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薇哭的更慘了,想要把郭玉琪趕出去,可身份不允許,而且郭家現在得罪不起郭玉琪。
她認為郭玉琪跟自己兒子的死脫不了幹係,這階段兒子的心煩她看在眼裏,偏偏一次次被郭玉琪拒之門外,他不崩潰才怪。
沒準她兒子的死真的是蕭耀天幹的也說不定,可梁薇骨子裏跟郭明很像,不能為了死人不顧活著的人,郭家不能散!
她還有郭凡,還有孫子,“過來給你爹跪著,你要知道孝順,讓他好走,別讓他死了也不省心!”梁薇道。
她整個人抱著紫檀棺木哭嚎,話是說給誰聽的,大家都明白,郭玉琪不跟她計較,蕭耀天微皺眉,沒作聲。
郭凡也聽出了內裏意思,不好意思抬頭看著郭玉琪,後者拍拍郭凡的肩膀,“以後你就是大人了,郭家以後就靠你了。”
“姐姐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郭家不說在我手中共發揚光大,但是我不會讓郭家走到覆滅那一步。”郭凡回答。
小人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格外的冷靜,除了剛才抱她哭的傷心,現在的模樣很是沉穩。
郭玉琪知道他是硬撐著,不想郭家被別人看扁,同時也告訴郭玉琪,他不會走郭明的老路。
郭凡以當家人的身份接待來賓,郭思成全程半扶著梁薇,不是他要小小年紀的郭凡掌家,他怕梁薇會對郭玉琪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蕭耀天同樣,陰沉著臉陪著郭玉琪,朝中的人本來沒來什麽人,都怕蕭耀天不高興。
以為這事八成就是蕭耀天做的,來了就是打蕭王的臉,可聽說蕭王陪著蕭王妃都在。
一時間來了不少朝廷官員,不用問,全都是衝著蕭耀天來的,郭府從門可羅雀到門庭若市隻用了不到一個時辰。
兩位妾氏全程沒有發言權,那個半殘的林氏應該不會放出來,妾氏隻是跪在火盆那裏燒紙錢,郭玉琪寵郭凡的事人盡皆知,對郭凡也客氣的很。
郭凡按著郭玉琪的吩咐,把人安排在郭明給老人新建的戲園子那裏接待人員用膳,蕭王府的人全程跟著執行,有條不紊。
葬禮倉促但是不算亂,蕭耀天見郭玉琪從開始哭過以後,還算平靜,也就沒有把人強行帶回府。
官員來的快,去的也快,送來不少禮,皇上也派人來慰問,讓郭凡節哀順變,官員和公公恭敬禮貌的走了。
梁薇早就把眼淚哭幹了,郭思成讓她回房休息,“你們也回去吧,明兒應該不想看見你們。”
梁薇對郭玉琪道,她忍了一天,她還是沒忍住,看見郭玉琪就恨得牙癢癢。
再加上蕭耀天是真的沒什麽動作,她可能忘記蕭耀天是什麽人了,“住口!你怪琪兒做什麽?糊塗!”郭思成道。
他在老糊塗今天這一上午也看出來了,郭玉琪絕對不是殺郭明的凶手,而蕭耀天寵她也不像假的,那就是有人想讓兩家結怨,或者說單純讓郭家得罪蕭王。
郭明的死絕對是有人有心而為之,郭思成痛心疾首,可也明白,郭玉琪對郭凡這麽好,她不會對郭家趕盡殺絕。
蕭耀天見郭思成出聲,他就沒說什麽,一個無知婦人,郭凡也不太高興聽見祖母這麽對他姐姐。
郭思成出聲痛斥梁薇,弄得梁薇一時錯愕,沒反駁,半晌,“你敢說明兒的事情跟她沒關係?”不是她殺了,也是衝著她去的。
她指著郭玉琪,大廳內隻剩下幾人和下人,她聲音還挺大,下人下意識的回頭。
郭凡冷聲道,“都出去,不準亂說,否則家法伺候!”下人們應聲,趕緊的都退下了。
郭思成歎口氣,對梁薇道,“你老糊塗了,琪兒這樣做有什麽好處?不過是別人利用郭家打擊蕭王,看不出來就不要添亂,明兒都走了,你就不能讓安心的走。”
其實梁薇心裏明白,郭玉琪不會這樣做,可是,“要不是因為有人想要對付蕭王,對付她,怎麽會有人盯著明兒,你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好受嗎?”
說完再次哭出聲,“我隻是不想看見她,看見她就會想起明兒是怎麽走的。”趴在棺材上哭。
郭思成也哽咽,說不出來話,要不是郭凡還小,他都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郭思成硬是把梁薇扶回去,郭凡看著步履蹣跚的祖父祖母,心裏百感交集。
對郭玉琪道,“姐姐你別往心裏去,祖母隻是太傷心了,過一陣就會好。”一句話幾度哽咽說完。
郭玉琪知道梁薇說的對,郭明的死跟她脫不了關係,她是蕭耀天的軟肋,而郭家就是她不承認都不行的破肋骨,再破也是連著骨頭的。
她突然就理解梁薇這麽排斥她的原因,人家兒子是因為她才送命的,她有些不知怎麽麵對郭凡。
可郭凡還反過來安慰她,郭玉琪臉色不是很好,匆匆就跟蕭耀天出了郭府,蕭耀天知道郭玉琪應該很自責。
他留下人幫郭凡處理後事,上了馬車就把郭玉琪摟入懷裏,輕聲道,“不關你的事,都是本王的錯,有什麽別憋在心裏,有氣跟本王撒,這樣憋著本王心疼。”
郭玉琪閉著眼靠在蕭耀天肩膀上,遮掩不知名的情緒,怪誰?單純的說怪誰有用嗎?
許久,才開口,“誰也不怪,已經發生的事情沒必要計較誰的錯,況且他們就是想要這個結果,今天不是殺他,也可能對別人下手,逃不過的。”
隻要她一天是蕭耀天的人,郭家就少不了被卷入其中,她雖不待見郭家,可郭明就是因為她才死的事實,改變不了。
蕭耀天心疼的抱著郭玉琪,“什麽都不要想,剩下的本王處理,無論誰想讓你不高興,本王都會讓他加倍償還回來的。”
郭玉琪點頭沒言語,心裏想,改天得去夜門一趟,讓人查查這事,兩頭查總比一頭查的快。
蕭耀天整整陪了郭玉琪兩天,把郭玉琪都陪毛了,“我沒事,你是擔心我會自殺是怎麽的?”要不是她攔著,上茅房他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