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婚禮台前的宣誓

“不是賓客?”

“嗬嗬,原來是這樣!”

約翰的目光變得陰寒起來,這隻老狐狸果然是留了一手的,難怪r國的巢穴那麽好端,原來是把親信實力轉移到這裏來了。這麽一來,這場婚禮就不僅僅是變相逼婚那麽簡單了,隻怕顧裴兩家的恩怨今日要做一個了結了。

“丟丟,聽好了,你要小心剛剛那樣的人,他們的袖子上都有一個天藍色的紐扣,紐扣中央鑲嵌的是一直翱翔的老鷹,記住了嗎?”

“記住了,但是……”

“噓——”

約翰突然麵色凝重的凝神聽著,在那一陣腳步聲逼近時,抱著丟丟就往遠處的石頭後麵躲去。窺視,竟然看到剛剛那三個“賓客”回了頭,四下查找了一遍後,又離去了。約翰沉思一會兒,便開始在丟丟身上摸索了一陣,最終在丟丟的衣領處摸出一個小紐扣。細看了一下,約翰忍不住笑道:“這老小子竟然還不如兒子混得好,搞了個追蹤器而已。”

這件小禮服是裴青山特意給丟丟準備的,而這件衣服早已被裴青山安裝了追蹤器,如此一來,賓客裝扮的天空組員來來回回到這裏就不難解釋了。嗬嗬,要破解這一招並不難,約翰嚼著口香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幼稚,可是往往被大人物看似幼稚的招數卻是最行之有效的。他從懷裏掏出一支高爾夫球,然後吐出口香糖,將追蹤器沾到高爾夫球上。

“從現在開始,這隻高爾夫球就要與你寸步不離了!”

約翰說著就將高爾夫球往丟丟懷裏塞,丟丟一陣嫌棄的看著約翰:“真是太惡心了,你好歹是個大人物,竟然用口香糖,這口水,哎呀,太惡心了!”

嫌棄歸嫌棄,丟丟還是將高爾夫球塞進了懷裏。

“記著,到了關鍵時刻,就將這高爾夫球狠狠的扔出去!”

“什麽時候是關鍵時刻?”

“你自己看著辦,總之不是現在!”

約翰笑著,然後示意丟丟該回去了。丟丟癟癟嘴走出幾步,卻被約翰拉住:“記住,一旦有事就往樹林裏跑,然後將球扔出去。保護好自己,臭小子!”

“知道了,臭爹地。你也保護好自己!”丟丟說著,然後撒開腿就往婚禮場地跑去。因為及時轉身,約翰並沒有看到丟丟眼中的晶瑩。約翰並不知道,今時今日他對丟丟的關愛,為他後來在r國的發展鋪平了多少路。

約翰一直目送著丟丟走進人群,這才轉了身向之前的匿身之處走去。這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山洞裏早已有一個妖豔多姿的女人等在裏麵。女人聽到了約翰的腳步聲,輕盈一躍,婀娜的身姿在空中劃出一段飽滿的拋物線,落地,閃亮的匕首已經擱在約翰的脖子上。

“你真心下得了手嗎?”麵對銀晃晃冰冷冷的匕首,約翰卻沒有絲毫的驚懼。而是笑著摩挲著女人纖細白皙的手指,然後順勢就是一吻:“這麽漂亮的手拿刀子,真是可惜了。”

女人也不因約翰輕浮的動作而惱怒,勾著殷紅的嘴角,收了匕首一轉身便坐到了不遠處的椅子上:“情況怎麽樣了?”

“按原計劃進行。”

“那就好!”女人趴在椅子上,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她打了個哈欠,道:“到時候記得叫醒我!”

說著話,女人的眸子已經合上了,天然的翹長的睫毛像一隻剛剛破繭成蝶的蝶翅,盈盈顫動。約翰聳聳肩走上前去,在女人的對麵坐下,然後細細的觀察著女人的睡顏。倒不是對這個女人感興趣,而是他滿心裏奇怪,為什麽這些女人都會對顧陳遠感興趣呢?這個驕傲的女人是,安若兮也是,想不通啊!

與這個隱蔽山洞的寧靜形成鮮明對比的顯然是婚禮現場了,音樂聲中,身著深色西服的伴郎和穿著粉紅拖地長裙的伴娘手挽手並肩走過婚禮甬道,為今日的婚禮來開序幕。不得不說,即使是伴郎伴娘,這裴家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郎才女貌,不禁讓眾人對新郎新娘產生了期待。

“緊張嗎?”

“啊?”

“新郎不是你!”

