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季川能勸勸季暖。
季暖現在隻聽他的話,他要是開口,季暖肯定會答應的。
季川冷冷地看著季建國。
季建國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爸爸,你怎麽這樣看我?”
季川問他:“你以前有求於暖暖,卻被她拒絕的時候,都是怎麽哄她的?”
他不相信父女倆這麽多年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以前可以哄季暖,現在就不可以了嗎?
他要是不想失去自己的女兒,就應該改變心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端著長輩的姿態說著讓人厭惡的話。
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季建國身子驟然一僵。
以前怎麽哄?
以前季暖拒絕他,他會以為是女兒在調皮,用盡各種辦法哄她開心,哄她答應。
可如今,季暖是真的不願意理他,而他也拉不下臉去求一個小丫頭。
季川懶得理他,回房間午睡了。
季建國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
坐在化妝台前清點首飾的唐英紅轉眸看向丈夫:“你去哪兒了,怎麽這副樣子?”
季建國沒有跟妻子提親子鑒定的事情。
她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母女情,要是跟她說了,她肯定會傷心難過,讓季薇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季建國問:“你怎麽在清點首飾?”
唐英紅說:“我也沒什麽能給薇薇的,想把金首飾收拾一下,給她打一對金鳳釵,你覺得怎麽樣?”
季建國不讚同地說:“金鳳釵不當吃不當喝的,做那個沒用,倒不如給她攢些錢,等她將來生孩子或者需要的時候給她。”
季建國有自己的小心思。
到那個時候,季薇的身份早已明了。
如果是親生女兒,他隻會給更多。
唐英紅別無他想,讚同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季建國想了想,輕咳一聲:“以前都是你給暖暖準備禮物,你再準備一份吧。”
唐英紅詫異:“你怎麽想起來給暖暖準備禮物了?”
跟季暖斷絕關係是丈夫提出的。
唐英紅這些日子想念季暖也不敢說。
沒想到丈夫主動開口,她心裏是歡喜的。
季建國沒說實話,沉聲道:“她結婚了,好歹養過她十幾年,於情於理都該準備一份新婚禮物。”
唐英紅心情急轉直下,急切地問:“她結婚了?跟誰結婚了?怎麽從沒跟我們說過?”
她的一串問題問得季建國心煩意亂,他煩躁地擺擺手:“你先準備禮物吧,這些問題到時候去問季暖。”
說完就起身去公司了。
他走到車前,看見倚靠在旁邊那輛車上吞煙吐霧的季衍,他蹙眉:“你不去上班,不在樓上陪媳婦,在這裏抽什麽煙?”
季衍煩躁地掐滅煙蒂:“想抽了,我跟悅悅在備孕,不方便在樓上吸煙。”
季建國沉聲道:“既然在備孕,那就從源頭掐斷,以後別抽了。”
“嗯。”季衍說:“我今天不去公司了。”
“隨你。”
公司最近不怎麽忙。
林織月剛出差回來,小兩口確實該培養培養感情。
季衍等到身上的煙味散了才回房間。
林織月側身躺在臥室的**,她雙眸緊閉,好似睡著了一樣。
季衍知道,她沒有睡著。
他躺在林織月身邊,修長的手臂從她腰間穿過,把她攬進懷裏。
兩個人貼在一起,林織月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煙味,她精致的眉心泛起褶痕,冷聲道:“離我遠點。”
季衍悶聲問:“悅悅,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林織月用力掙脫季衍的懷抱,坐起來,冷眼睨著季衍:“你懷疑我,我不應該跟你生氣嗎?”
從酒店回來的路上,季衍就跟她提了讓她辭職的事情。
她知道,季衍把季薇的話聽進去了。
她從沒想過,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丈夫會懷疑她。
林織月的心狠狠被傷到了。
季衍解釋道:“我沒有懷疑你,我隻是覺得你現在這份工作不適合備孕,換一份不好嗎?”
林織月不買賬,她冷笑著問:“是覺得不適合備孕,還是嫌我跟男人打交道多呢?”
她越想越覺得委屈,喉頭哽塞得厲害:“季衍,我做得是正兒八經的工作,沒你想象中那麽齷齪。”
他把她當成什麽了?
季衍看見林織月的眼淚,頓時就慌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月月,老婆,你別難過,我沒有懷疑你,是我小心眼,我看見優秀的男人欣賞你,我嫉妒,我害怕失去你,不是你的問題。”
季衍再一次把林織月抱進懷裏,抱得很緊很緊,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害怕:“月月,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害怕我們來之不易的愛情消失。”
林織月聽著男人的愛求聲,心軟了,她說:“我不會離開你的。”
“可我還是很怕。”
他已經失去過林織月一次了,承受不起第二次了。
所以他總是寵著縱著林織月,讓她做她想做的事情,不敢束縛她。
這次嫉妒衝昏了他的頭,所以才會幹涉她。
林織月無奈地歎氣一聲:“我會考慮辭職的事情。”
季衍驚喜地問:“真的嗎?”
林織月點了點頭。
她答應季衍要生孩子的那一刻,就在考慮辭職的事情了。
她目前這份工作薪資待遇高,但應酬出差很多,沒辦法兼顧到家庭。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跟季衍說,就被他懷疑上了。
她還是很生氣,可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模樣,卻怎麽也發泄不出來。
她說:“我打算去連翹姐的服裝廠上班。”
她這次跟宋連翹去廣州出差,她又一次強烈邀請她去簡美上班,還願意分給她百分之十的原始股。
林織月是心動的。
有了原始股份,她的身份就不單純是員工,而是有話語權的股東了。
季衍立刻說:“我支持你。”
他知道宋連翹,是林織月的姐姐,跟她一起工作,他很放心。
至於公司的性質,能不能賺到錢都是其次的,他可以養林織月。
林織月看出了他的想法,心往下沉了沉,低聲道:“我晚些時候給連翹姐打通電話,順便跟老板說一聲,明天去公司遞交辭呈。”
季衍開心地抱著林織月。
夫妻倆做著親密的舉動,林織月卻覺得兩顆心的距離遠了。
他們之間丟失了夫妻間最重要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