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對安子煜那麽敵意啊?”夏亦初對顧嶧城的態度有些不悅。

“初兒,你要懂得男人往往是最了解男人的。” 顧嶧城的聲音裏有些無奈。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夏亦初輕輕歎了口氣,“可是安子煜曾經幫過我,我覺得至少可以做個普通朋友,不必把事情做的這樣決絕。”

顧嶧城沒有說話,隻是直直地看著前方,表麵上是在專心開車,可是夏亦初感覺得到顧嶧城的慪氣,他在為自己的話賭氣。

看到顧嶧城這副態度,夏亦初皺了皺眉,也看著窗外不在說話了。

“我知道了,我下次改!”好半天,顧嶧城低沉的嗓音突然傳入了夏亦初的耳中。

夏亦初愣了愣,回頭看著顧嶧城,他沒有看自己,就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從他口中發出的一般。

“剛剛那句話是你說的嗎?”夏亦初看著顧嶧城有些不確定地問到,“你剛剛有說什麽話嗎?”

“……”顧嶧城無奈,“難道這裏還有第二個人嗎?”

“那你剛剛說什麽?”夏亦初挑眉,有些挑釁地問道。

“……”顧嶧城看了一眼夏亦初,沒說話。

“你剛剛實在跟我道歉嗎?”夏亦初忍不住笑了。

“你在笑我就停車了!”顧嶧城瞪了夏亦初一眼。

“嗯?停車幹嘛?”夏亦初一時間沒明白。

“你說呢?”顧嶧城壞笑著看夏亦初。

“……”這次輪到夏亦初不說話了。

“好啦,我知道到了,是我太小心眼了。”顧嶧城騰出握著方向盤的手揉了揉夏亦初的頭發。

夏亦初悶悶地答了一聲,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像是為顧嶧城開脫似的,“其實我也一點啦,要是你跟金妍鑫做朋友的話,我也會很生氣的!”

也許有時候,愛一個人就會處處替她或者他做的不如自己意的事情找理由吧,或許不僅僅是在為對方找理由,更是在為自己原諒對方而找理由,究其最終的原因,或許就隻是因為太怕失去對方了吧!

一起吃了飯然後顧嶧城便送夏亦初回家了,許久未去公司,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去處理。本來夏亦初時想睡午覺的,可是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著,一想到今天蘇西在拍賣會上的異常,夏亦初就覺得心疼,所幸起床打車去了蘇西的酒吧。

酒吧的門關著,夏亦初猶豫一會兒還是決定去敲門,結果手剛一放在門上,門便開了,原來隻是虛掩著。

開門,吧台沒有人,難道蘇西離開忘記關門了?夏亦初有些擔心,因為蘇西說她已經把以前的房子賣了,除了這裏,她實在不知道蘇西能去哪裏。想了想,還是決定拿出手機來問問。

剛進門坐下來,就聽到樓上好像有聲音,夏亦初這才放下心來,放下包往樓上走去。

“蘇西你在家啊,我就說嘛你不關門就走,也不怕店裏這麽多名貴的酒被人……”

夏亦初是在看到蘇西**的陌生男人時愛上了嘴的。

房子裏是濃重的酒味,蘇西被半褪了衣物斜斜地扔在床一邊,“滾開,滾,滾……”蘇西迷迷糊糊地嘟囔著。

夏亦初腦中瞬間久蒙了,這,自己這是碰到犯罪分子的作案現場了?

男人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有人來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凶神惡煞地看著壞了自己好事的人。

“滾開,滾開……”蘇西還在嘟囔著,可是連眼睛都睜不開,這人是喝了多少啊!

夏亦初看著男人,顯然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蘇西,蘇西醉成這樣子肯定也幫不上她什麽忙。

怎麽辦,怎麽辦?

“你快點離開這裏,否則我就要報警了!”夏亦初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然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還沒出息地帶著一點顫音。

男人不悅地盯著夏亦初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奇怪的熟悉感,不過想想自己應該不會見過吧,畢竟這樣普通的女孩自己見得太多了,“長眼睛的話就趕緊給老子滾開,不要等到惹禍上身了後悔!”

“應該滾開的是你,你沒聽到他說讓你滾開嗎?”夏亦初捏著衣角,畢竟如果此刻男人對自己下手,她也沒有半分勝算。

男人對她的話來了興趣,“不然這樣,你上來,我就從她身上滾下來!”男人壞笑看著夏亦初,手上卻又開始了動作,“撕拉”一聲,蘇西的裙子被一把撕開了。

麵對男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夏亦初又氣氛又丟臉,可是看看蘇西,竟然還閉著眼睛對現在的危險境況沒有一點直覺。

