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可悲

一一二、可悲

席非不知道冷丁對冷穆的心思,還在勸慰冷穆,“不管你們父子鬧什麽矛盾,說清楚不就好了嘛,何必這麽勞師動眾。害得整個黑道都不安寧。”

席弘也應和到,“是啊,父子間再大的仇也大不過彼此之間的血緣連接,隻要你們願意化解,我們也可以幫你們。”

冷穆無奈地笑了笑,雖然是在晚上,但是借著月亮的微光,席非和席弘還是看清楚了冷穆漂亮魅惑的笑臉,兩人的心裏同時咯噔一下,好像頓時明白了什麽事情。

夏帆不高興眼前的兩個人用那種眼神看隻屬於自己的穆穆,於是故意咳嗽兩聲,問冷穆,“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現在到處都是冷家的人,古榕是友是敵我們還無法確定,”冷穆牽起夏帆的手,“所以我建議,我們應該摒棄前嫌和席央合作。”

夏帆的臉色沉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在黑暗中掙脫掉冷穆的手,然後對席弘和席非用平常的語氣說到,“你們先去包紮腿,合作的事情不急,我們稍後再談。”

席弘和席非走後,夏帆挽起袖子,把手腕伸到冷穆的眼前,“看看我手腕上的傷疤,如果不夠,還有腳腕上的,你難道不記得了嗎?我那次差點死在席央的手裏,你現在居然讓我跟他合作,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說實話,我做不到!”

“還有,”夏帆褪掉左邊肩膀上的衣服,“看見這個槍傷了嗎?這也是席央送我的。我跟你上了那麽多次床,你卻從來沒有問過我,這個傷是怎麽來的,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關心過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追著你跑,也許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習慣了我在你的身邊。”

冷穆知道現在的夏帆正在氣頭上,所以夏帆可以口不擇言地發泄,這些冷穆能夠理解也可以忍受,但是夏帆為什麽要懷疑自己的真心呢?

換做是以前的冷穆,如果有個人在他的麵前發脾氣或者大吵大鬧,冷穆肯定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可是現在站在冷穆麵前的是夏帆,從來沒有對自己發過火的夏帆。冷穆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不懂感情的冷穆,所以冷穆沒有轉身就走,而是抱緊了夏帆,用手有節奏地拍打著夏帆的後背,讓夏帆的情緒平複下來。

冷穆的鼻子故意靠近夏帆的右耳朵,讓自己呼出的空氣撲在夏帆的皮膚上,因為夏帆的右耳朵後麵是他的敏|感地帶,所以慢慢地,夏帆的身體變得不再那麽僵硬,直到癢得無法忍受而癱在冷穆的懷裏。

冷穆趁熱打鐵地說到,“真不知道你的腦細胞是怎麽工作的,我隻是建議你和席央合作,你居然能聯想到我愛不愛你上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已經對你說過那三個字了,是不是?”

夏帆搖頭,“不記得了,你要重新說才算。”

那麽讓人刻骨銘心的三個字,夏帆怎麽可能不記得,隻是這個時候,夏帆真的很想再聽冷穆對自己說一遍。

“我愛你,”冷穆毫不猶豫地說到,“我沒有問過你的傷,那是因為我已經知道了它是怎麽來的,而且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夏帆突然瞪大了眼睛,像個好奇寶寶似的問冷穆,“什麽時候,我怎麽不知道?”

“在前一段時間。”冷穆情不自禁地吻上夏帆誘人的眼睛,“席央的本名叫做冷白,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席央,我派人調查出真相,然後把真相告訴了席央的父親席費安,後來席費安就派人和‘簡愛’做了一次典當,讓簡烈親自帶人去刺殺冷白,沒想到冷白沒死,反而是他身邊的席殊替他挨了一槍。”

“真正的席央去哪兒了?”

“死了。被冷丁殺死了。”

夏帆還有幾點不明白,“怎麽又牽扯到冷丁了?而且冷白替席央生活在席家這麽長時間,就沒有人發現嗎?席家的下人都是笨蛋麽?”

“牽扯到冷丁,那是因為這一切都是冷丁設的局。冷丁早就發現冷白和席央長得很像,我小的時候,有次和冷白進行比試,被冷白刺傷。冷丁就借故趕冷白離開冷家,並且告訴冷白,他是席家的少爺席央。如果冷白不是和席央長得像,他恐怕早就被冷丁殺死了。”

“席央剛一出生就被席費安扔在一棟別墅裏和一群仆人自生自滅,也許席央到他死的時候都沒有見過他的家人一麵。冷白和席央又長得很像,席家的仆人裏還有幾個是冷丁的人,有他們罩著,當然就沒有人會懷疑冷白。”

冷穆接著說到,“如果席費安願意多關心他的兒子一點點,席央也許就不會成為冷白的目標了。席央死了,席費安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真是可悲至極。”

夏帆皺眉,“太複雜了。總之,冷白並不知道他自己根本不是席央,也不知道刺殺他的人是席費安派去的,是不是?”

“是的。”

夏帆不說話,趴在冷穆的胸膛上在思考著什麽。

“怎麽了?”聽不見夏帆的聲音,冷穆就算抱著夏帆也覺得很不踏實。

夏帆的心裏悶悶的,“我隻是突然覺得冷白和席央都很可憐。而且相比之下,冷白更可憐,他從一開始就被冷丁利用,結果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你不用難過,冷家人都是這樣,我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利用他人和被他人利用。”說完冷穆就後悔了。

果不其然,冷穆聽到夏帆問自己,“那你利用過我嗎?”

這個問題讓冷穆覺得頭疼,但是已經決定不再騙夏帆了,不是嗎?所以冷穆沒有否認,實話實說,“利用過。”

“謝謝你沒有騙我。”夏帆推開冷穆的懷抱,反而直接牽著冷穆的手,“不管他是席央還是冷白,我已經原諒他了。反正我們也沒有地方可去,走吧,我們去找席弘和席非商量合作的事情。診所門口那些人難不倒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