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血洗安縣城(三)

奇怪的場麵出現了,也可以說是抗戰以來最奇異的場麵出現了。

一眼望去,山凹處停留著三十多輛汽車,數百名鬼子在哪緊崩著神經四下亂看,槍聲早就停了下來,隻有輕輕地哭泣聲在群山間回**;兩三百個鬼子從山凹下麵的公路開始向兩邊山體上搜索,他們搜查的那樣的仔細和小心,如果他們脫下那身黃色的軍裝,把三八大蓋換成鋤頭和鏟子,大家絕對會以為他們是群土匪在尋找著傳說中地寶藏,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吧,我們這邊的鬼子最少有一百八十名。看著他們漸漸地接近我們狙擊手的防線,我對小鬼頭向天上一指,小鬼頭二話不說掏出‘衝鋒手槍’對著天空連大兩槍。

“啪!啪!”

兩聲異常的短槍聲立時又打破了原本的平靜,搜山的鬼子們馬上都趴向地上,可惜他們晚了一步。就在短槍聲響起時,我們狙擊手的槍聲立即就跟上了,估計有二十多個鬼子倒在了別人的國土上,永遠無法再回到自己的故鄉。

如果有人拿著低等的武器敢和狙擊手中等距離對射,他不是有毛病就是見亡靈了。看到鬼子們趴在地上向我方還擊,我心情大好,抬槍,瞄準,摳動扳機,子彈飛射而出,閃電般的擊中一名正在亂開槍地鬼子腦袋上。

子彈很是順利的穿透他那大頭盔,絞碎了他的腦細胞,然後永遠的停留在他腦袋裏麵。那名鬼子明顯的愣了一下,整個人一抖,原本慌亂但有力的眼神瞬間黯然渙散,他的雙手還在用力的抓住三八大蓋,可是他的腦袋卻重重地倒向了地麵。

我為自己這次沒有失手而慶幸,飛快的拉栓退彈殼,然後又抵上槍栓,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

一名鬼子小軍官正站在最後山下,離我大概有七百米遠,也許他覺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很是安全,所以他正用力的揮舞著指揮刀,口中不停的大喊著讓我討厭地:“丫之咯咯!”

看到他大大方方地站在哪裏等死,我要是不打死他就真的沒臉在當個狙擊手了。

對於狙擊手來說,七百米的距離算是中等的了,為了保險起見,我瞄準的是他的左胸部位。

“嘣!”

子彈順利的劃破空氣,順利的穿進他的肉體,順利的從另一麵穿出,也很順利的帶出一片鮮血,揮灑在他身後的草地上,慢慢地容入了大地。而那個鬼子軍官,在被擊中的那瞬間,還沒一點反應,可當子彈從他背後穿體而出時,他像被人用力的在胸口給重重打了一拳似的,整個人猛地向後連退了幾步,然後他向後看了一眼,又低下頭看了看已經開始流血的胸前小洞,再無力的向前麵山中看了一眼,喉嚨飛快的搐動了幾下,快速的向後倒去。

我看著他胸前的鮮血跟小噴泉一樣的噴灑著緋紅地鮮血,用力的握了握心愛地毛八槍,就三個字能體現我現在的心情——打死他!

鬼子的機槍又響起來了,但他們這次可沒先前那樣的運氣了,因為我們是兩邊都安排了狙擊手,他們的位置對於我們來說是個透明罩,一點就破的那種。

看到一名鬼子機槍手,眼中閃爍著寒光,凶狠地把機槍子彈掃射向我們,我又快速的拉栓-退彈-低栓-瞄準-摳動扳機。

“嘣!”

這名鬼子很不幸運,因為子彈正好擊中他的左眼球,我仿佛聽見了一聲水球破裂的‘咆!’聲,他眼球立即被子彈擠刺而破,然後眼球跟隨著子彈進入腦袋中,鮮紅的血液立即飛流而出,跟下雨時的屋簷水一樣,灑落在身下的重機槍上,把原本就是麻青色的重機槍給染成了淤紅色。他一下子就用雙手捂住左眼,嘴巴張的比娃娃魚還大,但是沒有發出想象中的那一聲慘叫,隻是嘴巴猛地張合了幾下後,他一歪腦袋就倒在了重機槍上,跟放了閘門的水一樣,鮮紅的血液-純白色的腦漿-紫色和青色的眼球漿,都絞在一起,跟個大爬蟲似的飛快地流淌而出,流的那挺重機槍整個半身都是。