“嗬嗬嗬——”

顧寧陳難得開玩笑,可是這一次顧陳遠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多少次夢想著和安若兮走進婚姻的殿堂,可是今天這做新郎的並不是自己。即使知道這是假的,可心裏終究是不平的。看著裴揚傑在裴振理的陪同下進了場,顧陳遠心中不免一驚。這一環節應該是新郎和父母入場,可是裴青山呢?

探詢著向裴揚傑投去一瞥,可是滿臉洋溢著笑容的裴揚傑根本沒有看向他的方向,而是與男方親友交談著,笑容越來越深。

該死,這家夥總不會認為這場婚禮是真的吧!

“顧叔叔——”

顧陳遠開始坐立不安,卻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循聲望去,竟然是捧著花籃正在撒花瓣的丟丟,這小子正忙裏偷閑向他做鬼臉呢!

此時的顧陳遠是與顧寧陳一起坐在第二排的,對於丟丟的稱呼,顧家這對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不禁失笑,顧陳遠已經將丟丟的身世和盤托出了,如此一來,這稱呼上就出現了大問題。顧陳遠看看顧寧陳,卻見顧寧陳很是自然的衝丟丟揮了揮手,當下不知該為顧陳顏喜還是憂。

丟丟與二人打了招呼後,便裝作一本正經的開始撒花瓣了,一路上前,然後分列到婚禮台的左右兩列。接下來便是新娘及其父母入場了,顧陳遠盯著甬道入口連呼吸都變得遲緩起來。果然不出所料,裴青山這隻老狐狸竟然充當了女方的家長,即使隔得這麽遠,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感知到那個穿著婚紗,帶著麵紗的新娘就是安若兮。

沉住氣,沉住氣,沉住氣……顧陳遠不住地給自己進行心理疏導,終究在幾秒鍾後恢複了一貫的冷漠。

與此同時,安若兮自然也是看到了顧陳遠的,忍不住一陣激動,微微顫抖的手卻被裴青山握得有點發疼:“安小姐,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我知道。”

“最好這樣,瞧,今天的丟丟多帥氣!”

安若兮受疼,微微蹙著眉頭,手捧著鮮花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可是走過顧陳遠的座位時,終究是忍不住向他投去了一瞥。隻一眼,兩人便對彼此的心思明了。

“洛,我沒事。”

“若若,我會救你。”

一眼,兩人都有些激動,安若兮甚至有些熱淚盈眶。隻要看到顧陳遠,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這樣的想法是沒有依據的,可是她就是這麽想了。堅定了步子,一步一步向早已在婚禮台等待的裴揚傑走去。

“你沒事吧?”

當裴青山笑臉盈盈地將安若兮的手交到裴揚傑手中時,裴揚傑第一時間感覺到安若兮手掌滲出的汗珠,即使隔著手套,那微微的潮濕也沒有阻隔得了。

“我沒事。”

安若兮淡笑著,注意力卻不在裴揚傑身上,她正最大限度的感受著顧陳遠的目光,在他的目光下,她的心總是安穩的。

裴揚傑自然也感覺到了安若兮的狀態,忍不住向顧陳遠看去,卻見顧陳遠一掃往日的淡漠,笑盈盈地看著安若兮。在感覺到他的目光時,又是一陣對視,裴揚傑能感受到那陣目光中的自信與勢在必得。

除了苦笑,還能做什麽呢?原本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還是如此心甘情願的沉溺其中,不肯自拔。裴揚傑牽著安若兮的手,與神父對麵站著。

就是假的,也要像真的一樣完美的結束。

“下麵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神父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在草坪上方傳播著,賓客們自然是凝神於台上的新人。

“裴揚傑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安若兮小姐為妻……”

安若兮的名字一經神父的口中念出,賓客席不免引起了一陣小小的**。婚禮的請貼上明明寫的是伊韻兒,可是這時候,新娘怎麽就換了人呢?神父自然也發現了不妥之處,遲疑地看著台下的顧陳遠。即使是神父,他也知道安若兮與顧陳遠炒得沸沸揚揚的關係,或者這種關係根本不是炒作,現在他的眼睛裏正是顧陳遠冰冷入骨的目光。

“神父,請您繼續。”

裴揚傑無視台下的一切,一如往常的燦然微笑著。神父遲疑於顧陳遠瘮人卻不采取任何行動的行為,最終卻隻能繼續下去。

“裴……裴揚傑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安若兮小姐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裴揚傑堅定地回答讓眾賓客又是一陣嘩然,尤其是幾個一起長大的,當即就起了哄。一時間整個婚禮上出現了小範圍的混亂,可這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幾個穿著深色西服的賓客坐到起哄的人身邊,所有的不滿也都變成啞然了。

神父忍不住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這樣的婚禮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安……安若兮小姐,你是否願意嫁裴揚傑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