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從王妃手中接過那一管比天高,比命貴的紙條,倒吸一口冷氣,行了一個大禮開口道,“屬下定不負所托!”
納蘭盈笑著點了點頭,侍衛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柳州城官府。
那個紙條上寫的是破敵的大計,也是她靈機一動所想到的辦法,大宣士兵常年在陸地上,水上作戰定不占優勢,為今之計,隻要扶桑國的士兵沒有了兵刃,隻怕也是掀不起什麽大浪了。
主帥的營帳內,主帥南宮離與五皇子南宮羽在大帳裏聽著侍衛的回報。
“稟主帥,我軍被扶桑國逼退十公裏……”
“稟主帥,副將李隆身負重傷命懸一線……”
“稟主帥,我軍傷亡十分慘重,先鋒已經快要頂不住了……”
這幾日,沒日沒休的戰爭,令每個人臉上都顯疲憊之態,南宮離也顯出一絲憔悴之色,隻不過是數日,仿佛蒼老了十歲。連日來的車輪戰,讓每個人都身心疲憊。
這一日,南宮離聽著侍衛的稟報,“傳本帥的命令,本帥親自……”
“慢著。”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南宮羽打斷了,“六弟,你已經連番上了三次了,已經三日沒有休息過了,這一次,為兄替你去,你好好休息。”
“五哥,還是弟弟去,你也已經兩日沒有休息了。”南宮離打斷道。
“為兄還支撐得住,倒是你,身為主帥,軍中一切事物都要靠你呢,你可不能倒下了。聽為兄的,這一次,為兄上。”南宮羽目光沉穩堅定,同樣幾日的連番戰爭讓他也顯出了一絲疲憊。
“好,那這一次就全靠你了。”南宮離重重的拍著五皇子的肩膀,囑托道,仿佛將千斤重的膽子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般。
南宮羽重重的點了點頭,目光堅定,望著自己的兄弟,倆人眼神交匯的瞬間不言而喻,這是一種男人之間為了家國而表現出的壯誌豪情!正當南宮羽要出營帳的時候,忽然有人闖了進來。
南宮離看到來人是每日給自己傳遞納蘭盈消息的侍衛,也沒有怪罪他的不清而入,直接上前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啟稟王爺,這是柳州城內傳來的,說是務必交到王爺手上,是王妃的親筆書信。”侍衛一點不敢隱瞞,急忙將手上的小管遞給南宮離。
聽到是她的書信,一旁的南宮羽情不自禁的停住了腳步,而南宮離一心都在納蘭盈的書信上,並沒有發現南宮羽的變化。
南宮離迫不及待的打開納蘭盈給的書信,看完之後,臉上多了一些笑容,甚至毫無形象的大笑了起來,走到南宮羽的身旁,開口道,“五哥,這一次我們有了軍師,勝利在望啊!”
“哦?莫非弟妹有辦法?”南宮羽詢問道,他自然是從沒有小看過自己的這個弟妹的,她能想到的辦法定然能夠破敵。
南宮離哈哈大笑,“沒錯,傳我的命令下去,讓在營地的所有將士秘密做稻草人,越多越好,隻要是四肢能動的,全部都起來做。傍晚時分我會檢查。”
侍衛聽到南宮離的話,都張大了嘴巴,仿佛沒有反應過來,連一旁的南宮羽也是不明所以。
“怎麽還不快去?”南宮離厲聲對將領們說道。
“是,屬下遵命!”將領們知道軍令不可違,於是紛紛離開了。隻剩下了南宮羽與南宮離在大帳裏麵。南宮羽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如今戰事這麽緊張,你怎麽還讓做那些無謂的事?”
南宮離笑了笑,聲音堅定,“這可不是無謂之舉,正是破敵大計,你且看今晚吧。”
南宮羽被弄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想到是她的計策,而此時自己六弟臉上的表情,自然是相信他們夫婦有破敵之計。
傍晚時分,侍衛稟告,“啟稟王爺,所有的稻草人已經全部弄好。”
“有多少個?”南宮離詢問道。
“回王爺,有五萬多個。”侍衛行禮道。
“好,這就帶本王去查看。”南宮離說著便與南宮羽一起走了出去,此時天色已經黑,趁著火光可以看到傷兵到處都是。
南宮離看著眼前的稻草人,命令道,“將稻草人全部弄上大船,每個船上留夠五十人。今夜子時出發,攻打扶桑國。”
“是!”
南宮羽毛像是想到什麽一樣,開口道,“你是想要這些稻草人混淆敵人的視線?”