也許是我的表率作用吧,他旁邊的副手正要接替他,卻突然向這挺重機槍倒去,腦袋上被開了個指頭大黑壓壓地的小洞,血液也立即冒了出來。

鬼子的機槍漸漸地啞了,沒有重機槍的火力壓製,就害苦了那些正在半山中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的兩三百名鬼子兵。

我見鬼子兵搜山的隊形給打亂了,他們的眼神告訴我他們心裏正在慌亂,他們微微顫動的身體表明他們害怕了莫名地死亡,他們像抓著根救命稻草似的用力抓著三八大蓋地手,這說明他們正在彷徨。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時機已到,我也不客氣,抽出‘衝鋒手槍’對著天空就是連打三槍。

“啪!啪!啪!”

連續的三聲,代表著另一股力量開始出現了。

在離半山中的鬼子不到五十米遠,一條由濃密的淡黃色野草形成的草溝,像一條長蛇一樣蜿蜒的延伸向遠方,當聽到了三聲異常的槍響後,長蛇突然變成了憤怒的長龍,野草溝被掀翻,數百名戰士突然站立而起,漫天的土製手榴彈在飛舞,一波緊接著一波的飛向正目瞪口呆的鬼子們,鬼子們今天很榮幸的又體驗到了它集體發威的怒吼。

“ 轟!轟!……”

無數的手榴彈爆炸聲響起,交織出了一曲激**心靈的交響曲,但這隻是相對於我方人員來說的,對於鬼子來說,那就是催命的亡靈之舞。

哭聲-慘叫聲-呼救聲-逃跑聲-倒地聲等等,都在手榴彈的轟鳴聲中體現出來,雖然這些聲音都被淹沒,但是我覺對能用心靈體會到他們的動作,我甚至還看見一個鬼子跪在草地上,向上天做著祈禱,但是他的祈禱很快的就被打斷,一個土製手榴彈在他的腦袋上爆炸,隨著“轟”地一聲巨響,他的上半個身子都沒了,鮮血-碎肉-大腸濺的滿地都是,下半身和雙腳卻奇怪的沒有被炸飛,反而是在地上胡亂的抽噎亂踢著。

他還算是幸運的,沒受什麽痛苦就永遠離別了親人,而很多被炸斷了手腳或下半個身子,還有那十幾個被燒焦了皮膚的鬼子,他們那種死也死不了,活著又受罪的撕心裂肺般地淒慘大叫聲,方才顯示出了這個地方,這個時刻,這兒屬於人間地獄。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見慣了戰鬥的雙方士兵,隻是稍稍地吃驚了一下後,又開始了相互攻擊。

“嘟~嘟~!……”

“衝啊!殺啊!……”

那數百名扔土製手榴彈的八路軍戰士,在嘹亮的軍號聲中,像猛龍下江一樣,在爆發出巨龍般的怒吼聲中,快速的殺向了山下的鬼子,半山中剩下的幾十個鬼子,完全沒有了抵抗力,被八路軍一個猛衝,順帶就都給解決了。

這個時候滑稽的一麵出現了。

很多弟兄都和我一樣,依舊按照自己的職責在盡力的狙擊著鬼子的機槍手和打冷槍的家夥,可是我們這兒就有一個人不一樣。

在一片藍色的八路軍軍服中,一個淺灰綠色的家夥是那樣的顯眼。正在衝鋒的八路軍戰士高喊著:“繳槍不殺……”的口號聲中,那小子卻邊快速的扯掉毛八槍上用來偽裝的野草,邊在上刺刀的同時怒喊著:“前麵的,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這聲音格外的刺耳。

我剛殺死一名正要打冷槍的小鬼子,聽到這種異常的怒喊聲,奇怪的搜尋著,等見到這小子,他已經跑到一百多米外了,頓時我感覺特氣憤,不僅僅是對他這種端著毛八槍衝鋒的表現氣憤,更多的是對他的口號氣憤。

邊拉槍栓邊對小鬼頭吼著:“認得他不?”

