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黑暗的幽靈在前進
在漆黑的夜色掩護下,我們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踏著急促的小步伐,很順利的來到了鬼子炮兵陣地後麵所處的那座大山的背後山下。
月光暗淡,夜空難明,看著眼前那三百多米高的大山,山上大樹林立,野草有半人多高,都順著西北風不停的搖擺著,很陰森也很利於隱藏,我敢肯定,鬼子絕對在這山上派了很多的明哨和暗哨。
我快速的一舉右手,隊伍頓時就停了下來,都很自覺的蹲著或趴在地上,立即把槍口對準了四周,不過他們的眼睛卻時不時的看我一眼。
我蹲在地上,躬起身子,右手伸出三根手指,連續的向前揮動了幾下,接著把四根手指合在一處,手指的第二個關節,不斷的向後彎曲,然後在把兩手用力的向兩邊一揮,最後向山上一指。兄弟們立即就分散為三人一組,小心地慢慢地向山上趴去。
我們是按照標準的‘品’字前進方式向前爬行:一人小心的向前爬,後麵兩人一人蹲一人趴著,都用槍瞄向四周做著隨時開槍的掩護,等前麵那人到達一定的地方後,他會先趴著向四周仔細的觀察半天,然後把右手握成拳伸到與腦袋齊平的高度,在伸出大拇指,然後就用槍向四周瞄著做搜索狀;看到這種安全的手勢後,後麵那名趴著的隊員就開始向前麵之人爬去,與前麵之人回合後(兩人平衡相隔兩米左右),開始趴著的那名隊員會小心的蹲起來向四周瞄著;然後就是最後麵的那名隊員趴著爬向前麵,會從兩人中間穿過並向前前行到一定的距離趴著做警戒……整個過程中都會異常小心的盡量不弄出聲響,當然,細心-大膽-相信隊友,這三點要求是不可少的。
由於夜色的森林中看不清十米外的東西,所以我們都是以十米為一前行點來前進的。
我們已經前進了一百多米,就是到了半山腰處,這次輪到我最先向前爬行了。我小心的爬了大約十米,拿著槍,通過槍上的瞄準器向四周觀察著,沒有發現什麽不對,正要向後麵打出安全的手勢,可就在這關鍵時候,一股子在森林中絕對沒有的淡淡地尿騷味,從正前方傳了過來,我精神一振,娘地!終於發現了鬼子哨兵。
再向前方仔細的搜索,沒有發現,可是就在我要轉移一下視線的時候,一片寒光突然一閃,那是刺刀反射著淡淡地月光所造成的影象,我立即看向那兒,終於發現了一個比草叢高出一尺多的直物體。就象要證實我所看到的一樣,那寒光又閃了次,這次我終於看見了他,不!是看見了他的腦袋,估計他坐在比較高的地方,槍柄就抵在地上,槍身就靠在他的身上,所以才會有這現象。
按先前對鬼子的了解,鬼子喜歡兩人為一組的做哨兵,所以我又很仔細很仔細地向他兩邊搜索,沒有一點發現,又搜索了次,還是沒有發現,然後我又向他身邊的樹上搜索起來,沒有發現,等等!那個樹叉上為什麽比別的地方更黑了?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的看了好久,終於肯定了這名鬼子的地點。
左手先向後做了個壓地的手勢,然後又做了幾次向我前進的手勢。後麵的兩名兄弟立即用很慢的速度向我小心地爬來。
等兩人爬到我身邊後,我先是用右手上下指了指兩個鬼子所在的地點,等他倆仔細的看過,向我點了下頭後,我才對右邊的那名兄弟指著樹下那鬼子,並用了抹脖子的手勢,見他點點頭後,我在向左邊的兄弟指了指樹上的鬼子,不僅用了抹脖子的手勢,還加了個雙手接住鬼子屍體的手勢,見他也點點頭後,我才對自己指了下,然後又做了個向前爬行的手勢,最後我右手握成拳頭,對他倆看了看,他兩都點點頭,我這才用兩手向兩邊比了比,他倆立即就開始向各自的目標從兩邊慢慢地爬去,而我,也開始小心的向前爬行著。
平時隻要幾秒鍾就能爬到的十米距離,借著半人高的野草掩護,我整整用了三分鍾才爬到兩鬼子前麵兩米處,然後我停了下來,像狼在為最後一擊而做著準備一樣,為了怕被發現,我低著腦袋不看他們,耳朵卻高高地豎起,很緊張的聽著想象中出現的聲音,全身緊繃,右手很小心的抽出匕首,等待著。
想象中的場麵開始的很快,結束的更快。
坐在我麵前的那鬼子,正無聊的想打個哈欠,嘴巴剛張開,一道黑色的野草堆突然在他身後一米多遠的地方衝天而起,瞬間就將他壓倒,然後“喀”的一聲輕響,那鬼子就軟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另一名坐在兩米多高的樹叉上那鬼子,奇怪地看著那會動的‘野草堆’,一時沒有回味過來,也許他正在想‘野草什麽時候會動了?’,黑暗中一條細小的寒光閃電般就射入了他脖子左側,一道血液噴灑而出,他的槍立即就掉了下來,他跟著掉下來,那槍還沒有落地,一道‘草堆’飛快地用腳把那槍一掂一放,槍就無聲的落到地上了,而那鬼子卻被‘草堆’接住,他的嘴立即被捂了個結實,黑暗中,淤紅色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兩個‘野草堆’把各自手中的鬼子靠著樹放下後,又趴在地上向四周觀察。
整個過程幹淨利索,沒發出什麽大的聲響,可我的心卻是緊張無比,比自己親自參加還要緊張,要知道,隻要鬼子的一聲槍響,整個行動都會暴露,傷亡絕對會加大,最主要的是,原定的任務必定要失敗。還好,周圍沒什麽不對勁,樹支依舊在搖擺,蟲子依舊被人類的殺人利器所產生的威力給嚇的在洞中發抖,而我們,依舊緊張的在觀察。
觀察了會兒,我們又開始前行,依舊是我打頭。
三百多米高的大山,我們卻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平安的到達目的地——山頂!
