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皇後的死,多少與毓秀姑娘有些關係,所以毓秀姑娘才這麽害怕?
“姑娘您別怕。”曉月安撫道,“當初娘娘救您是自願的,她不會回來找您報仇的。”
“她說是我害死她的,她說的沒錯……”毓秀身體不斷的顫抖著,語無倫次的搖頭。
說到這裏,卻又陡然閉嘴,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的人。
好在眾人都隻當她在說胡話,沒有當真,她這才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樣,不能讓人知道是她害了夏清淺。
否則,那個男人會更討厭她的。
…………
夏清淺剛把身上零碎的衣服脫下來,還沒來得及收好藏起來,就聽到門外腳步聲傳來。
她心下微驚,急忙把衣服往**一丟,被褥掀起來蓋住了那些衣服。
蕭墨寒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望著他這個方向,眼神還有些心虛。
他愣了愣, 視線掃過她若隱若現的鎖骨,喉結滾了滾,“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夏清淺鎮定的移開視線,“這麽晚沒睡的又不是隻有我,問我幹什麽?”
蕭墨寒輕咳一聲,“我以為你睡了。”
女人挑眉,“以為我睡了你還特地跑來?”
蕭墨寒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識的辯解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的。”
夏清淺眉梢挑得更高,似笑非笑,“皇上,您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到底是以為我睡了,所以偷偷跑來的看我呢,還是以為我沒睡,所以來看看我有什麽需要的呢?”
蕭墨寒,“……”
越描越黑。
對上她戲謔的目光,他喉結又滾了滾,不自然的別開視線,“我沒想幹什麽。”
“哦?”夏清淺似笑非笑,“沒想幹什麽你心虛什麽,看都不敢看我?”
“夏清淺!”男人猛地瞪了她一眼,眼底分明閃過一絲慌亂和惱羞成怒的狼狽。
很顯然,他就是來偷看她的。
沒想到她還醒著,措手不及,所以連個合理的理由也沒編出來。
他沒好氣的道:“朕就是來看你有沒有踢被子的!”
夏清淺嘴角弧度加深,“嗯,這個借口挺好的。”
蕭墨寒,“……”
他已經百口莫辯,也不想再再狡辯了,視線瞥到她亂糟糟的床褥,順勢扯開話題道:“睡得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起來了?”
“起來喝水。”
“嗯,繼續睡吧。”
夏清淺皺皺眉,“那你出去。”
男人也眉頭微蹙,“等你睡了我就走。”
蕭墨寒是真的沒想幹什麽,女人卻懷疑的眯起眼睛,“可是對於你這種以為我睡著了還偷偷溜進來的人,我實在很難相信,等我真的睡著了你就會走——你也知道自己沒什麽信用吧?”
蕭墨寒眸光黯了黯,抿唇似乎想說什麽,但終是什麽也沒說,晦暗的俊臉透著幾分隱匿在燭火中的黯然和落寞。
過了會兒甚至點點頭,主動轉身離開,“好。”
夏清淺看著他的背影,眉頭逐漸擰了起來。
她發現這男人今天好像特別容易“黯然失神”,明明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帝王至尊,明明做什麽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今日卻像個彷徨無措的毛頭小子一樣,詭異的可憐。
她心思正複雜間,男人已經離她幾步遠。
隻是走到一半又忽然想起什麽,轉身朝她的床走去,“你既然不喜歡用火爐,被子就該厚一點,我看你那床被子好像……”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女人忽然伸手拉住了他。
蕭墨寒一愣,回頭詫異的看向她,卻見視線中嬌豔的臉蛋逐漸朝他靠近過來。
蕭墨寒整個人都是一震,然後他菲薄的唇就這麽被堵住了,墨色的瞳眸驟然緊縮。
他震驚的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胸膛震**了好幾下,終於再也控製不住那種極度想要把她揉入骨髓的魔怔,反客為主,狠狠的吻了下去。
甜美,芬芳……
他恨不得把她整個人都吞下去,動作也越來越狂熱。
直到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捶了幾拳,無力的倒在他的懷裏,蕭墨寒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可是屬於他的氣息還是鋪天蓋地的噴灑在她臉上,深邃的黑眸緊緊攫住她,“淺淺……”
夏清淺的腦子還是懵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處於無法思考的狀態。
她甚至忘了,她是為什麽親他。
過了會兒才想起來——哦,她被子下麵的東西不能讓他看到,所以引開他的注意力而已。
等意識終於回籠,她不悅的抬頭,“你自己沒氣麽,非要吸我的?”
男人愉悅的低笑聲便從喉間逸出,“嗯。”他的聲音還顯得有些沙啞,卻又深邃的仿佛在蠱惑她的靈魂,“我自己沒有氣,隻能從你的身上吸。”
她不在的時候,就連周圍的空氣都是荒蕪。
她就是他的空氣。
男人還想說什麽,夏清淺卻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蕭墨寒一時也拿不準她說的是氣話還是真話,頗有些受傷的道:“你這女人怎麽這樣,親完就趕人?”
夏清淺心想這種事你也不是沒幹過。
當初他失憶的時候,這種混賬舉動還少麽?
所以她毫不愧疚的道:“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別讓我重複第三遍。”
蕭墨寒抿了抿唇,意識到她是認真的,眸色又微微暗了下來,轉身走了。
等他走到門外才忽然想起,他還沒有去看她那床太薄的被子。
果然一碰到這個女人的事情,他就會暈頭轉向,更遑論是她如今願意給他一點點的甜頭。
蕭墨寒歎了口氣,還想再回去看時,卻發現她的房門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上鎖了。
蕭墨寒,“……”
夏清淺聽到男人的腳步聲在外麵盤桓了一會兒,之後才離開,她這才放心的把**的衣服拿出來,扔到櫥櫃裏去,然後躺在**睡下。
可是翻來覆去的,卻有些睡不著。
第二天是被外麵的喧鬧聲吵醒的,有些疲倦的走出去,就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大群人。
蕭墨寒,裴盛,竟連毓秀和她的宮女曉月也在。
他們似乎在說什麽,毓秀的表情顯得很激動。
看到她從裏麵出來,毓秀忽然瞪大了眼睛,“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似乎忘了自己的來意,難以置信的道,“這是東宮,你不是說夏清淺才能來這裏,那為什麽她也能來?”
這三年多,他不讓她去龍吟宮,因為他不想看到她。
他也不讓來東宮,因為他說,他的兒子也不想看到她。
她不能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好像即便夏清淺死了,那些也都是專屬於夏清淺的地方……
可是為什麽,現在這個qing樓女子,會出現在這裏?!
毓秀痛苦的道:“難道你把這個替代品當成真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