白的設計下被暴露,現已被秘密關押在慎刑司的密室之中,而親審他的人,正是溫玉。
輕輕依在止惜身旁落座,宇文心蘿卻見他竟是勾唇輕輕一笑。他明明是個男兒之身,可那淺笑低眉的一瞬,竟是帶著一抹冶豔無雙之姿。
凝了眼台下略有瑟縮的探子,女子唇角輕凝了幾分。他向來懼怕的並非是她這個殺人如魔的禍國公主,而是她身旁這個喜怒不形於色,手段亦殘忍無度的男人。
看了眼身旁男人的極致笑顏,宇文心蘿不禁幽幽開口,霍炎現已被抓,你怎還能笑得出來。我們是否要聯合周崇光等人前去慎刑司解救?
稍稍頓了頓,女子繼續道:我雖身在月風國,但也素聞這溫玉能力超群,極有手段。但凡他所審過的犯人,無一不將所知一切全數招供。倘若真是如此,霍炎全盤托出,豈不是壞了你們的計劃。
猜不透男人所想,隻見他大掌一揮,探子便如釋重負般的朝他二人行過一記禮,而後匆匆離去。
正待宇文心蘿心生疑惑之際,身旁男人卻站起身來。手指輕挑著一旁的火焰燭心,他沉了眉目道:霍炎若能將一切招供,便正如我意。
微轉眼眸,止惜凝眉輕笑道:若是溫玉知道,這成泰之死竟是由他間接造成,不知這剛正不阿的溫大人將會如何向連澈稟報。
天尚未亮時,皇宮的頤泰門處便有一輛馬車乘著淺淡的夜色緩緩駛出。甚至不曾由守衛宮門的禁軍加以檢查,這馬車便被放行出了宮。
待馬車一路緩行至帝都的商鋪之道時,車內女子緩緩掀開了車簾。看了眼四下已開門迎客的店鋪,女子示意小太監將車停下。
眉目一轉,她朝駕駛馬車的小太監輕聲道:好不容易出一次宮,想必你也想去采購一些物品帶回宮中。不如我們先各自行動,三個時辰後在此匯合。
下一秒,卻聽得男人略顯尖細的嗓音,刻意壓低了道:姑娘這不是為難我嗎?小的奉太後娘娘懿旨送姑娘出來采購藥材,若是這事教太後娘娘知曉,那可是重罪。
聽得他這般言語,韓霜即刻便將腰間的錦袋解了下來,放在他身旁,在宮中當差若是不受主子器重,有些人怕是到死才能踏出這個宮門。但若不與上級處好關係,在宮中的日子也定不會好過。
作狀將四周探看了一番,女子喃喃而語,此處離後街相去不遠,聽聞那裏有著帝都最大的賭坊,長樂坊。
雖說她時常呆在太醫院與太後宮中,但她又怎會不知,這群小太監私下最好的便是博賭銀兩。
見這小太監似有猶豫,韓霜再度開口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
眼瞧這小太監眸中精光一閃,女子便知她已成功的擺脫了這名跟班。
待二人分開後,韓霜便急急的朝街中的一家布匹店鋪而去。自五日前,她交給溫玉約見的紙條後,這女子便一直等待著今日與他的會麵,無心再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