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 性命相逼
竹樓裏的珍藏不少,那麽可以藏身的地方自然不在少數,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顧陳遠率先向大門開出幾槍,算是暫時阻止了來人的腳步。他不是沒有想過用裴青山做人質,可是就在這幾槍的功夫裏,裴青山就不見了蹤影。一時間,竹樓裏就剩下顧陳遠這一幫人和門外的人對峙。
“怎麽辦?”
“能怎麽辦?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殺唄!”
月神三句話不離老本行,在約翰問話時,她搶先給了他一記白眼。這的確符合殺手的本質,當然,這也真的適應於此時的情境。在這個島上,他們人力相對於裴青山的就太過於單薄了,眼下每殺掉一個他們的形勢就會明朗一份。
幾個人相視一番,算是交換了意見,均是秉住呼吸,等待著門外的人闖進來。可是等了好久,門外的人竟然毫無行動,幾人不由得生疑。約翰微微探出腦袋,想一看究竟,不想“啪”的一聲,子彈堪堪從他發頂飛過,擦得他的頭皮一陣發麻。
“該死,他們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裏嗎?”
“你想得真美!”月神瞥了約翰一眼,她說這話可不是沒有根據的,此時空氣中正飄散著汽油的味道:“他們是想直接燒死我們。”
約翰話音剛落,整個竹樓轟然起火,好似這竹子是浸泡在石油中多年一般,火勢熊熊,勢不可擋。幾個人連連借著火勢做掩護,跑到了二樓。該死,即便是二樓,這竹樓也儼然變成了一個大開箱。溫度超出想象的“蹭蹭蹭”直上升,燒得竹樓的竹子“啪啪”響。
“沒事,竹樓東邊是一條河流,我們可以從窗口跳下去!”
火勢熊熊,逼近之勢不可阻擋,裴振理指了指窗戶開了口,之前他帶顧寧陳幾人進來時,就是走的那一條水路。說完,裴振理率先向窗戶跑去,窗戶下的河流並不深,但是其浮力完全可以安然接住一個成年人。他向身後的幾人招招手,率先跳了下去。
隻聽“噗通”一聲,點點水花濺進了窗內,落在地板上,很快蒸發得無影無蹤。
“我不相信他!”
在眾人均要往窗戶口去時,顧陳遠突然停住了腳步。他的話自是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可是即便是不相信裴振理又怎麽樣呢,隻要再過三五分鍾,就竹子中的水分被蒸發光,那麽也是必死無疑。倒不如拚一拚。約翰第一個靠近窗戶,不想才準備往下跳,身子就毫無預兆的往後倒來,一身慘叫,他的肩頭鮮血淋淋。要不是剛剛約翰腳下一滑彎下身來,那一槍保準直接洞穿他的心髒。
果然,裴振理從未真正想要與他們合作過!
“好吧,看來莉莉安選擇你是有道理的!”在這種時候,約翰還不忘開玩笑,但是他倒是一點也不後悔剛剛跳窗的行為,因為不管是進是退,總逃不開死亡的逼近:“不過,我們現在該……啊——”
話未說完,劇烈的疼痛已經傳遍他的全身,隻見月神按著她受傷的肩頭,瞬間過後便是起身奔到窗邊,不做任何猶豫,一個旋轉開出一槍,然後便隱身在窗後:“別嚎了,我替你報仇了!”
“你說報仇就報仇了,你連人在哪裏都沒有看見!”
“行了,月神不會跟你開玩笑的!”
顧陳遠看著一向聽穩重的約翰在這個時候居然較真起來,免不得一陣啞然失笑。連忙按住約翰,一邊解釋一邊和顧寧陳尋找出路。
月神之所以讓人聞風喪膽,不僅僅是她殘忍的少人手法,還因為她彈無虛發的記錄。又一次非洲執行任務,胸口中槍的她愣是根據子彈射進的位置,彈頭所停留的位置,算出了敵人射擊是所在的地點,然後一槍幹掉了本處於優勢的對手。
“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匪夷所思!”約翰一臉的訝然,卻也有掩飾不住的興奮:“我倒有個辦法,不如我們來吸引子彈,然後月神……”
“你做肉盾?”
僅僅四個字,月神將約翰嗆得吭不聊聲。
“行了,現在不是吵嘴的時候,我找到了一條暗道!”
顧寧陳頗有些無奈的看看約翰,又看看月神。約翰這個人他不了解,但是月神他是懂的,印象裏的月神可不是這麽多話的人,至少對除了顧家以外的人不會多說一句話。
顧陳遠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但是顯然此地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連忙一把扶起約翰,然後跟上顧寧陳。因為長時間的烘烤,眾人都有些脫水狀態,所以看到光亮之後便是疾步,走至空曠處,全全倒在地上大喘氣,當然,約翰是哀嚎——剛剛顧陳遠直接將他扔在地上,而好巧不巧,他受傷的肩膀堪堪撞在地上。
“啊——”
“閉嘴,你還是不是男人!”
