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依舊冷靜地分析道,似乎句句在理,有所依據。

冉貴妃看著這對比明顯的一雙兒女,屬實無奈,唉,若是兒女之間互換一下性別也好啊。

可屏風背後的阮阮卻蒙了,娘親什麽動作?娘親自己放火被發現啦?咦惹,怎麽辦咧!

小團子內心亂作一團麻,小心髒怦怦跳,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娘親最後不是幫二哥哥說明了情況咩!娘親救了二哥哥噠!一定是四姐姐誤會了!

嗚,好想大聲說出來!可是她不敢露麵,她怕被冉姨姨吃了…

“她最後救了許北仁,怕不是想讓這蠢貨信任她。”

冉貴妃摩挲著下巴,似乎還在琢磨著什麽耐人尋味的問題,看了看自家蠢兒子,又補充著女兒的分析。

此時二皇子嘀咕一句:

“可是,母妃,我覺得喬妃姨不會這樣…”

“閉嘴。”

二皇子還想解釋,畢竟隻有他知道,小妹妹還躲在屏風背後呢!小妹聽了這些話,會不會傷心啊。

“我不就是來問你情況麽,你小子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少和那小公主接觸。”

貴妃言辭淩厲,語氣中更多的是怒意,怒其不爭,也怒自己的兒子被人陷害。

“母妃,小妹妹又沒什麽錯…”

二皇子還想爭論,但見那雙狐狸眼中的失望與怒意,他還是選擇了閉嘴。

“許北仁,你這是當完長公主的狗腿,又當小公主的舔狗?”

八歲的小女娃語出驚人,更多的是鄙視與不屑:“有你這麽蠢的皇子,母妃也是被你拖累了。”

一旁的宮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了,畢竟小小的四公主,打小就聰明也懂事得早,哪兒像二皇子,十歲了都還不懂事…

可能也是因為二皇子拖累的緣故吧,可憐的四公主才這般早熟。

“我…”

許北仁有些惱,這親妹妹的話,簡直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向他,心裏難受得快要堵死了。

小阿阮咬著下唇,深吸一口氣,穩住…木頭人不能動的——在冷宮裏她便學會了躲藏起來就不要有所動作,否則被發現了又是一頓毒打。

可憐的二哥哥,親妹妹嫌棄他,母妃也不那麽疼他…

嗚嗚,但是冉姨姨不讓二哥哥和阮阮玩,二哥哥是阮阮噠舔狗?那也是狗狗呀?

不愧是爹爹的親兒子!都是狗狗!

“你若是聽勸,還未釀成大錯,本宮還能保你;反之,本宮會丟下你這個親兒子。”

女子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之際,她的餘光,也掃在了屏風背後。

待走出二皇子的院落,女子嘴角微撇:

“哼,芋泥酥雞,這小子倒是有口福。”

阮阮見屋內恢複了平靜,隻留下了沉默的二哥哥,她便探出了腦袋,見沒別的人,趕緊跑到二皇子麵前去:

“二哥哥,以後有阮阮疼你!”

許北仁扶額苦笑:“你這什麽話,哪兒有妹妹疼哥哥的,我母妃就是那種母老虎…”

一開始,許北仁說自己的母妃是母老虎的時候,極其有底氣,可這次,那番對話似乎讓他產生了很多懷疑。

長姐真的就是那麽好的人嗎?母妃就真的如長姐如皇後說的那般令人厭惡嗎?

阮阮看著那神色變換得極其精彩的二皇子,麵露不解,隨後又想起了貴妃的話,以為是哥哥誤會了:“二哥哥,我娘親不會害二哥哥噠!”

這一點阮阮可以保證,她每日都能聽到娘親的心聲,就沒有想過害二哥哥的事兒——頂多是就會說二哥哥以後會變成耗子屎的事兒…

娘親更多的是想要揍爹爹來著…

許北仁看著那雙清澈的眸子,笑了:“我知道,阮阮這麽乖,肯定都是你娘親教的。”

小團子見狀,也跟著憨笑起來。

“那我先回去咯,不然寒露嬤嬤要責罵阮阮了!”

一說到寒露嬤嬤,二皇子又是愣了愣:當初不是寒露想要陷害他是凶手麽?寒露不是母妃派過去的人麽?

所以,要害他的不就是母妃麽?

許北仁又一次陷入了懷疑之中,皇後和長姐總說母妃心思深沉,所以希望他能脫離母妃,皇後願意收他做嫡長子…

小阿阮哪知這後宮的險惡,她也是恰巧路過,又聽到了冉貴妃的對話:

“娘娘,把寒露調走了避免監視是好事,但她當真和喬妃聯合起來陷害二皇子…”

“還有那鹿肉之事,據說小公主也同二皇子一起,才導致暴露…”

阮阮聽得眉頭打皺:“難不成是阮阮害了二哥哥?”

可娘親才不是那種人咧!哼!可惡!不敢和冉姨姨碰麵!但阮阮要同娘親說!他們都是汙蔑娘親的大壞蛋!

娘親會武功,能把他們都打一頓!

小阿阮如此想著,氣衝衝地遠離了長寧宮。

她正欲找娘親,卻發現她自己都不知道娘親住在哪裏…

一回到爹爹的乾坤宮,一群大臣圍在門口,似乎在等待什麽東西,好像有什麽稀罕客人到了。

“小滿姐姐,你知道我娘親住哪裏咩?”

小團子這麽一問,倒是把小滿問住了,似乎宮內沒人在意這件事,但若有若無的,像是陛下刻意不讓大家知道喬妃娘娘住哪裏。

討論起喬妃,大多數人還在嘲笑:一介平民之女,竟敢同陛下叫囂鬧和離?簡直就是笑話!

“咦,寒露嬤嬤又不在嗎?”

阮阮歪著腦袋,打量四周,想起了今日冉姨姨那邊的對話,但她半知半解,寒露嬤嬤是怎麽了咧?

這個得問娘親!

雖然娘親執迷於揍爹爹,但絲毫不影響在阮阮心中,娘親最聰明的地位!

正當阮阮下定決心時,耳邊又響起了小太監細細的聲音:

“小殿下,南月國有送來了些好東西,陛下讓您去瞧瞧,有沒有喜歡的物件。”

那是江公公身邊的徒弟,名為小順子,卻見阮阮似乎在思考什麽問題,一會兒糾結一會兒跺腳的。

“咦,又像大魚魚那樣噠?”

阮阮眸子一亮,又想到了荷秀湖內的打錦鯉,嘴角又一次濕潤起來。

油炸的香!蒸的鮮!

小順子笑了笑,便帶著阮阮去往了熱熱鬧鬧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