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樂趣
一一九、樂趣
冷羽用最快的速度關掉報警器。如果冷顏聽到報警器的聲音,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可是現在,不是冷顏該回來的時候。
“看來你們喜歡在黑暗中交談。”冷丁走了進來,對小非說道,“把燈打開。”
“是。”
燈被打開的瞬間,屋子裏幾個人的眼睛都好像被這耀眼的燈光所刺痛。等到眾人的雙眼適應了強烈的光線時,冷丁已經走到了冷羽的麵前。
冷羽下意識地往後退,但是每退一步,冷丁就向前走一步。
“好久不見,冷顏待你可好?”冷丁笑著問冷羽,“你為冷家辛苦工作了很多年,這些我都看在眼裏,況且我也不是那種恩將仇報、卸磨殺驢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動你和冷顏的一根手指頭。”
正當冷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冷丁卻話鋒一轉,“但是,人總要學會滿足,是不是?既然已經有了新的喜歡的,又何必在乎舊的。我們常說殺雞儆猴,可是誰願意做那隻雞呢,莫非小羽你願意?”
冷羽已經被冷丁逼到了牆角,無路可退,冷羽不敢看冷丁充滿著殺意的眼睛,隻好閉上雙眼,等待著冷丁一個手刀劈下,或者直接一槍殺了自己。
“夠了!”冷穆走到冷丁和小羽的中間,把小羽擋在身後,“你要抓的人是我,不要把你的不滿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
冷丁再次向前走一步,和冷穆之間的距離隻剩下十幾厘米,隻要冷穆一抬頭,冷丁就能吻到冷穆的唇,可是,這個時候,冷穆不會抬頭,所以冷丁隻能吻著冷穆的鼻尖。
冷穆拿出身上的刀,直接用刀柄襲擊冷丁的腹部,冷丁察覺到了,卻故意沒有閃躲,硬生生地接了冷穆這一擊。
冷穆的這一擊硬是把冷丁擊退了許多步,冷丁的臉上立即被疼出了層層細汗,不過一會兒,冷丁又捂著自己的肚子走到冷穆的麵前,“打的真狠。那你現在解氣了嗎?解氣了就跟我回去。”
“回去?”冷穆笑道,“你難道已經忘了你前幾天說過的話嗎?你說過,隻要我頂著那一張醜臉,在一個月內找到一個愛我的人,你就再也不能限製我的自由。”
冷穆看向夏帆,和夏帆相視一笑,然後對冷丁說道,“如今,我找到了願意愛我的人,你也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冷丁突然變了臉色,大聲說道,“你們進來,把冷穆給我綁回去!”
“是!”
冷丁話音剛落,就從門外進來了五個身強力壯持槍的男人。
在一旁已經拿出刀準備隨時拚命的夏帆在看到進來的人時突然愣住了,“你,你們怎麽會……怎麽是你們?”
與夏帆的震驚相比,冷穆則表現得頗為平靜。
“這就是你的人嗎?”冷穆看著那五個人說到,“冷二、冷三、冷五、冷六和冷八,跟著我這麽久,真是委屈你們了。”
五個人站成一排,低著頭,不敢看冷穆。
冷丁沒有看到預期中的冷穆的反應,“他們是我的人,你好像一點都不奇怪。”
“當然不奇怪,隻要是間諜或者臥底,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冷穆走到那五個人的身邊,“就拿冷二來說,之前我讓他把lop俱樂部的產權轉讓書以及我買的情節人禮物交給夏帆,但是最後這兩樣東西卻無緣無故地跑到了你的手上。冷丁,精明如你,怎麽可能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那麽隻剩下一種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想讓我知道冷二是你的人。”
冷丁拍手給冷穆叫好,“分析的不錯,穆穆,那你可以接著分析一下,我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麽。”
“你想讓我對這個世界絕望;你想讓我感覺自己在這個世界是孤立無援的;你想讓我知道,這輩子,我除了你,誰都不能相信,誰都不能依靠;你想讓我心甘情願地待在你的身邊。”冷穆苦笑,“你玩了八年的老把戲,還玩不夠嗎?”
冷丁也笑了,與冷穆的笑不同,冷丁笑得很愜意,“玩不夠,我這一輩子,什麽都有了,什麽都可以拿錢買得到,卻唯獨買不到你的心。一個人達到我這樣的高度,人生已經沒有了樂趣,這八年來,如果不是你充當我的樂趣,我的人生恐怕會無聊之極。所以,我玩不夠。”
“非我不可嗎?隻因我是葉菲亞的兒子?”
“是的,因為你是葉菲亞的兒子,所以非你不可。那個女人欠我的,全由你來還,不是很公平嗎?”
“所以你根本不愛我,隻是為了報複葉菲亞?”冷穆的心裏燃起一絲希望,在冷穆的思維世界裏,恨永遠要比愛容易化解。
“不,我愛你。但是我更想報複那個女人。”在冷丁的意識世界裏,愛和恨永遠不會衝突。
冷穆在腦子裏快速計算著自己和夏帆兩個人聯手打敗屋裏這幾個人的幾率,幾乎為零。更何況在診所外麵,還有冷丁的一批手下,想要逃走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冷穆又不想連累冷羽和冷顏。
思前想後,冷穆決定放棄掙紮,“我跟你走。”
“穆穆,不可以!”夏帆想要靠近冷穆,卻被冷二和冷三攔著,夏帆出手反抗,卻渾身虛軟無力,肚子上挨了他們幾拳,忍著疼痛,夏帆大聲呼喊著冷穆,“穆穆,不要跟他走!不要離開我!”
被其他三個特種兵攔著的冷穆眼睜睜地看著夏帆挨打,卻無能為力,隻好對冷二和冷三說道,“別打了,算我求你們,就看在你們曾經跟過我一段時間的份上,請手下留情。”
冷二和冷三真的停了下來,退到一旁。隻留下夏帆捂著身上受傷的地方躺在地上。
冷穆對冷丁說到,“讓我過去,我要看看他身上的傷。”
“不準。”冷丁不悅地背對著冷穆。
冷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發誓,跟你回去之後再也不見夏帆。如何?”
半晌,冷丁吐出幾個字,“記住你說的話,去吧。”
冷穆走到夏帆的身邊,把夏帆抱在懷裏,心疼地看著夏帆,“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夏帆的意識慢慢變得淡薄,嘴裏來回說著一句話,“穆穆,我難受,渾身沒有力氣,好熱,我是不是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