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顧建平,好疼啊,你快放開我。”

季暖帶著哭腔求饒,如果知道這麽疼的話,她肯定不會大放厥詞。

病房裏傳出男人磁性溫柔的誘哄聲:“馬上就好了,再堅持一下。”

顧建平的大掌捏著季暖左肩膀,固定住她的身子,另一隻手落在右肩,指腹打著圈地揉,而後猛一下摁了下去。

哢嗒!

季暖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啊!!!好痛…不要了不要了,你快起來……”

“暖暖,剛才是你說要的,乖一點。”男人聲音很溫柔,手上的動作一點也不含糊。

“嗚嗚嗚…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吧,建平哥哥……嗯啊……”

季暖為了求放過,連哥哥都喊出來了。

她沒想到‘哥哥’兩個字刺激到了男人微弱的神經。

又是一道大力襲來,季暖粉唇裏發出一道破碎的聲音。

她全身的骨架好像都散了。

顧建平問她:“真的不要了?”

季暖忙不迭說:“不要了,不要了,你不是一般的大。”

走廊裏的李院長聽見兩個人的虎狼之詞,老臉都黑了。

這兩個小年輕膽子也太大了,在醫院病房裏就敢胡來。

等改天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兩個人。

他倒背著手正要走,裏麵又響起顧建平的聲音:“還疼不疼了?不疼再來一次?”

李院長忍無可忍地叩響房門。

開門的人是季暖,李院長上下打量她。

她的穿戴很整齊,除了小臉有點紅,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沒有別的異常。

裏麵的顧建平衣衫整潔,床鋪也幹淨平整,完全沒有作案現場該有的淩亂。

季暖不解地看向虎著一張臉的李院長:“李爺爺,你有事嗎?”

李院長沉聲問:“你們兩個人在幹什麽?”

季暖如實道:“我的肩膀有些酸,顧建平在幫我捏肩膀。”

李院長愣住:“你們剛才在捏肩?”

“對啊,就是他的手勁有些大,快疼死我了。”

季暖揉著酸爽的肩膀,不解地問:“你以為我們在幹什麽?”

李院長:“……”

他能告訴她,他想歪了嗎?

別讓兩個孩子以為他為老不尊。

李院長輕咳一聲:“你們兩個人提結婚申請了嗎?”

顧建平:“提了,還沒有批下來。”

李院長點點頭:“行,兩情相悅就趕緊結婚。”

結婚之後就可以這樣那樣了。

李院長抬腳正要走,季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李爺爺,血檢結果出來了嗎?”

李院長蹙了蹙眉:“血檢結果出現點異常,需要重新檢測,等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好。”

季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但她還是決定安靜等結果。

李院長想了想,隱晦地提醒她:“你們兩個注意點,別總說讓人誤會的話。”

這下輪到季暖愣住了。

讓人誤會的話?

她細細回想了剛才的場景,想明白之後,小臉猝然爆紅。

啊啊啊啊!!!

沒臉見人了。

顧建平見小姑娘臉蛋紅得像番茄一樣,關心緊張地問:“暖暖,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

季暖含嬌帶嗔地瞪了男人一眼,難以啟齒。

……

傍晚時分

一輛軍綠色吉普車開進了部隊家屬院。

車子停在12棟樓的小院門口,司機幫忙把行李卸下車,季暖說了一聲謝謝,打開小院的門。

季暖把行李都搬進去之後不忘把門反鎖。

家屬院的治安管理很好,但顧建平告訴她,宋雅芝就住在樓上,那可是十足的小人,不得不防。

進屋拉下燈繩,黑暗的房間瞬間明亮起來,客廳中央那輛嶄新的女式自行車毫無防備地闖入眼簾。

季暖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他們上次出門的時候並沒有買自行車。

季暖跑到客廳撥通軍區醫院的電話:“你好,我找顧建平。”

半晌後,男人磁性醇厚的聲音響起:“暖暖,到家了?”

季暖坐在沙發裏,手指勾著電話線:“嗯,顧建平,家裏有一輛女士自行車,是你買的嗎?”

顧建平不答反問:“喜歡嗎?”

季暖重重點頭:“喜歡。”

她在來的路上還發愁明天怎麽去上班,沒想到一進家門就有個大大的驚喜等著她。

季暖美滋滋地問:“你從哪兒買的女士自行車?”

他們上次逛街的時候,顧建平就要給她買輛自行車,但市麵隻有二八大杠自行車,她騎不了,所以就沒買。

但是顧建平看見了她眼中的失望。

顧建平說:“我有個戰友在港口上班,托他從外地買的,有了自行車,你以後上下班會方便一些。”

家屬院門口有公交站牌,但從家走出去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嬌滴滴的小姑娘每天走那麽遠的路,怎麽受得了呢?

顧建平想到季暖上次來迷路的事情,又叮囑她:“你剛去,對家屬院不熟悉,明天去旁邊那棟樓找李衛國的媳婦薑彩蓮,讓她送你出去,我提前打好招呼了。”

“好。”

“房子是第一次住,你看看缺什麽東西或者哪裏不合理,記下來,我都給落實了。”

顧建平事無巨細地叮囑過,一旁來匯報的警衛員驚得目瞪口呆的。

跟在顧團身邊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溫柔耐心地關心別人。

要不是剛才匯報的時候被他正色厲聲地訓斥一頓,他還以為他被奪舍了。

“顧建平。”

季暖突然打斷男人。

“嗯?”

“我想你了。”

小姑娘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棉花糖一樣柔軟甜美,讓人想擁入懷中嗬護寵愛她。

顧建平喉頭滾了滾,胸腔又鼓又脹,千言萬語化為了一個嗯。

季暖知道男人內斂含蓄的性格,也不生氣,甜甜地說了句晚安就掛斷了電話。

顧建平握著話筒遲遲舍不得放下。

警衛員看著顧建平失魂落魄的樣子,喊了他好幾聲,手也在他眼前晃了晃,始終沒得到回應。

警衛員擔心得不行,正準備去找精神科醫生,顧建平終於回過神來,放下聽筒:“你剛才說到哪裏了?”

警衛員:“我剛才……”

顧建平聽不進去,煩躁地擺擺手:“你回去問問政委,我的結婚申請什麽時候批下來。”

警衛員:“……”

怎麽感覺團長有點恨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