“我,我告訴你,他其實是男人,他的變性成女人的!”夏亦初一時著急,結結巴巴地說出來她自認為可以幫蘇西逃離這危險狀況的話。

“什麽?”男人瞪大了眼睛,緊接著一下子從蘇西的身上跳了下來,怪不得他覺得怪怪的,原來,原來自己差點對一個男人下手……

“媽的,真晦氣!”男人惱羞成怒,罵了一句拿了衣服就匆匆離開了。

夏亦初愣了很久,終於想起來還要照顧這個喝的不省人事的蘇西。

“蘇西,蘇西,蘇西……”夏亦初拍拍蘇西的臉,“醒醒,你醒醒啊蘇西!”然而,顯然夏亦初不管用多大勁他都醒不過來。

無奈之下,隻好去衛生間接了熱水拿了毛巾,給蘇西擦擦臉,然後便把他塞進被子裏了。

蘇西是在當天下午才醒過來的,掙紮著起床,然後便發現自己被撕爛的裙子。

剛奇怪著,夏亦初便端著一碗酸湯麵進來了。

“誒,你醒啦!”夏亦初進門將酸湯麵放在桌上。

“亦初你……”蘇西看著夏亦初的眼睛有些不自然。

“嗯?怎麽啦?”夏亦初回頭不解地看著蘇西。

“你,你,你……”蘇西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是對我的裙子感興趣,還是對我感興趣……”

“啊?”夏亦初被蘇西突然拋出來的奇怪問題問的有點蒙。低頭看看蘇西的裙子,然後“噗嗤”一聲便笑了。“這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嗯?那是我自己?”顯然,蘇西對中午發生的事全部忘完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知道過。

“你今天喝了就多啊?”夏亦初皺眉看著蘇西。

“也,也沒多少。”蘇西的目光有些躲閃。

“沒多少,你差點,差點都被人……”夏亦初氣的快要跺腳了。

“啊?”蘇西不解,“什麽啊?”

“什麽啊什麽啊,你都差點被人,被人強奸了!”夏亦初麵紅耳赤地吼了出來。

“啊?”這次輪到蘇西跺腳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你先去洗洗然後把麵吃了,我給你講!”夏亦初推著蘇西進了衛生間。

“你說什麽!”吃了一麵的蘇西將筷子狠狠地摔在桌子上,“竟然有人敢對我蘇西下手,看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夏亦初無奈地歎了口氣,拿起筷子遞給蘇西,“先吃吧,現在不是好好的嘛!”

蘇西氣鼓鼓地接過筷子,他這才想起來,從拍賣會現場拿過鐲子後,他實在心中太難過了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太丟人,就先離開了現場。

出門後,就直奔酒吧,關了門,自己坐在櫃台裏喝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反正就是一杯接著一杯,紅的白的啤的,隻要手能夠到的酒,就都打開來喝掉,後來在他已經醉的的時候進來一個男人,他本來是讓那男人出去的,可是那男人並不聽,隻是自顧地走到櫃台旁找酒,然後做再來跟自己一起喝,他喝一瓶,那個男人就喝一瓶,他覺得有趣,就不在趕人走了。

然後,然後剩下的事他就在不知道了……

“哎呀!”蘇西驚呼一聲,“我的手鐲”然後便扔了筷子跑下了樓。

夏亦初等了一會兒卻還不見蘇西上來,就下樓去找。

然後櫃台裏找到了縮成一團的蘇西,手中捧著鐲子碎片,任憑眼淚將臉上剛剛畫好的妝打碎。

“蘇西,蘇西……”夏亦初輕輕地叫他,這樣的蘇西夏亦初從來沒有見過,她見過他嚴肅的樣子,也見過他憂傷的樣子,但是最常見的還是他賤賤的樣子,可是唯獨這樣心碎的樣子,夏亦初一直認為,這是不該存在在蘇西臉上的。

“亦初,鐲子碎了!”蘇西將臉埋在夏亦初的肩上。

夏亦初當然知道蘇西不是在心疼嗎二百萬,看今天蘇西競標的樣子,別說二百萬,就是把他的家當賣了,他也要得到這個鐲子。

夏亦初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來輕輕地扶著蘇西的背。她在等蘇西自己開口,因為他想說的,他自然會說出來,可是不想說的,夏亦初也不會去問。

“他說我們的故事結束了,我以為不會這樣的,我不願意相信,所以今天才去競標這個鐲子,可是亦初,你看多諷刺,現在是真的結束了,一起都結束了,就像這個鐲子的命運!”蘇西將手攤開,鐲子的碎片紮進了他的指間,可是他卻一點兒也感覺不到疼,都說十指連心,現在看來,原來是他的心死了嗎?隻有心死了才感覺不到痛!

夏亦初心疼地撫著蘇西的手,然後上樓拿了藥水和紗布來幫蘇西清理上樓。包紮好後,夏亦初用剩下的紗布將碎片包好放在蘇西手中,“既然已經碎了,留著它還有什麽用?我們在從新買一個好不好?”

良久,蘇西抬起頭來點點頭,然後將它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其實很多時候,一個東西真正破碎了,到比它不好不壞地留在那裏要好很多。