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笑笑搖頭：“我不是針對你，我的意思是瑪門不需要。”
“為何不需要？”
安東尼奧心底頗為不服氣，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能怎麽在山貓的口中變得無關鍵緊要了，即便對方是惡魔且是路西法之子，那又如何，難道惡魔就不需要移動走路了？
山貓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笑著問了個問題：“你說惡魔來人間的目的是什麽？”
詹姆斯在一旁搶答道：“這還用問，肯定像圖畫中畫的那樣將人間變成煉獄。”
安東尼奧默許了這個答案，在他看來事實就是這樣，不管是傳說故事，還是圖畫，無不都在講述惡魔的恐怖和他們罪惡的行徑。
“沒錯，他們的目的是想讓人間變成煉獄又何須管在哪呢？”
“嘶！”
安東尼奧先是一愣隨即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完全忽略了瑪門來人間的目的，隻是想著對方
“有道理啊！”
詹姆斯不由得點頭讚同。
安東尼奧衝山貓不好意思道：“是我膚淺了，我完全忽略了對方的目的。”
山貓擺擺手：“大家就是討論嘛，沒啥的，而且最關鍵的是明天他們的會麵，到那個時候就能知曉一切答案了。”
對於事情的討論山貓其實並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接下來的行動，對方可是瑪門啊，那將是一筆不小的傭金。
作為金主爸爸的泰格，他的大方山貓小隊是有目共睹，人好，隨和，講道理，照顧隊友，雖然他是個普通人，可在山貓眼裏他比很多有錢有勢有超能力的人要靠譜太多了。
山貓曾經在空閑的時候估算過，這次一係列的任務足夠他們小隊好幾年的開銷了，特別是瑪門這個大BOSS，如果能成功幹掉對方，獎勵絕對不要太多！光是想想就讓他激動的睡不著覺。
“老大，你會不會把她們倆……”
卡特說到最後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泰格搖搖頭：“不好說，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再做決定，我絕對不會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不過。”
不少人異口同聲問：“不過什麽？”
原本大家聽到泰格的話覺得很對，但見話鋒一轉似乎有些糾結，所有人不由得又好奇起來。
泰格搖搖頭：“好人壞人的定義其實十分模糊，有時候真的很難定奪。”
“好人就是好人咯，壞人就是壞人咯，這很難決定嗎？”
“是啊，這不是很容易辨認嗎？”
“沒毛病。”
“做好事的就是好人，做了壞事就是壞人！”
……
眾人紛紛表達自己的觀點，無一例外都認為好壞之分還是十分容易的。
泰格沒有急著辯駁，而是看了眼眾人問了個問題：“有一個大善人，他的孩子作惡多端。大善人怒殺其子，是否應該將其抓捕處死刑？”
“不應該！他是為民除害！”
“那也不應該父親出麵吧，應該由騎士團來審訊，他的父親無視了律法。”
“但是他的兒子作惡多端，難道不應該處罰嗎？”
“是要接受處罰但不應該由其父來做。”
“對待惡人都一樣，假如他正在作惡，騎士團並不在，你說你會眼睜睜看著對方害人嗎？”
“如果人人都這樣，誰知道是真壞還是假壞呢？我殺了你，等騎士團人來了之後，我完全可以說你正在害人，所以我才殺了你。”
“你太沒有正義感了！”
“……”
諸如這樣的討論在眾人之間爆發開，有人認為善人做的對，有的人則認為善人做的不對。
“大家先別著急討論，我的問題還說完，等我說完你們再發表自己的看法。”泰格清了清嗓子打斷了眾人繼續道：“有一名醫，為救天下蒼生用人試藥，你會阻止他麽?”
“有一騎士，護你國百姓無數。然亦嗜殺，屠城他國，是否封其為英雄？”
“若一件於本國百姓有大好處之事，於別國貴族有害處。它還是一件好事麽?”
