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可避免的失憶

林鳶進宮除了帶了笑笑一丫鬟,還附帶了一匹馬,這馬便是從紀文昊手裏奪來的那匹赤兔。那日還大肆嘲笑紀文昊從西域牽著馬回來,沒想到自己後來也無數次一樣是得牽著馬回來。

好不容易才將那赤兔馴服了,唯一值得驕傲的是這赤兔特有骨氣,自認林鳶一人,其他人等一概免騎。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終於到來了,今兒個順公公一早就來報了,午後便好打點好一切準備出發。說什麽沒有子嗣的妃嬪都得去,真不知道這是什麽規矩,不過看來這月國的風氣還真是開放。她訓練好久的赤兔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既然單純地要她騎馬,那就好好玩吧。

“你去收拾收拾吧。”

“是,小姐!”

笑笑看著小姐將那每日必喝的藥喝完,就帶著兩宮女忙下去收拾了,她多麽希望這次圍獵她家小姐能跟皇上多增進增進情感,自從那日小姐在新月宮大戰麗妃後,宮裏上上下下都對小姐是刮目相看,連她這貼身丫鬟都占了光。

早膳後,林鳶獨自一人在花園中逛**著,本想去找韻妃探探相府那邊的情況,可想想又作罷了,韻妃進宮後極少和她提及相府的事情,就算有也是些瑣事,想必這個安所本分,不惹是生非的韻妃就算知道聖旨之事,也不會告訴她。又想去找紀文昊直接問的,依然是作罷了,那夜穆懿軒的警告,她可是記得是“限製出宮”。

哎呀,管他紀博的傾向是什麽,她林鳶又不是真的紀若瑄,按照約定她還是有義務扮好紀若瑄的角色幫助穆懿軒的。嗯,她不能違約。那份約定本就是同意穆懿軒的利用,弄那麽清楚幹嘛呢?

找了好多借口平複自己內心的好奇,於是一切暫時都釋然了,開心地往馬廄走去。打獵啊!這在現代可是很奢侈的娛樂活動呀!先跟赤兔培養培養感情,她進宮後就很少來看它了。

“Hi,赤兔!”

反應的不是赤兔,而是負責照顧赤兔的小李子。

“娘娘!”原本還在打盹了,聽林鳶這麽一叫,立馬醒來。而馬廄內的赤兔匐在地上,依舊無動於衷。

“怎麽,昨夜又賭了啊?”

“嗬嗬……”小李子一臉訕笑,替林鳶將圍欄打開來。

先皇薨後,這冷宮裏的妃嬪奴才全都殉葬了。現在的奴才們都是犯了事,被送進來的看守冷宮的。原本林鳶進冷宮時,這一群奴們才可沒給她好臉色看。第一日便百般刁難,而然,第二日卻是萬般遵從。為什麽會這樣呢?因為這冷宮皇後有錢唄。客來居的生意可是壟斷性的暴利,林鳶總覺得自己快成了這焱城裏的富婆了。對這幾個奴才她實行的第一步收買計劃就是按照望月宮的福利給他們發放月俸,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古今中外再加上所以莫名其妙的國度和朝代都是適用的。

“喂,赤兔!”

尊下身去,輕輕地拍了拍赤兔的腦袋,這家夥依舊不理睬她。

“呦,還耍大牌哦,待會帶你出去溜溜怎麽樣?”

赤兔似乎聽懂了林鳶的話,緩緩地抬起頭來看了林鳶一眼,有趴下去了。

“嘿嘿,祭酒嶺皇家獵場哦!不去拉倒!”說罷起身便要走。

身後赤兔卻驟然站了起來,想跟著出來,無奈被韁繩所阻,隻得低聲鳴叫著。

“唉,真是一悶騷的馬!”

林鳶無奈地搖了搖頭,又走了回去,輕輕拍了拍赤兔,“出去了可別給我丟臉!”

