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齊遠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旦那麽做,影響到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齊氏的企業形象,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齊遠知道尉勉在擔心什麽,隻不過他擔心的問題其實齊遠早就已經和家裏商量過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是你擔心的那些根本算不了什麽。
尉勉,你在商場上打拚了那麽久,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明白‘負麵營銷’這種策略吧?我現在的確是在用齊氏的形象在壓這條新聞,但實際上齊氏並不會因此受到太多影響。用齊逸的話來說就是,這也許還真的能歪打正著的為齊氏即將發布的新產品起到宣傳作用。
你想想看,這次事件因我而起,但我在齊氏裏麵並沒有職務,所以就算有影響,最後影響到的也隻會是我。而且對於齊氏來說,群眾的口碑固然重要,但是別人用來評判我們齊氏好與不好的標準,是我們產品的質量,而不是家族裏麵某個人的花邊新聞。
雖然當大家看到齊氏承認炒作時,剛開始可能會對齊氏有語言上的攻擊,但是隻要沒有涉及到我們產品的質量和原則問題,都是能夠被原諒的。
相反,還能讓原本不知道這件事的人知道,齊氏即將有新品發布,是免費的宣傳。而這也是齊逸同意我這麽做的原因。”
的確,齊遠用它的角度把整件事情的利弊分析的非常透徹,並且對於他對局勢的分心,尉勉也是非常的讚同,隻不過齊氏的企業形象並不是尉勉唯一擔心的事情。
齊遠見微妙表情嚴肅並沒有說話,他開口問到,“你還在想什麽?”
尉勉沉默了幾秒鍾,這才解釋到,“撇開齊氏不說,如果真的這麽做,整件事情會對你造成什麽樣的影響,你不清楚?”
“什麽影響?”齊遠裝不知道。
“齊遠,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大學老師。你要是把聲明一發出去,學校還能讓你繼續留下來嗎?”
“這更不用擔心,我已經辭職了。”
尉勉大驚,“你怎麽會辭職?什麽時候的事情?”
“來找你之前,我已經遞交了辭職報告。”
“齊遠……”
齊遠根本就不給尉勉說話的機會,直接搶過了話語權,“我辭職和發聲明這件事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因為我已經打算回去了。”
“回去?”
“我在國外生活了那麽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那邊的生活,要不是因為我看到徹夜過得不幸福,也許我根本就不會回來。而現在,我把徹夜交給了現在的你,我很放心,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必要了。”
“齊遠,要是徹夜知道你這樣,你說她會怎麽想?”
“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昨天我和徹夜聊過了,她會理解我的。而且同樣是離開,但我和你卻不一樣,你的離開是為了逃避,而我的離開是因為我做完了我該做的事情,是時候回到那個更適合我的地方去了。”
聽到齊遠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尉勉真的不方便再多說什麽,更不方便阻止他發表聲明。畢竟,齊遠和他最在乎的,都是徹夜的聲譽,他知道,就算他不同意,齊遠真的也會這麽做。
齊遠一直在用他的方式,無私的保護著徹夜,而他為徹夜所做的那些,很多時候竟讓尉勉感到慚愧。
與此同時,尉勉真的特別感激齊遠的出現。
十多年前,齊遠在他失去哥哥的時候,現在了一個哥哥的位置上,給了他兄弟的情誼,給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
現在,齊遠在他幼稚的做錯很多事情的時候,再次出現,出現在徹夜的身邊,陪伴徹夜度過很多艱難的日夜,最重要的是,也帶給了他成長,讓他知道了什麽叫擔當,什麽叫責任。
齊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尉勉的生命中扮演一個亦師亦友的角色,但他卻從未注意到,他在幫別人過好他們的生活時,卻早已經忽略掉了他自己的生活。
最後,尉勉隻能在默認的情況下,同意讓齊遠發出那兩篇聲明。為了還徹夜的聲譽,也為了完成齊遠的心願。
齊遠臨走的時候,尉勉承諾等到他離開的時候,他會帶著徹夜一起去送他。齊遠沒有拒絕。
尉勉送走了齊遠之後並沒有去公司,而是直奔徹夜家。
和他猜的一樣,徹夜昨晚睡得太晚,現在都還沒睡醒,不然怎麽會在他敲了那麽多聲門,她才把門打開呢。
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徹夜穿著睡衣頭發蓬鬆的現在那裏,揉了揉眼睛後,一開口就說,“你怎麽來了?不用上班嗎?”