小鬼頭也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叫黃健,是三營的弟兄,平時很老實,隻是有點迷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上個毛的身,給我記好這小子,叫他回去給我寫個五千字的檢討(我發現懲罰大家最好的辦法就是要他們寫檢討,對於這些血性漢子來說,寫個幾千字的檢討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我正要瞄準,聽見小鬼頭越說越離譜,回頭就罵道。

“那可說不定哦!”小鬼頭說到鬼神之類的就來勁了,連鬼子都不打了,急忙向我移動過來,又跟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後才小聲的說:“大哥,你想啊,鬼子有個‘鬼’字,‘鬼上身’也有個‘鬼’字,說不定就因為這個,黃健讓鬼給上身了。”

“你小子說什麽狗屁話,鬼子要是和野鬼能拉上關係,老子今天就是專殺帶‘鬼’字的神仙了。別煩老子,快給老子好好的殺鬼子去。”我沒好氣的怒吼。

“哦!”小鬼頭委屈的向旁邊挪了挪,又開始打起鬼子來了。

“嘣!”

我一槍又解決掉一個正要上車的鬼子司機,看著那鬼子立即滑倒在地上,紅紅地鮮血為周圍的土地做了次肥料的貢獻,滿意的轉頭看小鬼頭,卻見到小鬼頭正飛快的記錄起來,我大罵:“你個狗東西,老子說過多少次了,這個時候不好好打鬼子,記錄有個屁用,快打鬼子!”

看到他立即扔下本子舉槍瞄準,我邊換彈匣邊帶著點得意的對他肯定地說:“就算鬼子兵和野鬼有聯係,老子今天也注定要成為鬼擋殺鬼魔擋滅魔的蓋世魔王了,哈!哈!……”說到最後,我自己都覺得好笑,這個時候竟然和小鬼頭討論起鬼神之說了。

看來八路軍以前也把他們打慘了,正所謂氣勢壓人,麵對著那群三百人的八路軍,雖然他們很不地道的邊衝鋒邊開槍,還時不時地有幾個土製手榴彈扔過來,雖然鬼子們常常莫名其妙地倒下(被狙擊手幹掉了),可鬼子們畢竟人多啊,他們竟然在自己處於人多的情況下,防守陣形出現了慌亂。

可惜的是,他們很快就恢複了鎮定,這與其說是鬼子們訓練有速,還不如說鬼子們是在為親人的安危做著拚死抵抗,一個鬼子指揮管冒險站在了一架汽車頂上,手中的指揮刀正指著那些在哭泣的日本僑民,口中嘰裏咕嚕的喊著日本話,在他的呼喊聲中,幾乎所有原本在慌亂逃跑的鬼子兵,都開始自動聚集到了那十幾輛載滿僑民的車邊,反抗更激烈了。

那名鬼子指揮官斜對著我,但我可以想象得出,他必定紅著雙眼,正喊著大家保護親人,可是他們為什麽就要侵越別人的國土,燒毀別人的家園,殺掉別人的親人,侮辱別人的姐妹呢?既然選著了這條不歸路,你們就要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血債必要血來償。

此時,我才體會到戰爭是殘酷的,殘酷的讓人不忍相視。那些僑民中,有些人已經被誤擊而亡,有的滿頭都是血,那是被炸死的鬼子們地鮮血,哭聲陣陣,慘叫連連。

可戰爭中也有一句名言——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待如禽獸般殘忍的敵人,我們就要用更殘忍地方式,讓他們永遠記住血與火的教訓,讓他們永遠都不敢在踏進我親愛的祖國。

就在這名指揮官的冒險呼喊聲中,我快速的摳動扳機,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槍口下的靈魂。槍響人落,他正在揮舞著指揮刀努力挽救已經成定局的敗勢,子彈剛好在他揮刀的一瞬間,從他右側射入胸口,他身體立即就順著彈洞彈出一片血紅的血氣,聲音革劇而止,他飛快的倒下,可是他並沒有立即死去。他努力的想爬起來,右手緊抓著指揮刀,可惜,武士道精神並不能挽留子彈所帶走的靈魂,他在掙紮中死去。

麵對著能在這樣困境中方顯本事的人,我心裏也很佩服,雖然我親自殺了他,可是我不由的想著:要是鬼子們沒有侵入祖國,我倆見麵,也許能成為很好的朋友吧。

但現實是殘酷的,既然來了,就再也別想回去了。

隻能用你們的血與肉來增加我的軍功,隻能用你們的靈魂,來祭奠那些在你們或即將在你們同族的槍口下犧牲地烈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