……
泰格幾個問題一炸出，眾人鴉雀無聲，如果說最開始的第一個問題，他們還能爭出個一二三來，但後麵的問題讓他們明顯難以抉擇，好壞的界線一下子就模糊了。
“老大，你說的這些問題太難選擇了，我放棄。”
“頭疼。”
“我還是繼續睡覺吧！”
“這問題比泡妞還傷腦筋。”
“無法選擇，無法選擇，感覺他們都是好人，又感覺都是壞人。”
“所以到底什麽是好什麽是壞呢？”
……
泰格淡淡道：“這個世界上沒什麽正義與邪惡，隻有永恒的利益與立場。”
眾人聞言想了想覺得很對，站在對立麵就是邪惡的，而站在自己這邊認為自己是正義的。
“老大，你的意思是看情況斟酌？”
“嗯，既然尤利婭和瑪門談條件，我倒是想知道這條件是什麽，不過十有八九是保命。”
“保命嗎？”卡特重複幾遍，“如果是我，我或許也會和尤利婭那樣做吧。”
卡特說完眾人沉默了，他們把自己代入進角色後忽然覺得無法做出正確的選擇了。
“好了，大家也不必過多的糾結，安心等待明天，是好是壞很快就能知曉了。”
泰格不光用語言安慰大家，還用了美食，尤其是新美食，在味覺的刺激下這煩心事很快就被大家拋之腦後。
真是應了那句歌詞：“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是事兒也就煩一會，一會就沒事。”
晚上眾人早早休息，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所有人都行動了起來，尤其薇薇負責的動物監視小組。
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輝照進尤利婭的臥室時，尤利婭醒了，她麻利的起身，先是叫醒了賴床的索菲亞，然後快速洗漱準備早餐。
兩人安靜地解決麵前的食物誰也沒有說話。
飯後在得到泰格出去鍛煉，其他人沒有任何動靜的情報後，尤利婭和索菲亞對視了一眼朝地下室走去，完全沒有注意到房梁上的蜘蛛，地上的螞蟻，窗外的鴿子以及櫃子後麵的傳送門。
尤利婭和索菲亞來到地下室後照例先是檢查了各個角落，確認沒有問題後才開始打開通訊傳送陣。
卡特住處。
薇薇在得到尤利婭檢查完地下室的情報後對安東尼奧點點頭，後者立刻打開傳送門，不過位置很刁鑽，在房梁後麵，也就比金幣大一點，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聽聲音是完全足夠了。
安東尼奧衝大家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耳朵，示意大家別說話仔細聽。
地下室。
瑪門平靜問：“沒有引起泰格的警覺吧？”
“沒有，他們還是和平時一樣。”
瑪門冷笑一聲：“哈，愚蠢的人類，真的以為我會放棄命運之矛？”
“我答應你的條件，你能保證我和索菲亞的性命？”
尤利婭再次確認和瑪門之間的條件，和惡魔做交易她總有些心神不寧。
“你沒得選，而且我隻要你們兩人體內的碎片，至於你們兩人的命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為什麽不答應你們呢？不過你們用提供的方法真的能把泰格引入到陣法裏？這家夥讓人琢磨不透，而且做事十分謹慎。”
聽到瑪門正麵表態，尤利婭的緊張的情緒稍稍緩和了許多，她輕輕點頭道：“當然能，他的確很厲害，但也不是沒有破綻。”
說完這話，尤利婭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忍，她不想這麽做不想害泰格，但是她沒得選，她不想看到索菲亞被殺死。
聽到這，泰格這邊所有人全都震驚了，他們沒想到條件竟然是為瑪門抓住泰格，至於是什麽原因，大家用膝蓋想想也能猜個七七八八，那就是他的命。
什麽情況？
瑪門想要抓我？
咋滴，是不是那天在地獄讓他沒有麵子，所以要找回場子？
不會吧？
泰格一頭霧水，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特別瑪門提到尤利婭和索菲亞體內的碎片，這讓他更不理解了。
什麽碎片？
玻璃碎片嗎？
不然瑪門為什麽要將它們取出來，他這是還會醫術的節奏？
聽起來應該是很嚴重的事情，不然怎麽會波及到兩人的性命。
“今天，我要你今天一定把泰格送到我的麵前，不然我們之間的協議就失效了。”
尤利婭看了一旁的索菲亞一眼道：“我一定把他帶來，不管用什麽方法。”
“很好，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
通訊中斷。
尤利婭鬆了一口氣，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失了魂般。
“你說瑪門會遵守約定嗎？尤利婭？尤利婭？”
索菲亞喊了好幾聲才將失了魂的尤利婭喚醒。
索菲亞關心問：“沒事吧？”
“我不想那麽做，泰格他幫助過很多。”
尤利婭搖搖頭。
索菲亞淡淡道：“你後悔了？”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
尤利婭迷茫了，用一個人的命，還是一個朋友的命，去換自己和索菲亞的命，這真的很難抉擇。
“事到如今我們沒得選擇了，時間不多了，碎片在我們體內傷害太大了，如果繼續下去，我們兩人都會死。”
“可是……”尤利婭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她的目光在和索菲亞對視後便沉默了，半分鍾後她深吸一口氣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了，一切按計劃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