南宮離笑了笑,“沒錯,今晚有大霧,而且沒有月亮,到了半夜,他們不一定能看得清船上的到底是什麽,而那五十名士兵隻要露個臉,讓他們相信是真人,就一定會大舉進攻,水上作戰,他們此次用的都是箭,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等他們沒有了兵刃,我們在一舉殲滅!”
南宮羽毛聽著南宮離的話,想到的竟然是那樣一張臉,納蘭盈的聰明,她的睿智在他眼前閃過,臉上不禁閃現了一抹柔情,繼而轉為無奈。她已經是自己的弟妹,這點毋庸置疑。
扶桑國大軍營帳內,部分士兵已經睡下,忽然聽到號角聲,說是有敵軍來犯,人數竟然多達五萬之多,一時間將領們都慌亂不已。
“大宣的援兵這麽快就到了。”其中一個將領說道。
“到了又如何,他們不熟識水性,來多人我們殺多少,哈哈哈。”另外一個將領說道。
“他們此次竟敢晚上突襲,我們不可大意啊。”
“哎,就你膽小,不要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這幾次他們哪一次不是落荒而逃。”其中一個將領一臉蔑視,不屑的說道。
扶桑國將領帶領士兵,看到大宣的船隊靠近的時候,大宣船上的士兵不斷叫囂,不斷挑釁,終於扶桑國忍無可忍,“放箭!”
一聲令下,箭如雨淋。隻是箭把全部射在了稻草人的身上。
大宣的軍隊不斷的靠近,扶桑國的士兵不斷射擊,不大一會,剛才下令的將領滿頭大汗,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宣的軍隊,不斷的叨念著,“射擊,快,放箭!”
大概又過了一刻鍾,扶桑國的軍隊中迎來了他們最尊貴的人。
“住手,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這麽大的事情竟然不通知本公主,該當何罪!”一聲咆哮聲傳來,本來就心虛的將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回,回公主,大宣軍隊不足為患,小的,小的看您正在休息就沒有打擾你。”
“你大膽,行軍作戰竟然敢擅作主張,你好大的膽子!”扶桑國公主厲聲喝道,“來人,軍法處置!”
“公主饒命啊,饒命啊!”扶桑國大將跪了下來,求饒道。
“啟稟公主,此刻我軍正受到敵人的夾擊,實在不易內訌啊,還請公主等戰爭結束之後再行處置!”其中一個將領提醒道。
“你的命先留著,此戰若是勝利,一切好說,如果失敗,你便自殘吧!”扶桑國公主輕聲說道,卻是帶著不容質疑的威儀。
“謝公主,謝公主。”將領不住的磕頭道,心中暗自敬畏起眼前的公主,更多的是畏大於敬,早就聽說博弈王有一個女兒,因為文武雙全,加上深得皇上的寵愛,因此破格由郡主封為公主,在扶桑國的地位並不比王子的地位差,更重要的是,這位公主據說有膽有識,論謀略,論武功,皆不輸於男子,隻是如今,一直未曾婚配。
“啟稟公主,不好了,我們箭已經快沒有了,而大宣的軍隊依然在向我們靠近,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什麽,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就好像沒有受傷一般。”侍衛如實稟報道,那一支支的箭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射在大宣的軍隊,他們竟然依然前進,如今已經是距離扶桑國的營帳越來越近了。
公主好像想到了什麽一般,“不好,我們中計了,快撤!”
“啟稟公主,大宣的軍隊再有一個時辰就能達到我們的營地了。”一個侍衛恐慌的稟報道。
“你慌什麽。天就快要亮了,你們可看清楚大宣到底來了多少人?”公主問道。
“回公主,有四五萬人左右。”侍衛想了想,估摸著說道。
“四五萬?據探子回報,他們已經沒有這麽多的兵力了,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人?”公主納悶道。
“不好了,啟稟公主。”其中一個侍衛上氣不接下氣,跪在了地上。
“你且說,怎麽了?”公主著急的問道。
“回,回回公主。剛才屬下們看到大宣的船上都是稻草人,而後來的船上才是士兵,我們的箭全部射在了稻草人身上!”侍衛慌亂的稟報著。
“什麽?”扶桑國公主退後了一步,開口道,“我閔柔定報此仇!”說著便騎上了馬,開口道,“勇士們,為了我們的美好未來,我們一起衝出去!衝啊!”
“衝啊......”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在人群中沸騰著。
大宣的部隊已經上了扶桑國的營地,兩軍對峙著,五皇子南宮羽身為此次的主將,開口道,“多謝貴國的箭了。眾將士聽令,射!”
扶桑國的軍隊由於已經沒有了箭把,早就人心惶惶,而且在陸地上作戰,不占優勢,很快便敗下陣來來,閔柔公主看著一個個士兵倒在自己的麵前,對周圍的人說道,“擒賊先擒王,抓到大宣主將者,賞金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