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征也忍無可忍。
他猛地一把掀開被子,陰冷地睨著季薇:“我從昨晚到現在還沒睡過覺,現在補會兒覺,你嗶嗶個沒完,心裏有我這個丈夫嗎?”
不就是pua嗎?
誰不會?
季薇沒想到陸遠征的反應這麽大,身子往後踉蹌了兩步,她惱羞成怒地要發作。
陸遠征卻在她發作之前,麵無表情地說:“下麵還有親戚在,你不希望我當著父母和親戚的麵跟你打起來,就老老實實洗漱睡覺!”
季薇瞳孔驟然緊縮。
今天是他們的新婚夜,當著親戚的麵打起來,以後親戚和公婆怎麽看待她這個兒媳婦?
堅決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季薇硬生生忍著氣去衛生間洗漱了。
陸遠征看著她的背影,眸子裏閃過一抹輕蔑的光。
他還拿捏不住她嗎?
季薇太生氣了,卻不敢發作,硬生生憋了一晚上,自然一夜沒睡。
翌日,宋雅茹一叫她,她就起來了。
“媽,什麽事情?”
宋雅茹說:“你去廚房把早餐做一下。”
季薇的笑容僵硬在嘴邊:“媽,我才剛嫁進來,有讓新媳婦做飯的道理嗎?”
宋雅茹蹙眉:“你也說了你已經嫁進來了,你是陸家的媳婦,還管什麽新不新嗎?”
她頓了頓,又反問:“還是說,你希望我這個做婆婆的當牛做馬地伺候你呢?”
季薇忙不迭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家裏以前不是有做飯阿姨嗎?”
“那是以前,我和你爸爸上班忙,沒時間做飯,現在你嫁進來了,你不上學也不上班,做兩頓飯還嫌累?你以前在鄉下都不做飯嗎?”
宋雅茹一句接著一句,根本沒給季薇開口的機會。
她根本反駁不過,隻能老老實實去廚房做飯。
做好飯之後,陸彪和陸遠征下來了。
吃過早餐之後,宋雅茹和陸彪去上班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吩咐季薇把碗洗了,把家裏收拾了,順便準備做午飯的食材。
季薇強忍著,等到他們離開之後才發作。
“陸遠征,你媽媽是不是把我當成你們家的老媽子了?”
陸遠征坐在沙發裏看報紙,聽見季薇的抱怨聲,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是陸家的一員,為家裏做點貢獻還委屈了?”
“為什麽不讓你做?”
陸遠征說:“我一會兒要去上班,你也去?”
季薇氣呼呼地說:“我過些日子要去上學。”
“你也說了過些日子,你現在不是還沒去嗎?”
季薇竟然無言以對。
陸遠征回房間換衣服,季薇也跟著進去,她問:“昨天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我爸媽有沒有給你存折一類的東西?”
“給了。”
季薇兩眼放光:“多少?”
她就知道,季建國和唐英紅一定會給她陪嫁的。
陸遠征麵無表情地開口:“我去你家下聘時候的存折,你媽媽讓我帶回來了。”
季薇震驚地問:“沒別的了?”
陸遠征反問:“你還想要什麽?”
季薇沒有跟男人說。
唐英紅當初答應她,給她的陪嫁絕對比陸家的彩禮多,讓她風風光光地嫁進陸家。
為什麽沒有給她呢?
難道是忘了嗎?
難怪宋雅茹對她的態度那麽差。
不行,她一定要把陪嫁要過來,這是她在陸家的依仗。
……
回門那天,唐英紅在家準備了很豐盛的一桌飯菜。
但飯桌上隻有季成和季然,卻不見季建國:“媽,爸爸呢?”
唐英紅說:“你爸爸出差了,今天不回來,我們吃飯吧。”
她也不理解丈夫為什麽要在女兒回門這天去出差,但丈夫做的決定,她不敢置喙。
季薇心裏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冷清。
季成和季然受到季衍的影響,在單位的日子並不好過,看見季薇也沒什麽好心情。
隻有唐英紅問東問西,忙前忙後地給她夾菜。
季薇味同嚼蠟,吃完一頓飯後,她就牽著唐英紅的手回房間:“媽媽,我結婚那天,你是不是忘記給我陪嫁了?還是給了,卻掉了呢?”
唐英紅眸光躲閃地說:“存折在你爸爸那裏,等他回來了,我拿給你。”
季薇不解,還有些著急:“為什麽不能現在給我?”
唐英紅也不知道為什麽,可丈夫不給她,她也沒辦法。
唐英紅問:“你著急花錢嗎?你要是著急的話,媽媽可以給你點零花錢。”
季薇急切地說:“媽,我要的不是零花錢,是陪嫁啊!”
有了陪嫁,她才有啟動資金創業。
唐英紅溫聲哄她:“你再等兩天,等你爸爸出差回來,媽媽就跟他要存折。”
季薇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
唐英紅手裏沒有存折,就算逼死她,也拿不出來。
從季家出來,陸遠征看著霜打茄子一樣的季薇,譏諷地問:“沒有要到存折嗎?”
季薇不甘示弱地說:“我爸爸出差了,等他回來就會給我。”
陸遠征扯了扯唇角:“如果真打算給你,出嫁那天就給了,到現在都沒給,就不會給你了。”
“不可能,我爸爸媽媽那麽疼愛我,他們不會不給的。”
季建國和唐英紅一直覺得虧欠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怎麽可能舍不得那點陪嫁呢?
除非她的身份被拆穿,但幾乎不可能。
因為她把血樣調換了。
陸遠征沉聲道:“再疼愛你,也被你耗光了。”
季薇不滿地問:“陸遠征,我是你妻子,你能不能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拆我的台?”
“不能!”
季薇耍手段讓他娶了她。
她讓他的心裏不痛快,那她的心裏也別想痛快!
……
與此同時。
季建國乘坐飛機降落在深市機場。
他原本定了他和季暖兩個人的機票,給她打電話才知道,她和顧建平已經提前一天到深市了。
深市距離廣市很近,季暖和顧建平先飛廣市考察了一下那邊的服裝市場,才去了深市。
兩個人沒有住季建國安排的酒店,而是選擇了一家距離他比較遠的賓館。
第二天一早,和季建國在醫院門口碰麵。
季暖沒有過多寒暄,抬腳往裏麵走:“趕緊進去采血樣吧,我們還要趕飛機。”
季建國看著季暖毫不留情的背影,苦澀的笑笑,也跟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