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獵殺行動(一)
江湖中自有江湖的規矩,土匪也自有土匪的行事方法。
當天下午,特勤團的兄弟們也換了和大胡子那四千人一樣的裝束,都安插在其中,快速的向生我育我的‘紅岩李家寨’進發,平叔還贈送我們兩挺重機槍和一門小鋼炮,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弄到手的。
師傅表麵上對我和阿超是又打又罵的,但心裏卻對我倆好的不得了,這不,我和阿超才回到‘紅岩李家寨’的山寨中,平叔就來看我倆了。
“平叔,您怎麽來了?”我剛要睡下,就見劉震峰來報平叔來看我了,而且定要和我還有阿超聚個會,我知道平叔不會這麽無聊的來拉關係的,定是有急事,所以立即就穿衣來見他。
“嗬!嗬!我和賢侄‘多年’不見,這一見麵就舍不得分開了,所以特來看看。”平叔笑眯眯的的說,不過他邊說邊對四周不經意的瞄著。
平叔的話一聽就知道有問題,我當然不會傻到揭穿了,也是笑著說:“平叔,快屋裏請!”
說完,我邊請平叔進屋邊對劉震峰打眼色,劉震峰也點點頭,眼球向四下打了個轉,就轉身向外麵走去。
關好大門,我邊給平叔倒茶邊笑著說:“多年不見,平叔可是更年輕了。”
“你小子,這不是在罵我麽?要是越活越年輕那不就成妖怪了嘛,找打麽?”平叔邊揭茶邊笑罵著。
……
屋裏就我們三人,扯了十幾分鍾談後,劉震峰才輕輕地在門外敲了三長兩短幾聲暗號,我知道那意思:沒發現敵人的‘耳朵’,但四下已經派兄弟保護了。所以我立即不扯談了,正色的問平叔:“平叔,這半夜的,您老這是——?”
“大哥(平叔對我師傅的稱呼)不好過來,讓我給你帶一樣東西過來,讓你自己看著辦。”平叔也正色的小聲說,邊說邊站起來解下外褲,再從外褲的內側翻出一個紅色的袋子,最後從那袋子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綠色玉佩,麵帶恭敬的雙手遞給我。看的我也是麵色嚴肅的雙手接過來。
平叔這才坐下放心的喝了口茶,然後一擦嘴看著這塊玉佩,敬佩的說:“大約在十年前,當時國內內戰連連,民不聊生,湖南都督想收編湘西的豪傑為己用,結果沒談成,他就發兵來攻占湘西,幾場硬仗後,雙方死傷無數,但是湘西人少地薄,處於挨打的不利局麵,眼看整個湘西都要遭殃了,大哥正好這個時候經過湘西,在眾兄弟的哀求下,一馬當先的率領群雄,采用拉扯戰術(和遊記戰的意思差不多)硬是把對方給打的訂立了城下之盟。當時的各大首領為感謝大哥的幫助,共同立下‘血誓’稱大哥為尊,這麵玉佩是當年全州黑白兩道共同立誓所贈的‘王者令’。上麵的那個‘盟’字,就是當時的各位頭領,用各自的鮮血所寫,每人一筆。憑著這麵‘王者令’,你可調動湘西黑白兩道上的全部人馬,膽敢不聽號令者,任何人都可取而代之。大哥從沒動用過這東西,這次他讓你們自己拿主意。”
在屋內那兩根大蠟燭所燃燭光的照射下,我仔細的觀察著這塊玉佩。
“你倆是不知道,大哥雖然一直阻止大家去滅了陳麻子的老窩,但是大家心裏都憋著火了,凡是從四川來的或要回四川的人,現在都不敢走湘西這條道了,沒一個能活著走過湘西回四川的。可那陳麻子還不知道大難臨頭了,居然還放出話來,要在黑風山上滅了我們,可笑啊,可笑!”平叔看著我,自言自語的說著。
我陰笑的點了下頭,然後又繼續觀看起這塊玉佩。
玉佩正麵刻的是湘西州的地圖,背麵有一個大大地‘盟’字,其‘盟’字上,還可見到點點血跡,可見師傅很少拿出這東西翻看,玉佩呈原型,在背麵還刻有兩行小字:群雄之尊,湘西之主!
