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決戰日落之巔

地點:雪峰山下,原始森林西側

雪峰山,綿亙數百裏,從東北至西南側對湘西,東臨資水,西靠沅江,地勢險要複雜,是湘黔桂間的天然屏障,為曆代兵家必爭之地。環抱在雪峰山中的芷江,是一座光榮的城市,這裏不僅有過著名的中日“芷江洽降”,而且發生過著名的中日決戰——芷江會戰。日軍為侵占我芷江空軍基地,向湘西發動了最後瘋狂攻擊,中國軍隊在援華美軍飛虎隊的配合下以雪峰山為屏障,成功地阻擊並擊敗了進犯的日軍,史稱湘西會戰,又名雪峰山會戰、芷江會戰,雪峰山和芷江因此而揚名天下……

巍巍雪峰山脈聳立在湖南的西南邊陲,連綿數百裏,而作為山脈中最高的主峰——雪峰山(情節需要,特取此名),高聳在一片原始大森林麵前,原始森林像條長長地綠帶一樣,橫插在兩座大山之間,在原始森林的右邊,是大片大片的草叢,其間攙雜著一小片一小片的矮樹林,清風微襲,**起無數的碎葉;在原始森林的左邊,由一條蜿蜒盤曲的小河隔斷了兩者間的相連,在小河的左邊又是一個大湖泊,湖泊周圍的野草或水草,就像是王冠上的編織花絮,兩者緊緊地相輔相成。

明月殘影,青雲萬裏,浩瀚的星河中,無數的星光像浪花一樣彼此起伏。淡淡地月光灑在大地上,編織起無數的青蓮帳邑,淡青色的薄霧,像水母的刺腳一樣,繚繞在山峰森林之中,清風拂麵,吹散了淡霧,樹枝輕搖,讓黑暗更加的詭秘無比,也使得無數隱藏在森林和草地上的狙擊手,更加的隱秘。

龍秀權,土家族,四川人士,今年1月剛滿28歲,家境貧寒,母子相依為命,為人老實本分,沒有惡習,在四川當過半年兵,因四川省軍閥連連混戰,在1937年11月,攜著母親逃到湘西,是特勤團在湘西招募的第一批狙擊手中的一員,因自覺無絲毫戰功,而羞於寫入黨申請書。因其特別刻苦努力,虛心好學,現已是雪狼狙擊團第三營二連三排一班班長。

龍秀權這個班接到的任務是:清除282號地區的所有‘釘子’。可他和隊友們趕到282號地區,經過仔細再仔細的,他們悲哀的發現這兒已經沒有一顆‘釘子’了,唯一留在這個五百平方米土地上的隻有兩具鬼子狙擊手屍體,他們的軍牌編號已經被人拿走,當然,還有幾顆子彈殼,看來又是別的小隊找不到對手而‘過界’了。對於這樣的事情,龍秀權和他的隊員們隻能憤慨又無奈,因為他們很清楚,雖然別的小隊違抗了軍令,但對於這樣的小錯誤,特別是和鬼子狙擊手對抗時所犯的這樣‘過界’錯誤,上麵一定會高高地舉起,輕輕地放下,最後不了了之。

現在,完282號地區的龍秀權和他所帶領的這個狙擊班,已經在282號地區和284號地區交界處觀察了四個多小時了,對於老實巴交的龍秀權來說,過界!就等於犯錯誤,而且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可要是自己現在不過界的話,那回去後,一定會被其他的兄弟恥笑,想起自己帶著十一名兄弟,頭頂著個大大地‘鴨蛋’回去報告,龍秀權就覺得臉紅心臊,所以他就在這兩者間不挺的徘徊著。

他們現在趴在一個近一米高的小土坎下麵,對麵二十米處就是一片原始森林,月殘風高,清霧繚繞,黑氣衝天,讓這片原始森林顯得格外的陰冷,讓人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感,仿佛一片未被人開發的黑暗土地,等待著勇敢的武士去征服。

這個狙擊班共十二名戰士,剛好可以組成四小組,現在,龍秀權帶領的第一小組潛伏在最前麵,在他們身後十米遠,剩下的三個小組成平行線的潛伏著,每個小組間相隔十米,每個隊員間相隔五米,是標準的攻守平衡隊形。

看到戰友們那熱切而求戰的眼神,想到那大大地‘鴨蛋’,記起了這是中日間最後一戰,以後要想找鬼子麻煩,那就得到他們的老窩去了……龍秀權咬咬牙,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他向右邊的一名戰友看了眼,然後緩緩地點點頭。

那名早已等待多時的隊友也對龍秀權點了下頭,然後緩慢地爬上了小土坎,卻沒有發生想像中的槍響聲,這讓原本已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的龍秀權大大地出了口氣,然後看著那名戰友小心翼翼地,像蜥蜴一樣的順著草叢爬過了二十多米的空曠地帶,龍秀權感覺這二十多分鍾比十年還久,當看到那名戰友已經爬到一棵大樹下,龍秀權徹底的放心了,可他剛要向後麵的隊友打出前進的手勢時,槍聲響起。

“嘣!”