當然,我們也順道解決了八個鬼子的哨兵,娘地,鬼子還真是小心,派了這麽多哨兵在這兒,要不是我們狙擊手習慣了黑暗,換了任何一個兵種過來,都絕對會被發現的。
一到達山頂,向下麵和安縣城望了幾眼,我就隻有一個感歎,鬼子的武器和正規作戰的指揮能力的確厲害。
你看,安縣城的大火正如日中天的燃燒著,照的四下都是通明無比,而在這種火勢的催促下,我方的軍隊已經大部分撤離了,隻留下斷後的小股部隊,鬼子卻依舊在對這支小股部隊做著正麵的掃射和炮擊(大部隊追擊著我方的主力去了),在離我們四百多米遠的地方,他們快速的退掉炮彈殼,再安上炮彈,整個場麵都很嚴緊,而且鬼子的炮兵準心是沒話說,幾乎是彈彈命中安縣城牆,隻有少數炮彈在其周圍爆炸。麵對著到手的勝利,他們的陣勢也顯得不急不躁,按部就班的依舊按指揮部的命令運行著,指揮部的人員也進進出出的忙碌著,其周圍的哨兵也是沒一點放鬆的意思。而且他們絲毫都沒顧及到那些僑民和順民們的生命,凡是擋道的,都直接將起擊斃。(這裏提一下,偉大的中國共產黨正是因為日本鬼子的這種正麵作戰中死記硬背般的正規戰術地缺點,結合當時的實際環境,采用了‘敵後開花’和‘遊擊戰術’來對付,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最後得到了巨大的勝利)
看著鬼子在炮擊我方人員,我很是冒火,等了一會兒後,估摸著特勤團的兄弟們都安全的到位了,我這才對身邊的兩位兄弟輕聲說:“先專打鬼子的軍官,凡是那些戴著日本帽的都是軍官。”
然後狙擊就真正地開始了。
“嘣!”
我對著一名剛從指揮部出來的鬼子軍官腦袋摳動了扳機,很幸運,那鬼子立即就一頭栽倒,在黑夜中,根本看不見血是什麽顏色,隻能發現他屍體的周圍多了一圈黑色的東西。
我解氣的拉栓瞄準,卻奇怪的發現鬼子們好象沒什麽反應,我向那屍體的周圍看了看,發現這個時候,離他最近的那鬼子哨兵正背對著他在撒尿,我又好氣又想笑的對著那正撒尿的鬼子腦袋就開了槍。
“嘣!”
那鬼子立即就向前撲倒,身體還很不甘願的連續顫抖了幾下。
“嘣!嘣!”
我左右兩邊連續的出現了槍響,一名剛冒頭的鬼子軍官腦袋像是被大錘穿過一樣,馬上就向一邊倒下,把那臨時用帆布搭建成的指揮部壓的連續強烈抖動幾下。
這下子鬼子發現了我們狙擊手的存在,不過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有這麽多的戰場幽靈集體出動,像狼群一樣包圍了他們,所以這些鬼子立即就吹響了口哨,在“噓!噓!”的口哨聲中,從幾十個帳篷裏湧現出了幾百名鬼子,各個都端著槍,氣憤的四下搜索,可以想象得到,麵對著黑暗的森林,麵對著無法知道的對手,麵對著他們的客星,他們的心裏一定是很害怕,也會有些對同伴死亡的氣憤。
與此同時,我也是一驚,鬼子的人數最少也有八百,超出了我們原先的偵察,但我依舊冷笑著要拉栓-抵彈,可就在此時,左麵那名兄弟的拉栓聲很大,我立即飛快的用左手拉住了槍栓阻止他再抵彈,然後小聲又很嚴肅的說:“這種槍要慢慢地拉,拉的過猛會發出過大的聲響,在這樣寂靜的夜晚,是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位置,難道你忘記了訓練時是怎麽教導的嗎?”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慢慢地拉栓,我放心的放手,然後又看著右麵的兄弟,他也很懂事的點了下頭,我這才滿意的拉栓-抵彈-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