尉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直奔徹夜家。
和尉勉猜的一樣,徹夜昨天太累,晚上又睡得太晚,所以現在肯定還沒有起床,不然怎麽會在他敲了那麽多聲門之後,裏麵才有了動靜兒呢?
大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徹夜穿著睡衣,頭發蓬鬆,睡意朦朧的站在門口,之後用手揉了揉眼睛,她這才啞著誰能用那獨特的軟糯嗓音開口問到,“你怎麽來了?不用上班嗎?”
眼前這一切,讓尉勉的心都快要融化掉了。縱使一大早就經曆了那件麻煩事,但是在看到徹夜的那一瞬間仿佛他所有的心煩全都不複存在了一樣。
他並沒有立即回答徹夜的問題,而是控製不住的,伸手就把徹夜攬進了他的懷裏。
突如其來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著,徹夜有些不明所以,朦朧的睡意漸漸清晰。過了一會兒,她便聽到尉勉將頭埋在她的耳邊,特別動情的說,“沒什麽,就是想你了。”
這個時候徹夜並沒有特別矯情的說你幹嘛想我之類的話,而是憑直覺就覺得尉勉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發生什麽事情了?”徹夜用手輕輕在尉勉的後背上輕拍著,算是給予他安慰。
“走,進去再說。”
尉勉鬆開徹夜,但卻用另外一種方式摟著她,一起朝客廳走去。
坐下後,尉勉在徹夜說聽了之後絕對不會激動的保證下,把關於新聞以及齊遠的對策一起告訴了徹夜。
要說一點都沒有激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徹夜的反應的確比尉勉想象中要小很多。
徹夜聽完後,先是驚訝,然後沉默,大概過了有五分鍾,她什麽也沒說,拿起電話就打給了齊遠。
齊遠在電話機,把今天早上他對尉勉的解釋又全都向徹夜解釋了一遍。盡管他刻意將他的犧牲最大程度的減少了,但他沒有說出來的那一部分,和刻意隱瞞的那一部分,徹夜卻是清楚的。
其實,徹夜並沒有尉勉和齊遠想象得那麽脆弱。
要是換做從前的她,在經曆這些事情的時候,她肯定沒有辦法承受,但是現在的她,在經曆了那麽多風浪後,她早已經練就了麵對這些新聞時應有的抵抗力。
麵對這些詆毀,要說一點都不在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她卻已經慢慢變得強大,強大到這些新聞真的已經不能真正影響到她什麽。
所以,齊遠的犧牲並不是必須的,但卻是徹夜拒絕不了的。
如果這麽做會讓齊遠安心一點,那麽她願意再當一次壞人,願意再沒心沒肺的讓齊遠再為她付出一次。
徹夜和齊遠之間的這種感情,是一個人不需要說什麽,另一個人就能懂的感情。這種感情雖然沒有徹夜和尉勉的愛情那麽純粹,但卻多了一分像親情一般的無私。
徹夜掛掉電話後,尉勉什麽都沒說,隻是抱著她,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十點鍾的到來。
十點整,其實企業在官方微博上發布了那兩條聲明。一條解釋齊遠用徹夜來炒作齊氏的新產品,另一條誠懇的表達了他對徹夜的道歉。
齊氏集團的這條微博得到了尉勉的轉發。
尉勉這樣的舉動,不免引起了一些人的側目,說齊氏的炒作其實在最開始就得到了尉勉的默認,也有的人說這是尉勉對齊遠一笑泯恩仇的方式。
無論是懷疑齊遠和尉勉聯合炒作的動機,還是懷疑齊遠和尉勉關係走向的人們,無疑都把整件事情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尉勉和齊遠的身上。
不管是哪個版本,但所有人都相信了這件事情是一個巨大的炒作。再也沒有人去懷疑徹夜和齊遠的關係,甚至很多人還對徹夜抱以同情,覺得她很可憐,完全就是這場商界大戰中的犧牲品。
至於事情的真相是怎樣,徹夜又是一個怎樣的人,不需要太多人知道,隻要齊遠和尉勉心裏明白就好。
要說齊遠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後唯一讓尉勉和徹夜感到欣慰的一點是,齊氏企業即將發布的新產品的確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高關注,並且齊氏企業的企業形象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受到太多的影響。
在群眾的眼中,炒作自然是會遭受唾棄的,但炒作僅僅也隻是炒作而已,並沒有涉及到太多道德上的問題,比起他們最開始看到的新聞,他們更願意原諒這隻是一場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