那名在樹下正要端槍做警戒時,突然軟倒在地,默默地離開了人世間,遠離了硝煙的戰場。

龍秀權很震驚,同時又很憤怒。

他震驚的對手是一名絕頂高手,因為在這黑暗之夜下,狙擊子彈打出來,在空氣中會形成一道白金色的亮點,可龍秀權連對方子彈運行軌跡都沒有看見,那就是說,對方是從地麵上開槍的,而且把槍口壓的很低,同時,對方對於龍秀權他們的運行路線和停頓點掌握的很恰到,使自己隻能從槍聲中判斷,對方是在自己的左側地上某處;更難得的是,對方在這名隊友露出腦袋時沒有開槍,而是在他稍稍地放鬆時狙擊目標,這給人的感覺是有種貓捉老鼠般的戲弄,很容易打擊人的心理,這讓龍秀權不得不憤怒,因為他寧可被對方狙殺,也不願意受到侮辱,特別是對特勤師狙擊手的侮辱。

咬了咬牙,添了下有些幹燥的嘴唇,龍秀權盡力克製自己的怒火,他想著自己如何才能幹掉對方,雖然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但他決不後退。

時間又過去了十幾分鍾,龍秀權權衡了半天,采用了最正規,也是最常見地保險戰術,他伸出右手,握拳,稍稍地向上舉著,然後向左邊一揮,接著又向右邊一揮,然後再握成拳頭猛地張開五指,這意思很明顯,要求一個小組從左邊繞過去,另一個小組從右邊繞過去,然後自己帶領剩下的人來個中間開花。

第二、四兩個小組分別向兩個方向爬去,龍秀權他們在原地等待著槍聲響起。

槍聲很就響起,幾乎同時從兩邊傳來。除了密集的槍聲外,沒有任何別的聲音,讓人覺得這像是在演習,但誰都知道不是,所以這讓龍秀權他們更加的覺得兩邊人都拚的很凶狠。

沒時間多想,龍秀權一揮手,正要爬上土坎,卻被他身邊的一名隊友拉住,等他看向那名隊友時,那名隊友卻已經代替他,第一個爬上了土坎,這種代替他去死的戰地豪情,讓龍秀權即感動又無奈。

很,五人就爬行到了那名犧牲的隊友身邊,龍秀權輕輕地翻過隊友遺體,發現他的頭部眉頭間有個彈洞,龍秀權憤恨地看了森林裏一眼,然後自己打頭,後麵的四人相與自己相隔八米跟著。

從外麵看森林裏很黑暗,可到了森林裏才發現裏麵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黑暗,雖然到處都漂流著淡淡地薄霧,但能見度依舊還有十米左右。

龍秀權很地就爬行了十米遠,剛要向左邊增援去,卻突然發現在自己八九米處的一棵直徑為三十厘米左右的大樹中間有個敵人。

龍秀權一動也不敢動,但同時他肯定了對方就是狙殺自己隊友的那個家夥,麵對著高手,龍秀權絲毫不敢大意,甚至有些緊張。他緊盯著那棵大樹中間的樹杈上,右手上的毛八槍一點一點地向前伸著,腦袋也慢慢地向下壓,等離槍垛還有十幾厘米遠時他就不動了,他根本就不去看瞄準器,因為憑著自己多年的苦練成果,他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在這麽近的距離中,隻要對方敢露頭,一槍就能送對方回他姥姥家。

直徑為三十厘米左右的樹幹,對於一名成人來說,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剛好可以夠自己側身躲避,但要想移動的話,那就困難了。

一支纏著偽裝草的槍管慢慢地從樹杈的左麵伸出來,這讓龍秀權精神高度集中了,但很奇怪,這槍管伸出到一半時,不知道怎麽搞的,猛地縮回去了。

龍秀權的隊友都趴在離他八米遠的地方向四周做警戒,兩邊的槍聲稀疏了很多,這讓龍秀權稍稍地放心了些,他雖然知道對方一定還有隊員在別的地方,但自己的四名隊員就在八米遠的地方,他不擔心,因為他下定決心了,一定要幹掉對方,哪怕是和對方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所以龍秀權很耐心的等著對方露出破綻,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他也並沒有叫隊友去包抄這該死的家夥。

五分種就在這二人比耐心中慢慢地消耗掉了。

五分鍾後,樹杈的右麵伸出了槍管,不過伸出來的速度比上次慢了很多,但這次是完全伸出來了,龍秀權並沒有急著開槍,因為對方的槍管後麵並沒有想像中的腦袋,這還是在試探著。對方見龍秀權並沒有上當,又慢慢地縮了回去,唯一的作用隻是讓龍秀權的神經係統又稍稍地速運轉了一次。

這次了點,隻過了兩分鍾,那隻槍管又從樹杈的右麵伸了出來,而且速度飛,特別是縮回去的速度,簡直就不像個狙擊手,而是一個野蠻人在搶東西一樣的用力,這讓龍秀權著實的緊張了下,也引起了他的注意,正當他在想對方為什麽會這麽做時,對方的槍管又從左邊伸了出來,而且速度特慢,可縮回去的速度依舊很,龍秀權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對方既然是名狙擊手,那就絕對不會傻到自己暴露自己,其中肯定有陰謀,龍秀權的精神更加集中了。

沒容他多想,槍管又從左邊伸了出來,和前幾次的不同,這次槍管後麵帶了個黑色的物體,一看就是顆腦袋,龍秀權想都沒多想,對著那黑突突地腦袋就摳動了扳機。

“嘣!”

槍聲過後,並沒有想像中的物體落地聲,也沒有鮮血噴出的場景,那槍管還在,那顆黑腦袋還在,龍秀權一驚,腦袋裏剛浮現出‘上當!’兩個字時,從樹杈的左邊突然冒出支槍管,就在龍秀權瞬間的震驚中,槍聲傳來。

“嘣!”

龍秀權看著帶著亮點的子彈閃電般的射向自己,然後就看見了血紅色的顏料慢慢地侵蝕了自己的思想,世界全黑了。

不過他也知道了,對方肯定是用事先準備好的假人來迷惑自己,前幾次伸出的都是真槍,而最後一次卻用了假人,前幾次的假象,就是為了這一次的迷惑,自己終究還是上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