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自家女兒還精著呢?這都能聽出自己在撒謊。

喬阮青發現了,阮阮就像是能讀得自己心聲似的,什麽都懂?這就是所謂的母女連心?

這不太好。

小朋友不太好忽悠。

總而言之,現在,許君義找了南塵談了些許話。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料到,這小小的十歲少年談吐之間邏輯融洽,竟能夠分得清其中利弊。

不知不覺,他對南塵的眼神變成了讚賞。

“好,朕給你四年的時間。”

阮阮剛走到禦書房,就聽到爹爹這般對南塵說了一句。

“爹爹,南塵!”

小姑娘隻是甜甜地叫了一聲,倒是好奇他們之間有過什麽樣的對話。

可以看出,爹爹心情不錯。

“小公主來了,我先告退了,多謝皇上。”

南塵一見到阿阮便笑了,那原本有些肅穆的眉眼,竟然柔軟了許多。

許君義看著這小子的反應,總覺得哪裏不對。

莫不是,這小子對阿阮有別的意思?

不至於,他們還小。

阿青卻總是說南塵這小子可能會對老四有意思,他現在倒是看不明白了。

原本南塵是要搬出偏殿的,可阮阮哭鬧著不願意,說自己一個人在偏殿多冷清…

反正爹爹娘親不會管自己這方麵,所以,南塵還是住在了偏殿。

每到夜晚,小阿阮都會抱著手裏的話本子,讓南塵坐在自己床旁:

“今日的話本子可以開始啦!嘿嘿,南塵多讀書,阮阮也能聽進去!”

南塵也不惱她把自己當成了小書童,卻還是溫溫柔柔地在每一晚為她講述話本子的故事。

每一夜的劇情內容都不一樣。

就這樣,讀了大概有半身那般高的話本子,時間也過去了四年。

阮阮今年十歲半了。

南塵也成了十三四歲的少年郎,身高也噌噌長高了不少。

這四年裏算不上風平浪靜,阮阮背後的京郊勢力越來越壯大,都是那群無家可歸的孩子同阮阮一起成長起來的。

同時,這個過程總有流月閣在整個江湖上湧動做出動作的消息。

*

十四歲的南塵即將帶著神刀門的弟子一起前往南月國,北涼國也發放了消息,即將送南月國質子回國。

在這四年裏,南塵不是南月皇帝的親生兒子早就傳遍了大江南北,就連皇後也因著南塵累及,成為了廢後。

隻是,南榮還是那南月國的太子。

準備出發前夕,阮阮坐在喬無常身上,抱著那帶著硬實厚密皮毛的脖頸,感受了一番之前與喬無常相練習的默契。

一人一獸,親密無間。

許霸天在旁邊打滾玩鬧,動不動就想找白羆打架。

可他沒有白羆那般大的力氣,每次都要被打的嗷嗷叫。

“南塵,我帶著許霸天和喬無常一起,和你去南月國吧!”

阿阮生怕南塵被欺負了。

畢竟南月國對南塵一點都不好,她也明白,南塵這次回國,是要報仇的。

南月國要變天了。

她也能夠見識一番南塵的能耐。

姐姐背後的勢力也越來越強大,阮阮也不傻,自己的人多多少少能夠打探到一些皮毛消息,最後發現某一教主,就是自己的親姐姐。

看破不說破,姐妹二人永遠互相尊重。

南塵看著如此陣仗,頗有些無奈,“不必,你去了也危險。”

阮阮聞言,眉頭一皺:“可、可是!”

“沒關係。”

南塵笑了笑,捏了捏阮阮腦袋上的丸子頭:

“你要信我。”

唔,好吧。

阮阮低垂著眸子,心裏也鬆了口氣:南塵一定會成功的,畢竟娘親已經說過了。

隻要後麵南塵不會殺爹爹,那就是完美結局咯?

喬阮青看著那日益親密的一對“青梅竹馬”,心裏那個焦急啊,也不知道南塵究竟是怎麽看待老四和阿阮的。

就怕女兒與那些孩子之間發生利益衝突,原本要好的姐妹也成…

“娘親,你在想什麽呀!”

母女二人正站在城牆上目送著南塵。

雖然阮阮知道娘親在想什麽,但她還是忍不住提醒娘親一句:娘親想多咯。

她們姐妹倆才不會怎麽樣!

“阿阮,快看,我給你帶了新話本子,以後讓我來為你講話本。”

許婠琴手裏拿出一本話本子泡上了城牆,麵上帶著笑意,似乎生怕阮阮要跟著南塵去南月國。

她隱約覺得,南塵與妹妹之間,就是那麽有戲。

可母後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是在顧慮什麽。

“謝謝姐姐!阮阮最喜歡聽話本了,姐姐以後可以和阿阮一起睡覺嗎!”

十歲的小姑娘提出如此建議。

如今的許婠琴,出落得越發漂亮了,氣質出塵,渾然一位大國公主的形象。

許婠琴點了點頭。

畢竟話本子是她自己寫的,阮阮喜歡,她便多寫。

阮阮一直不知道,這位出書的先生總是能夠順著自己的心意寫出後續,原以為是自己和出書的先生心有靈犀。

可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這話本子的出處,就是自己的親姐姐。

每日她對姐姐感歎這些劇情還有向往的地方,許婠琴都一一記下了…

時間久了,就連南塵就發現了端倪,無論是是字跡還是行文的方式,他都發現了,這不就是四公主所寫麽?

不過,他也沒有告知阮阮這個真相。

現在南塵走了,許婠琴也可以代替他了。

送別了南塵,阮阮便跟著娘親和姐姐回宮了。

許北仁已經十五六歲了,恰是少年時,他也不願隻呆在宮裏做個單純的二皇子。

朝堂上越來越多的人猜測,這太子隻能是二皇子許北仁當了。

他不想當皇帝,也怕父皇會猜疑自己,所以,聽取了母妃的意見,他選擇從軍出征。

不是以二皇子的身份從軍,而是從小小兵卒開始做起。

整個皇宮內,也就阮阮最悠閑,但她還是每日會去無相閣,看看師父又在倒騰什麽新奇玩意兒。

嗐,小日子就是這般過得滋潤。

但清也可不這般想,每一次看到自己的小逆徒,都要感歎一二:

命數快到了,也不知道小逆徒能不能熬過去。

唉。

天意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