這赤兔總是會偶爾發發小脾氣,將她甩在半路。在紀文昊和笑笑麵前出糗也就算了,這回那可是場麵浩大,她可不能出糗啊。

赤兔又低鳴一聲,像是回答林鳶的話。

一旁的小李子早就見怪不怪了,這皇後和這馬都是莫名其妙的。

“待會給它好好洗洗澡,圍獵你也一起去吧。”

“謝娘娘!”沒想到自己還能出冷宮,小李子興奮不已。

……

浩浩****的人馬車隊中,林鳶掀起車簾子,興奮地看著一路的秋季的景象,這是她第一次離開焱城。他們的目的地是祭酒嶺,皇家的獵場。除了皇後,陪同的還有四妃子,七王爺、宰相、南宮將軍依舊朝中三品以上文武官員。安陽公主當然也是隨行其中的。南宮俊以禦前侍衛的身份陪同,紀文昊自是是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的,畢竟圍獵每年隻有一次。他今年可以以三年不許出焱城的代價趕上了這場圍獵。

林鳶時不時地探出頭來,看著前方馬隊,不止心癢連腳都癢了,她打小在內蒙的草原上長大,騎著馬兒在原野上奔馳是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了,而現在卻隻能困在這馬車內,雖然這馬車並不小。

“順公公,過來。”林鳶喊來跟在一旁小跑的順總管。

“娘娘。”順總管恭恭順順地應到,他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心思煞是縝密,最能揣測主子的心思,周旋於後宮幾位娘娘之間總是遊刃有餘,隻是麵對眼前這常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後娘娘,他總是能躲多遠就多遠,無奈皇上今兒個卻將他安排在皇後馬車邊。

“去把皇上叫過來。”林鳶說罷便放下簾子。

笑笑不解地問到:“小姐,為何把皇上叫來啊。”

“赤兔想我了。”笑笑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時,穆懿軒已經掀起簾子了。

“赤兔?”穆懿軒問到?

“我的馬想我了。”林鳶看著穆懿軒,賭氣似的說了這句話。

“你現在要騎馬?”他似乎比笑笑還熟悉林鳶的表達方式。

“當然,我的馬就在車後跟著。”林鳶苗頭不錯,乘機說到。

“等到了獵場再說,現在乖乖在車裏呆著,皇後要有皇後的樣子。”不等林鳶反駁,穆懿軒早就下了車回到馬上。

林鳶也不動怒,喝了口茶,又把順總管喊了過來。

“娘娘。”順總管依舊恭恭順順地應到。

“去把皇上叫來,本宮有急事。”說罷仍是將簾子放下。

穆懿軒剛回到隊伍前方,就又不得不往後走。

“我想我的馬了。”林鳶換了種語氣,可憐兮兮的。

“急事?”穆懿軒依舊一臉平和地問到。

“是,我要騎馬,現在,馬上。”林鳶很不喜歡他這種偽裝的平靜表情。

“過來。”還沒等林鳶明白是怎麽回事,她已經被穆懿軒騰空抱起,安置在馬背上。

她想騎馬,但不是和他共乘一匹馬。

自從那次約定後,林鳶就再也沒有離穆懿軒那麽近過了,當然,是指她清醒的時候。現在他正擁著自己,那麽近的距離,又一次讓她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草藥味道。難道這家夥是個藥罐子?疑慮讓林鳶忘記了當下的曖昧。其實她自己也是藥罐子,上次刺客那件事後,太醫說什麽她身子太弱,又受了驚嚇需要長期調理,從此,皇上送過來的藥就沒斷過。林鳶當然抗拒過,但是她再怎麽抗拒也抗拒不了穆懿軒,就像現在,得寸進尺的結果不是回馬車裏去而是直接回宮裏去,思及此,林鳶幹脆在穆懿軒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依偎進去。

感受到懷中的人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穆懿軒嘴角微微勾起,駕的一聲,奔回原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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