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12棟樓前停著一輛紅旗轎車,引得無數嫂子圍觀。

“這是宋雅芝哥哥的車子吧?”

“就是,我剛才看見她哥哥拎著大包小包下車,那袋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她的命可真好啊!”

嫂子們正議論著,窗戶裏突然傳出兄妹爭吵的聲音。

咚的一聲,宋雅芝把桌子上的東西全砸在地上:“我告訴你,我不會去道歉的,死也不會!”

宋雅芝睚眥欲裂地瞪著宋書景:“你要是想逼死我,你就直說!”

宋書景看著癲狂的妹妹,憤怒又絕望地說:“是我逼死你,還是你逼死我,季暖讓我的公司起死回生,而你要搞死我的公司了,你知道嗎?”

宋雅芝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懺悔,終於等到哥哥來看她,她誠懇地跟哥哥道歉,結果他張口讓她給季暖道歉。

她一想到給季暖道歉,看那個小賤人得意的神色,她就快要瘋了。

“我怎麽知道季暖是華美的設計師,誰讓你不告訴我的。”

對,不怪她,就怪哥哥一直隱瞞她,不然她也不會找季暖的麻煩。

宋書景看著用手指著自己的妹妹,苦笑:“我是有錯,錯得很離譜,我錯在不該慣著你,以後不會了。”

他說完就要走。

宋雅芝看得出來,宋書景在逼自己,可她絕不會妥協,也不會跟季暖道歉,她瘋了一般衝向窗戶:“哥,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不會逼我。”

宋書景看著站在窗口的宋雅芝,神色大駭:“雅芝,你幹什麽?”

別說宋書景嚇到了,就連樓下看熱鬧的嫂子們都嚇到了,她們紛紛出言相勸:“宋嫂子,有話好好說,千萬別想不開啊!”

“人死如燈滅,人死了就什麽都沒了,你可別犯傻啊。”

“你哥哥那麽疼你,兄妹之間有什麽仇解不開啊!”

宋雅芝眼裏蓄滿了淚水,眸底深處藏著深深的絕望:“我哥哥為了一個女人要跟我斷絕關係了,我最親最愛的人不要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啊。”

宋雅芝說著就要往下跳。

宋書景瞳孔驟然緊縮,心跳狠狠停住,衝上前抓住宋雅芝的手,認輸道:“我不會跟你斷絕關係,也不會逼你道歉了,下來吧。”

宋雅芝委屈地問:“真的嗎?”

宋書景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點點頭:“是真的。”

“那你答應我,不準再去找季暖了,自從跟季暖沾上關係之後,我們兄妹之間的關係就越來越差了。”

季暖沒去華美之前,她是哥哥最疼愛的妹妹,連句重話都舍不得跟她說。

季暖出現之後,宋書景已經打了她兩巴掌了,她怎麽可能咽得下那口氣?

宋書景苦笑:“不會再有關係了。”

季暖已經徹底把他拉進黑名單了。

宋書景又在家屬院呆了一會兒,確定宋雅芝沒有自殺傾向之後才離開了。

宋雅芝坐在家裏翻宋書景送給她的禮物,全是國外的品牌,她別提多開心了,拿著圍巾和包包在鏡子裏比來比去。

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宋雅芝,她揚聲接聽:“我是宋雅芝,什麽事?”

“小姨,我是季薇。”

宋雅芝聽見季薇的聲音,神色瞬間冷了下去。

那天逛街的時候,她原本不想搭理季暖,是季薇非要招惹她,不然她跟哥哥也不會吵架。

“我現在不想見你。”

宋雅芝說著就要掛短話,季薇急急忙忙地說:“如果說,我有比季暖更好的設計圖呢?”

宋雅芝掛電話的動作一頓:“你確定嗎?”

“見一見不就知道了嗎?”

宋雅芝思忖片刻,答應了下來。

反正隻是見一見,季薇要是敢弄幺蛾子,她新賬舊賬一起算!

……

傍晚時分,季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家了。

她推開小院的門,剛要推著車子進去,動作忽然一頓,她目光呆滯地看著門。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門是開著的。

她抬頭看向屋子,廚房的窗戶有微弱的亮光,她心髒陡然一沉,家裏該不會進賊了吧?

這裏可是家屬院,哪個不要命的小偷敢來這裏偷東西?

可不是小偷是誰呢?

季暖隨手抄起掃帚,小心翼翼地往屋子裏走去。

她特意放輕了腳步,生怕驚到屋子裏的小偷。

推開門,客廳裏幹淨整潔,沒有翻過的跡象,但廚房有嘩嘩流水的聲音,季暖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朝廚房走去。

季暖不敢往裏麵看,害怕跟小偷對視上,纖白的素手抓緊了手中的掃帚。

她深吸一口氣,抬腳往裏麵衝去:“敢來我家偷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她拿著掃帚就往男人身上掄。

正在切菜的男人察覺到危險,眼疾手快地抓住掃帚。

季暖的掃帚停在半空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跟她抗衡,意識到這個小偷不是泛泛之輩。

她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進屋之前,先喊上彩蓮姐。

季暖轉身想跑,身後伸出一隻大手抓住她的衣領子,季暖怎麽跑都跑不了,她咽了咽口水,識趣地開口:“不管你偷了什麽東西,我都不跟你計較了,趕緊走吧。”

大手不僅沒有鬆開,反而收緊,她脖子後麵柔軟的肌膚觸碰到男人燥熱的手指,差點尖叫出聲:“你還想殺人嗎?我可是軍嫂,你要是殺了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顧建平見小女人越說越離譜,額頭落下一道黑線,他挑眉問:“怎麽吃不了兜著走?”

季暖聽見男人熟悉的聲音,猛地回頭。

她呆呆地看著男人堅毅英俊的麵孔,水潤的杏眸裏全是不可置信:“顧建平,真的是你嗎?還是我出現幻覺了?”

男人之前告訴她,他白天要在醫院裏做康複,晚上還要學習,不能回家。

她每天都在趕工想早點去醫院找男人,根本沒奢想過會在家裏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