月神第一時間捂住了約翰的嘴,不想這廝伸了舌頭就在月神手掌上一添,嚇得殺人不眨眼的月神連忙縮了手。不過,接下來約翰就慘了,月神拿著槍柄就往他頭上一敲,然後將手掌的口水狠狠擦在約翰臉上。
兩個人吵吵鬧鬧,兩個人躺在地上喘著,竟然誰都沒有發現異常。當四個人被聚光燈照住時,一切都完了,裴青山帶著十幾個人將他們圍在中間。
“恭候你們多時了!”
裴青山坐在一邊的石凳上,臉上的笑意不減。他的確等候多時了,之前在竹樓他可沒有真的想燒死顧陳遠他們,他隻是想讓他們嚐嚐瀕臨死亡的滋味。這就如貓捉老鼠的遊戲一般,貓總是會將老鼠一放一捉,並樂此不疲,因為看著敵人一次次麵臨死亡然後絕望,這樣的快感絕對是上位者非常樂意的。
對於裴青山的出現,眾人自然是詫異的,可是也僅僅是瞬間而已。這座島本身就屬於裴青山,他們不管往哪裏去都不會避開裴青山的視線,所以能夠及時找到他們,這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顧寧陳和顧陳遠對視一番,然後坐了起來,與裴青山目光相對。約翰幹脆更加努力的“哼哼歪歪”,完全無視了裴青山的出現。
“現在時間還挺早的,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裴青山倒也不在意沒有看到眾人的恐懼神色,因為在他看來,恐不恐懼不在臉上,而在心裏。他幹笑兩聲:“如果你們輸了,那就是立馬下地獄;當然,即便是你們贏了,也僅僅是推遲了死亡的時間而已。”
裴青山完全是在自說自話,待一番話說完之後,便有四個人向顧陳遠他們走來。好吧,連受傷的約翰都在攻擊範圍之內了,約翰哼了一聲爬起來,隻是一個掃堂腿就讓迎上來的家夥腿折了。不要誤會,不是約翰的腿功厲害,而他他有一個習慣,就是在腿上裝上鋼片。
來人應聲倒下後,約翰有躺在了地上,看著與他不過兩米不到的月神抬抬手,然後月神的對手就躺在地上抽搐了。消音槍,子彈堪堪卡在對手的腦殼上,擊中要害卻又死不了。
應該說,約翰和月神解決對手異常輕鬆,輕鬆得顧家父子和裴青山都側了目。可是,似乎這樣的輕鬆有些不理智,就在下一秒,裴青山的手槍便舉了起來,瞄準月神的方向。“嘭”的一聲,眾人解釋一怔,結果月神確實好發無傷,應聲而亡的是被約翰撂倒男人。緊接著,又是一槍,這一次倒在地上抽搐的男人徹底不動了。
“我的人,得有活著的價值。而這價值是要來向我證明的!”
這句話是對走向顧氏父子的兩人說的,裴青山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兩人瘋狂的向顧氏父子發動攻擊。
與顧氏父子打鬥的是裴青山最得意的兒子,不,應該說是他最得意的打手。這兩個可是學泰拳長大的,再加上性命相威脅,近乎招招狠命。
顧陳遠與對手僅僅一個對踢就嚐到了厲害,他感覺他的腿骨幾乎要裂開了。一對一的打鬥,顧陳遠絕不是麵前這個刀疤臉的對手,至少在五分鍾後,他的手臂就腫了起來。也是,顧陳遠在商界的確可以說是所向無敵,但是那是用腦的,現在卻要用手腳。
又是一個踢腿,顧陳遠不敢硬碰硬,之後借力迅速往後退去,這一退卻讓他生出心思來。趁著機會給月神使了個眼色,月神立馬心領神會,彎下身子一陣忙活後,退到了一邊。顧陳遠此時已經招架不住了,連連躲避,甚至圍著場地轉圈。
“顧陳遠,你在r國時候的狠勁呢?拿出來讓我看看,好讓我知道什麽是後生可畏才是……”
裴青山很滿意現在的狀況,他到底是沒有現在就要了顧氏父子的命,貓和老鼠的遊戲總是需要時間才能體現出樂趣的。在刀疤臉上場之前他就囑咐過,可以狠狠的打,但是不要給打死了。
顧陳遠自是不會理會裴青山,一心專注著躲避刀疤臉的襲擊。眼下,刀疤臉又向顧陳遠踢去腿,隻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像之前那樣趾高氣揚,而是一聲慘叫,半個腳掌已經飛了出去。原來他剛剛落腳的地方豎著一把長刀,正是裴青山竹樓裏收藏的那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刀——與裴青山一樣,月神也有收藏的嗜好,更有順手牽羊的嗜好。她可不隻順手牽了這一隻羊,瞧,顧寧陳的對手應聲倒下就再也沒有起來。
“啪啪——”
槍響再次響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