整個玉佩也不見什麽出奇的地方,要不是聽平叔解釋,我還真當它隻是一麵平凡的玉佩。
拿著這個玉佩,我是羨慕-嫉妒還有驕傲。從這塊玉佩上,我能想象得到師傅當年是何等的威武,也是多麽的風光,難怪師傅家的羊沒人敢動,敢動之人的人頭都被人掛在了縣城的城牆上了。這才是真正的霸主,一個默默無聞了十年,名聲依舊響亮的霸主,一個無人趕試起鋒芒的霸主。這才是我要學習的榜樣。
有了這塊‘王者令’,我就能調動人馬,為爹報仇,我就可以安心的實施我的計劃了,最少我又多了條不錯的退路。雖然不知道現在的湘西,是否還有人能真心的按盟約執行,但是我相信,隻要自己手上還有實力,自己的經驗在成熟些,那些人絕對會繼續遵從盟約的,畢竟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也有對付違規之人的態度和方法。
當下,也不知道是處於好奇還是對事情的謹慎,在平叔的指點下,我用師傅的名義連寫了十多封信,然後叫人殺了兩隻雞,把雞血抹在那塊玉佩的背麵,然後再印在信上,托平叔去送信。我不知道的是,他們後來幫了我大忙。
當下,我們三人又仔細的研究了各種計策,特別是細節上的事,平叔幫我們指出了很多不足之處。
雞叫了幾遍之後,我們才送平叔出門。
看著平叔消失在夜色之中,我轉身對阿超豪氣的說:“黑夜即將過去,屬於我兩兄弟的未來已經到來!”
阿超點點頭沒說什麽,隻是冰冷的看著四川的方向,我知道,他有點等不急了。
看到劉震峰正從大門口走過來,我看著他想了想後,對他叫道:“天都快要亮了,去!叫花和尚,眼鏡蛇,還有這次來的班級以上軍官,立即都到我屋裏開會。”
“是!”
“走吧,今天看來是不要睡了,進屋準備下呆會兒的分配任務,呆會兒我倆親自去請嶽父和大胡子。”我遞給阿超一根煙,然後慢慢地和他進屋(湘西的房屋(也叫吊角樓)分為前後兩排,前麵為三大間,我和他各自睡在兩邊,中間的為客廳)。
……
因為這次我帶他們不是來玩的,最少,他們都知道,要玩什麽地,也得等到完成任務後,我自然會讓他們放鬆放鬆的,所以他們都按命令的潛伏在李家寨周圍,在半個小時之內,都趕到了我的屋內大廳。
“雖說都是中國的領土,但是大家也知道軍閥們各自有各自的地盤,這次我們是要打四川青山縣的黑風山陳家大寨,他們老是來我們這燒殺搶掠。我的為人大家都知道,現在我就先說明一點,這次不是打鬼子,而是打危害四方安寧的大土匪,說白了,是在為我爹報仇,可以說是私事,如果哪位兄弟不想參合進來,現在就請站出來,我李峰絕對不怪他,大家以後還是好兄弟。”我先在軍用地圖上指了指黑風山的地理位置,然後才對大家明說。
他們互相看了幾眼,沒人站出來,我立即彎腰對大家說:“謝謝各位兄弟的丈義相助,我李峰十分感激,以後大家有什麽事,不論對錯,我都盡力幫忙。”
“大哥,不用,不用,你叫打哪就打哪,兄弟間做這就見外了……”兄弟們急忙勸我,讓我的心熱血沸騰。
我直起身,激動的看著眼前的兄弟們,小聲的說:“既然各位兄弟都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們就來商量一下任務分配。”
“青山縣位於四川的東南邊陲,黑風山更是其門戶,黑風山距離我們現在的位置,有一百七十多裏地,也就是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其地形也是利於防守,主要由四座主峰,它們的名字分別是:黑鷹峰-日出峰-夕陽峰-白鶴峰,四峰呈環形相互圍繞相連,都有少量的人員把守,四峰中間是一凹地,陳姓人家主要居住在此,也就是這兒,四座主峰中,有三座山峰背麵是高達千丈的懸崖峭壁,所以我們也隻能從這個地方攻打。根據嶽父大人派人不段的查探,得知黑風山周圍有三條主要要道通向周圍,能行人的小道經過仔細調查共有六十七條,但通向黑風山山上的路就隻有一條,這是條有小石板鋪成的小道,在小道的周圍多是些野刺林,而整個山麵高一千五百米左右,斜三十八度,是典型的易守難攻;加上陳家人在此定居多年,經過不段的維修,從小道到達山頂,共設了五到關卡,每道關卡都由堅固的環行防守工事組成,派人專門指揮把守,其中的第一-三-五,這三道關卡最為堅固,防守的人數也特別多,初步查探,都有輕重機槍安置其中,但沒有火炮,連土炮都隻有三門,被安置在第五道關卡上。而黑風山上,全是陳姓人家,共有六百多戶,四千多人口,黑風山常年儲備著供其使用三個月的糧食,想要切斷水源也不可能,而且我們也沒那麽多人手和時間去圍而不攻,加上其周圍多是陳姓人家,粗略的估計總共有兩千五百戶左右,兩萬多人,其中青壯年為一萬人左右,但是要提醒大家注意的是,黑風山陳姓人家當代家主陳鷹有一兄一弟,哥哥是貴州#師237團的團長陳紅,弟弟卻是個讀死書之人,被認為是最沒出息的,但是我希望大家能活捉這三人,以及他們的家眷。按照我們的這兒的習慣,陳紅極有可能會帶兵回來增援陳鷹,所以為了減少我們的損失,現在我宣布!”
聽到我‘宣布’二字,特勤團的兄弟們立即都一並腳,‘唰!’地一下筆直的站著,而大胡子卻沒動,依舊坐在椅子上悠閑的喝著茶,隻是我從他的眼光中看出了‘羨慕’二字。
“以三人為一組,以四組為一小隊,以十小隊為一大隊,組成‘抓捕隊’,由眼鏡蛇為大隊長,大頭為副對長,潛伏在各個小道上,可以相互支援,;從胡兵旅長(事前我已經和他商量了)的兄弟部隊中,抽調出三百人,加上從特勤團中抽調出九十人,組成‘狙擊隊’,由痞子帶領,主要任務是潛伏在三大路口邊。都給我緊記著,誰要是敢給老子稱英雄,老子定不饒他,記住!如遇到不明身份的大股部隊,盡量拖延其通過時間,如遇到不明身份的小股部隊,就地抓捕,如遇到反抗者,可以就地將其擊斃。具體細節和人手等下你們自己協商。剩下的兄弟,都是這次主攻力量。各隊各組的向導我會派給你們的,今天晚上你們就出動,盡快趕到當地,盡早多熟悉當地及其周圍的環境,盡量不要暴露自己的位置,如果萬一被發現了,可以自行處理。另外,從各大首領處抽調出一千三百人,分成三組,在三個山峰的斷崖下等候,記住,要多帶些繩子,這事就請嶽父去給各大首領說說吧。具體的攻擊時間到出發的時候會有人來告訴你們的。都明白了嗎?”(可千萬別說我任人唯親,我冤枉啊,我就熟悉那麽幾個人,我不用熟悉之人,難道用不熟悉的人嗎?我又沒發神經。)
“明白!”
“這次的行動代號是‘獵殺行動’,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好,這是請人畫的,陳鷹和陳紅的畫像,陳鷹最明顯的地方就是臉上有很多麻子,陳紅的最明顯的地方就是他左手有六根手指頭。具體的地理資料和對方的主要人員還有武器的數據,都在你們手中的袋子裏詳細記錄著,回去都好好看看。”邊說邊把資料袋發給他們,
“是!”
看著他們都慢慢地出門,我心裏有些擔心也多少有些等待。
在達叔要出門的時候,我輕輕地一拉他,然後等人都出去了,我急忙問:“嶽父,三哥(小敏家的老三)這帶了多少人去查探,怎麽還沒回來。”
“是啊,都快兩天了,這孩子!還真是讓人擔心,也不知道遞個話回來,要是萬一出事了,那可就!不過還好,他隻帶了兩個人出去,你也知道,這是去探聽消息,人多了不頂用,反而壞事。”達叔擔心的說。
“放心,嶽父,三哥是好人,老天爺絕對會保佑他的。”我急忙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達叔歎了口氣,有些哀傷的默默地走了出去,我們心裏都知道,三哥沒回來的日期越久,就說明他現在的危險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